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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月光与朱砂痣(穿越)

    丽人脸颊泛红,手要缩却不能,只道:“所以你先前要杀太子妃,本想借太子妃之死挑拔姜梦虎和东宫关系?”
    “是,可惜她命好,竟然逃过一劫。不过也无妨,机会总是有的,但看会不会把握。”玉阳放开她的手,指尖划过她的唇,唇边的笑妖惑无双。
    太子妃与太子感情不睦,到现在也没圆房,东宫又要征秀女,太子妃如何肯罢休?只将这些流言传出,焉怕不会传到姜家人耳朵里,再让魏东辞给太子妃下药,她若是病死,那就是东宫与姜梦虎决裂的最好契机,再加上太子妃亲手写的信……
    那信里字字句句都是对霍翎的控诉,爱女成痴的姜梦虎怎会再帮东宫?
    少了姜梦虎这最有力的武将支持,只有个江家,不成气候。
    要扳倒霍翎不过时间问题。
    “都是魏东辞的计策?他可信吗?”丽人半闭眼眸,似乎极为受用她的抚触。
    “他是魏眠曦的儿子,当年魏眠曦被晋王麾下所杀,魏家全族被霍汶诛杀,魏军因此四分五裂,他流亡十多年,就算不是一心为我所用,至少和我一样,与大安有死仇。”玉阳说着说着,慵懒眼神突然凄烈。
    当年她的夫君也死在霍汶手下,她成亲不过三个月便作了寡妇,为避留下祸患,霍汶甚至不让她生下当时怀了不满三个月的骨肉,她怎会不恨?
    让霍汶就那么死了太便宜他,魏东辞说得没错,要霍汶眼睁睁看着妻离子散、家国分崩才最痛快。霍汶身上的毒也没解,魏东辞不过暂缓其毒而已,过不了多长时间便彻底发作,到时霍翎已除,大安江山无人可继,必陷纷争。
    没什么比让霍汶生不如死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丽人忽揽过她的腰,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别想过去,你有我!”
    “你?你是女人!”她比玉阳高,玉阳媚笑着踮起脚往她唇边蹭去。
    “女人又如何?你不爱吗?”她抱紧玉阳,调笑半句,又问,“霍翎宫里和慎戒堂的东西,都是魏东辞搞的鬼吧?”
    “是啊。魏东辞这人,和他爹一样心狠手辣,心思深沉。先骗霍翎信任,再倒戈相向,至其死地。”玉阳把猫往地上一丢,双手勾住她的脖子,贴紧她。女人身上有淡淡的香,比男人好闻,肌骨匀滑,抱着也更加舒服,她行馆里养的面首,没一个及得上。
    “那皇帝的毒……会查到我们头上吗?”她任玉阳挂着,手轻揉玉阳的腰肢。
    “不会。魏东辞解毒的时候已经处理好了。”
    皇帝的毒原是他们下的,不过有魏东辞出手,这毒查不到他们头上。没了魏东辞的药,霍汶的毒会再发作,到时就由霍翎背着吧,谁让他要信魏东辞?
    “那魏东辞做了这么多,只为报仇?他就没有别的要求?”
    “他那样的人,目光怎会只盯着报仇?他想收回魏军的兵力罢了,毕竟他是魏眠曦的儿子。此次之事不过是他向邓维投诚的试水石,毕竟是云谷教出来的人,邓维也不敢轻易相信他,前几次接触,都还疑心着。”玉阳笑了笑,将头靠到她胸口。
    魏东辞想凭借魏眠曦儿子的身份取回魏军兵权,邓维又何尝不想借他的身份把当年四分五裂的魏家军重新整编,互相利用罢了。苍羌卑犁族有叛乱之心,早与萨乌勾结,只是忌惮大安,如今扶澜王病重,恰是好机会,只要大安内政先乱,必然顾不上苍羌,如此一来卑犁族便可借萨乌之力取得苍羌,届时再与萨乌合力攻打大安南北疆域,魏军再挟昔年五王遗腹子起事,她在兆京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夺了大权,她便是摄政大长公主……
    这些话,玉阳却不会对眼前人说了。
    横竖都是利用,哪来什么真心,男人女人又有何差别?
    ……
    四月初,几大罪证确凿,皇帝将跪了五天的霍翎宣进乾宁殿。
    也不知说了什么,不过半个时辰就下了旨意,将霍翎关入东宫软禁,并派禁卫军严密看守,至于太子之位是废是留,留待与朝臣商妥之后再作定夺
    至此,京中局势已是动荡不安。
    姜桑梓闭门不出,只一心在屋里捧着当日离宫时霍翎所赠之书读起。
    书上空白处都是他的朱笔批注,蝇头小字写得工工整整,每每看起就叫她想起霍翎。也不知他在乾宁殿外跪了五天,身体吃不吃得消。霍翎那人看着虽强健,可日常忙于公务也是疏于保养,这番折腾下来怕也顶不住了。
    可她帮不上忙,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忍。
    她要忍,霍翎要忍,江善芷也在忍……
    笔尖在纸上重重划过,墨汁透纸,她低头望去,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写了满满一页的“翎”字。
    ……
    “唉。”
    江善芷趴在寝殿的窗沿上往外望着,轻声叹气。
    东宫已被禁卫军围得密不透风,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就连皇后都不被允许来此地。江善芷装病已有大半个月,前几日左一江偶尔还能溜进来陪陪她,如今他也是一步都踏不进来了。
    等待的时间最是难熬。
    而她连自己在等什么都不明白。
    左一江要她等,霍翎也要她等,她不知道要等到几时。
    ……
    四月十五,满月。
    天有些闷热,霍翎叫人在醉仙亭里备下笔墨纸砚。自被软禁于东宫后,他倒空闲下来,诸事罢手,每天不是看书,就是作画,竟无一丝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