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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窄红

    段钊懒洋洋的:“见人、赔笑、搞钱。”
    “总行来人,你不在不好吧?”
    “我管他来人还是来鬼,”段钊哼笑,“来给老板找不痛快,我还给他脸?”
    他是故意放鸽子的,段老爷子去世后,三房分着的实惠最多,段钊手里捏着七八家上市公司,真不用给一个执行副总面子。
    他前脚走,匡正后脚从楼上下来,黑西装配翡翠领针,领带结在喉间高高拱起,一打眼:“金刀呢?”
    没等夏可几个编瞎话,汪有诚答:“苏嘉德秋季那个项目,他去对接。”
    匡正点个头,没多说,不一会儿冯宽到了,单海俦亲自带着来的,还有两个办事的小hr,匡正很有风度,上去握了手,回身介绍自己这班兵。
    他这伙人是真绝,黄百两头一个,不微笑不握手,硬邦邦来一句:“冯总好。”
    夏可更倔,挺着腰背着手,只点了个头。
    来晓星不是有意为难人,他是天然呆,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弱弱挥了挥手。
    冯宽的脸色难看透了,他知道匡正的地盘不好进,但没想到连中层都敢给他下马威,这时汪有诚夹着烟伸手过来,温和地笑笑,把“总”字省了,直接叫:“老冯。”
    一次尴尬的到任,黄百两他们领冯宽上二楼会议室,匡正陪着单海俦在后头,单独乘小电梯。
    “为什么是冯宽?”匡正问。
    单海俦冷淡:“哪那么多为什么。”
    “冯宽和我关系不错,上头没人知道这个。”
    “对,”单海俦瞥向他,“我挑的他。”
    为什么,匡正盯住他,目光强硬。
    “因为他弄不过你。”单海俦捋了捋领带。
    匡正挑眉:“你们万融没人弄得过我。”
    “你们”万融,单海俦笑了:“论业务,是没人弄得过你。”
    匡正正要说话,“可比阴险,”单海俦敛去笑容,“你还嫩。”
    这时电梯到了,单海俦跨出去:“冯宽这个人,至少不玩阴的。”
    大会议室里,单海俦带着冯宽坐一边,匡正和他的人坐另一边,hr简单介绍了冯宽的履历,单海俦开始传达总行的精神。夏可他们百无聊赖地听着,当听到“万融臻汇不是某个人的私银,而是万融的私银”时,大伙变了脸色,但没来得及反应,只有汪有诚从座位上起身,晃着手机说:“我接个电话。”
    他穿过屋子走出去,而他的手机屏,自始至终都黑着。
    他明确表达了对总行的不满,他曾经就在那个权力的中心,被一脚踹下来,是匡正接着他,让他不至于脸着地,摔得他妈都不认识。
    会后,一众人把单海俦送走,冯宽没着没落,不去自己的办公室,赖在匡正屋里发牢骚:“老弟,我他妈有什么办法,我也是受害者!”
    匡正坐在他对面,翘着二郎腿。
    “我在总行干得好好的,你以为我愿意来?”冯宽叫屈,“我老丈人在万融排第六,我就是屁都不干,躺着也躺成执行副总了!”
    他说的没错,匡正的不满不是冲他。
    “要不是老单没完没了找我谈,我能到你这儿受这个气?”
    说来奇怪,匡正忽然想起,他刚干出点儿名堂的时候,给白寅午打过一个电话,那时他说,老白你等我,万融臻汇是我们俩的。
    当时白寅午说什么来着?他说,kendrick你还年轻,很多事情看不透。当时匡正不信他的邪,现在信了,他确实年轻,没看透这个卑鄙的世界。
    他一直不说话,冯宽有点瘆得慌:“我没办法,你有办法吗?老白都没办法,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匡正从沙发上起来,冯宽的视线追着他,看他脱了西装,打开酒柜,拿出一对漂亮的海波杯,回身问:“百龄坛和白州,你喝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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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有诚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静音,但一直在震,全是短信,没完没了,每天都要来几通。发件人是代善,微信已经拉黑了,他就短信轰炸,满满一收件箱的垃圾信息,汪有诚竟不舍得删。
    “回我吧,给你认错了。”
    “给你跪下了!”
    “回我一个字,骂我也行。”
    “我爱你。”
    “回我,回我,回我!”
    “回我一次行不行?”
    “姓汪的你牛逼!”
    “回我一次!”
    “我c你妈汪有诚,跟了你十年,你他妈说甩就甩!”
    “不是就出去玩了几次吗,咱们这样的哪个不玩,你不玩我就得跟你一起憋着,凭什么!我告诉你我憋不住,我就是想玩想疯想挨c,我怎么跟你这种人耗了十年!我眼瞎了,我脑子崩了,我c他妈的,我离不开你,我再也不敢了!”
    “汪有诚。”
    “汪有诚?”
    “汪有诚!”
    “你还记得太阳广场吗,零公里地标、大皇宫、圣母教堂,傍晚的格兰大道,还有阿尔卡拉大街,我在那儿丢了包。”
    “我昨晚梦见你了,然后我喝酒,吃药,哭得稀里哗啦。”
    “你肯定忘了,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坨屎。”
    “你总说匡正好,说他有品位,会做人,我最烦你提他。”
    “我学不会他那套,你第一次亲我就说我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