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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窄红

    “很成功,”白寅午捂着胸口,刀口还没愈合,“医生说挺五年,五年没复发,我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
    “五年,”匡正对他有信心,“一晃眼就过去了。”
    白寅午看着他,用一把沧桑的目光:“kendrick,你比我强。”
    同样是被万融榨干后一脚踢开的弃子,他们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没什么强不强的,”匡正很清楚,关键时刻是宝绽拉住他,让他冷静下来审时度势,“我只是运气好一点。”
    好在一年前的盛夏,白寅午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在芸芸众生中见到了宝绽。
    从医院到万融,他把辞职信递到单海俦桌上,单海俦没接:“老大说了,让你自己去顶层见他。”
    “不必了,”匡正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以后有的是机会。”
    守住爱音、稳定战国红,搞垮萨得利,这一战足以让他在这条街上跻身大佬的行列。
    “你小子,”单海俦拍了把桌子,“运气真好。”
    匡正蹙眉。
    “关键时刻,国家把你救了。”
    匡正摇了摇头。
    白寅午说他强,他说是自己运气好,单海俦说他运气好,他又不认同:“是我们所有一线账户不要命地挺在那儿,做一块石头一堵墙,才让世界看见了我们,如果我们第一时间就抛了,谁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只是泡沫。”
    俗话说,尽人事,听天命,人把事做到了,“天”自然会看见。
    单海俦怔怔盯着他,无言以对。
    匡正起身系上西装扣子,要走,单海俦叫住他:“代善跳楼了。”
    匡正一顿。
    “就今天早上,金融街口都封路了。”
    匡正并不快意,踏错一步,这就是他的命运,只差着一点点。
    他从六十层下来,刚上车,杜老鬼的电话到了:“行啊你小子,把万融炒了!”金融街的消息,就是这么快,“老弟,以后咱们要平起平坐了。”
    “杜哥,”匡正微微一笑,“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哥。”
    放下杜老鬼的电话,clemen打进来:“老板你辞职了!”
    匡正捏住额头。
    “万融都地震了!”说完,clemen纠正,“不对,整个金融街都地震了!”
    确实,金融街就这么长,匡正这种大ace,十二三年也出不了一个,之后,各种各样的电话打进来,有恭喜的,有惊叹的,更多的是挖角,匡正淡淡的,都礼貌地回一句:“谢谢哥,我已经有地方了。”
    在所有这些电话的最后,段汝汀的电话才到,虽然在家族里排第二,但在爱音她是头把交椅,匡正看着窗外繁忙的街景:“就等你的电话。”
    段汝汀笑了:“什么时候到岗?”
    “给我一周时间,”匡正摸着裤兜里刚买的戒指,“我陪陪宝绽。”
    挂断电话,他给应笑侬打过去:“喂,我要上你家打工了。”
    那边哼一声:“您匡总到哪儿不是拔尖的,是我们段家求着你好吧?”
    他这张嘴,匡正不服不行。
    “对了,”应笑侬问,“你家那附近还有没有空房子,我这儿租约快到期了。”
    “君子居怎么样?”
    君子居敢情好,可那儿的房子谁弄得到,“说正经的呢。”
    “我在那儿买了两套,”匡正说的就是正经的,“送你和阔亭一套,咱们做邻居。”
    应笑侬惊讶于他的门路和手笔,但不客套:“谢了,匡哥。”
    “咱们是一家人,”今时今日,匡正才是真正的春风得意,“钥匙和房本我让宝绽给你带过去。”
    第215章 万米高空啥啥啥,是匡正的风格
    宝绽在北郊买了块墓地, 把妈妈的骨灰从殡仪馆迁出来,下葬这天匡正陪着,两个人一起扫了墓上了香, 冒着蒙蒙的微雨走出墓园。
    上了车,却没回家, 司机直奔机场,两个人的护照在匡正兜里揣着, 宝绽那本之前就办好了,只是一直没用过。
    到了航站楼,他们走特殊通道上停机坪,阴霾的天空下停着一只巨大的“白色飞鸟”,机身后部和尾翼上喷着绚丽的红色, “欢迎乘坐宝绽的私人飞机, ”匡正打个了响指, “胭脂宝褶号。”
    胭脂宝褶是宝绽的微信名,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匡正挽着他的手,慢慢走上旋梯, 机组人员在舱门后站成一排,鞠躬欢迎。专属管家引着他们走进机舱, 脚下是长绒地毯,窗边有几对宽大的真皮坐椅,流线形的吧台上摆着粉的蓝的鸡尾酒。
    “你什么时候……”宝绽合不上嘴。
    “之前飞蒙古的时候就想买了, ”匡正脱下西装扔到沙发上, “你的小飞机,喜欢吗?”
    宝绽用力攥着他的手,说不出话。
    飞机缓缓起飞,越过阴霾, 投向湛蓝的高空,气流平稳后,专属管家推开舱门:“宝先生,有您的包裹。”
    宝绽人还是懵的:“我的?”
    “请您签收。”管家递上一张纸,上面全是外文。
    宝绽稀里糊涂签了字,管家放下一个装饰着黑色蝴蝶结的篮子,走出去。
    “看看吧。”匡正站到他身后。
    肯定又是什么惊喜,宝绽有心理准备,边拆篮子边说:“你肯定又乱花……”
    突然,一个活生生的小东西从篮子里钻出来,“汪”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