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舌尖还被……
    叶星远红着脸看着裴衍琛的手，那手指上还沾着他的口水。
    怎么看这一幕都……
    这若是被人推开门来撞见，绝对解释不清楚。
    “琛哥，公司那边……”
    说曹操曹操到。
    刘晓军急急忙忙推开门跑进来。
    然后视力非常好的他，一眼看到了两人之间暧昧的姿势，还有叶星远微张的嘴，琛哥湿润的手指。
    啊——
    刘晓军内心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
    刘晓军捂住眼睛，瑟瑟发抖退到门外，拿门挡住自己的身体，颤抖着声线说：“琛哥，门没锁。”
    门没锁，不是他故意看见的。
    叶星远脸涨得通红，抱着薯片，想找个地缝钻。
    裴衍琛却一脸淡定，站起来的时候，顺带抽了张纸巾，轻轻且优雅地擦拭着手指。
    也不在乎被看到。
    仿佛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什么事？”裴衍琛问。
    “公司……”刘晓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叶星远。
    叶星远：“我先出去吧。”
    裴衍琛拉住他：“不用出去，在里面坐着吃吧，想喝什么饮料？我一会儿给你买上来。”
    叶星远：“我喝橙汁。”
    裴衍琛跟着出门，下了楼。
    叶星远抱着薯片，在沙发上滚来滚去，脸蛋烧得辣。
    “11，好兄弟会把手指塞对方嘴里吗？”
    “大概是不会。”
    “那他是不是喜欢我了？”
    “不知道。”
    “万一他要跟我表白怎么办？我可以答应吗？万一我答应了，这个世界会崩掉吗？”
    “如果他觉醒了意识，意识凌驾于世界之上，那就不会。”
    “如果没有觉醒呢？”
    “世界会崩掉，你会被强制踢出世界。”
    “……”
    叶星远心底那点旖旎，还没甜够，瞬间一盆冷水浇下来，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他要是被强制踢出去，大不了接受点惩罚，再继续下个世界。
    但却再也不能回到这个世界了。
    意味着，他永生都不会再遇到裴衍琛。
    这个念头一出。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抽疼起来。
    叶星远一把一把抓起薯片塞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囫囵都吃不下，还被呛得一个劲咳嗽，脸和脖子都呛红了。
    “咳咳咳……”
    咳着咳着，眼睛也红了。
    要等一个书中的人觉醒意识，谈何容易。
    他经历过无数世界，就没遇到过除了许愿的人，还有别人会觉醒意识的。
    仿佛就是一个死局。
    逃不掉。
    也离不开。
    改变不了。
    也得不到心之所属。
    叶星远越想越失落，整个人都被难过笼罩着，连薯片都不香了。
    咳嗽了一通后，撒出的薯片碎屑还弄脏了沙发、地毯。
    叶星远手忙脚乱收拾干净。
    也没胃口再吃东西，沮丧地趴在沙发上，把脸埋着陷入低沉中。
    “11，问你个严肃的问题？”
    “在呢。”
    “我到底是人类？还是跟你一样只是一组被设定好的数据？”
    “人类。”系统001斩钉截铁道。
    “那我为什么不能跟个正常人一样谈一场轰轰烈烈又圈圈叉叉的恋爱？”
    “请注意控制一下车速，你脑子里的托马斯小火车撞到本系统了。”
    “生气。”叶星远侧着脸贴在抱枕上，气鼓鼓，小嘴撅着，看上去既生气又可爱得不行。
    他长得白净，脸蛋也漂亮，就算生气，也还是好看的。
    裴衍琛端着橙汁上来的时候，叶星远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因为趴着的姿势，小嘴微张，睡得很香甜。
    裴衍琛看到他睡着了，放轻脚步声，轻手轻脚走进来，橙汁搁置在茶几上，小心绕着走到叶星远跟前。
    弯腰下去，轻轻撩开垂下去盖眼的碎刘海。
    “星远，到床上睡。”
    叶星远睡得正香，咕哝两声，继续睡。
    “再不起来，我抱你了啊。”裴衍琛声音很轻。
    叶星远没动静。
    下一刻，裴衍琛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卧室两张床，他掀开最近的床铺，小心翼翼把人放下去，盖好被子。
    人还睡得香喷喷的，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宇之间折痕略深。
    裴衍琛坐在床边，干燥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叶星远的眉心，试图压平上面的折痕。
    叶星远睡梦中不知道咕哝些什么。
    裴衍琛想听清楚些，弯腰俯身贴近熟睡的人。
    呓语的内容没听清，却嗅到了独特的奶甜香味。
    他越贴越近，嗅着这股诱人的味道。
    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鼻尖已经贴上了对方的鼻尖。
    嘴唇近在咫尺。
    连呼吸都在交融。
    裴衍琛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抵不住诱惑，一点点靠近……
    嘴唇快要贴上的时候，又猛然清醒过来，快速起身离开，转身进了浴室，开了冷水洗澡。
    洗澡洗到一半。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噗通”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