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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病娇的白月光》 魏谦待到伸手去拿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斟得太满了,稍有不慎,只怕就要洒,可合卺酒无论如何也是洒不得的,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也不让顾惜惜动手,自己一手一杯,稳稳地端起来,又小心地与顾惜惜交缠着胳膊,这才把另一杯酒递到她手里。
“吃了这杯合卺酒,姑爷与姑娘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喜娘笑着说道。
顾惜惜禁不住低声说道:“永结同心。”
魏谦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跟着说道:“白头到老。”
胳膊交叠着,脸庞靠近着,彼此的气息在极近的距离中交缠流动着,那满满一杯的合卺酒送在唇边,一饮而尽。
酒原是果子酒,滋味清甜香滑,酒劲儿虽然不大,喝下去舌尖上还是有些辣,顾惜惜喝得急,瞬间就红了脸,正想要水时,杯子已经送到了她唇边,魏谦低声道:“喝口水压压,别呛着了。”
顾惜惜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玫瑰露调了蜂蜜水,甜。
魏谦又看了一眼,下人们知机,连忙都退了出去,魏谦长臂一舒,早将顾惜惜抱在了膝上,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我喂你吃。”
顾惜惜红着脸左躲右闪,只道:“我先前吃过了,不饿。”
“陪我吃。”他不由分说,拈起一块菱粉糕,送到了她唇边。
顾惜惜只得张开嘴咬了一口,魏谦凑得极近,跟着也咬了一口,顾惜惜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伸手推他一下,嗔道:“别闹了!”
魏谦只是笑着,脸颊蹭着她的脸颊,一口一口喂她吃完了,又把捏过糕的两根手指舔了一下,顾惜惜越发羞臊起来,扭开脸道:“你真是!”
又一块糕送到了她嘴边,顾惜惜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喂,只道:“吃饱了,一口也吃不下了。”
“那你喂我吃。”
魏谦强把那块糕塞进她手里,她不肯喂,他便握着她的手送到自己嘴边,一口便吃了下去。
“你真是!”顾惜惜倒紧张起来,“也不怕噎着!”
她连忙拿过汤碗,舀了一勺汤送过去,魏谦眉开眼笑,一口咽下去,又道:“还吃。”
“你自己吃吧,”顾惜惜挣扎着想下去,“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喂!”
“你喂的,吃着香甜。”魏谦只是搂紧了不放,脸凑上来,可怜巴巴,“方才灌了一肚子酒,几乎一口饭都没吃。”
“我才不信你,你嘴里根本没有酒味儿,肯定又想法子混过去了。”顾惜惜好笑起来,“也只好骗骗外头那些人,还想骗我?”
魏谦抵住她的额头,笑意盈盈:“你又没亲过,怎么知道我嘴里有没有酒味儿?”
没等顾惜惜说话,他轻轻吻住了她。
顾惜惜现在知道,他嘴里,还是有酒味的。辣辣的,甜甜的,也许是酒劲儿有点大,她整个人都觉得晕乎乎轻飘飘的,就连什么时候他放她下来的,都有点记不清楚了。
下人们快手快脚地收拾了桌子,又服侍着净口净面,魏谦出去敬酒时,顾惜惜已经洗过脸了,这会子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漱了齿解了发髻便回来了,谁知魏谦比她更快,早已经在卧房里等着她了。
三元低声道:“姑爷不肯让人服侍,自己收拾的。”
还是这么古怪的脾气。顾惜惜见他发髻还没解,便走过去道:“我帮你弄头发吧。”
魏谦仰头看她,眉眼含笑:“正是等着你来弄呢。”
下人们悄悄地退了出去,门带上了,满屋里静悄悄的,发冠取下来,发髻解散了,梳子齿按摩着头皮,一点点往下梳开,顾惜惜正低头握着他厚密的头发,身子突然一轻,魏谦反手搂住了她的腰,声音喑哑:“惜惜。”
顾惜惜突然就想起来那些画图上的男女,又想起那些梦里,她与他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烛光昏暗,珠罗纱帐低垂,与此时的情形何等相似。
羞耻得不能作声,他灼热的呼吸铺天盖地地卷上来,嘴唇贴着嘴唇,唇舌恋着唇舌,酒气没有了,满世界里,都只剩下他那股子又冷又热的松叶气息。
魏谦起初闭着眼睛,很快又睁开了,她的衣服太复杂,那么多扣子,又有那么多带子,急切间怎么也解不开。
他胡乱地想,原来天底下最难的不是那些招式,而是女人的衣服,那么漂亮精致的东西,却裹得那么严实,轻易看不到摸不到。
他曾经在梦里见过她,月牙似的锁骨,柔润白皙的肌肤上,一点淡淡灰色的痣,他需要亲眼验证,那个梦是不是真的。
腋下的扣子是赤金的莲花,镶着小粒的红蓝宝,精致小巧,也许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机簧,怎么都解不开,魏谦低着头正弄得焦躁,忽听嗤的一笑,顾惜惜的手摸过来,闭着眼睛扭了下纽襻,赤金莲花瞬间松开了。
大红的外裳底下,是海棠红的中衣,薄如蝉翼的妃色的小衣底下,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肤,甜甜的,香香的气息缠住了他,魏谦顾不得说话,只是急切扯开了衣带。
月牙似的锁骨,柔软的起伏,一点淡淡灰色的痣。
一切都像梦里一样,可是梦里,他并没有看见那么大片白皙的肌肤。
双目像是被灼伤了一样,眼前瞬间闪过母亲的尸体,衣衫不整,手臂和小腿光裸着,白皙的皮肤笼在血色里。
那是他有记忆之后,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伴随着杀戮和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