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页

作品:《师傅是个白月光

    “我不想再和你玩什么猜来猜去的游戏。”冷翊蒹微怒,提高音量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蒹儿,我是沈寒。”
    当冷翊蒹听到“沈寒”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明显一愣,原本警惕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了不少。
    对,这人是沈寒!
    从说话的语气和语调,以及因旧疾而不能行动自如的双腿来看,这人是沈寒无疑。
    “你出去!”冷翊蒹伸手指着殿门口,俨然已没了耐心,“我不想再看见你!”
    “如若换作是墨羽呢?”沈寒清冷着反问道,“蒹儿也不想见她吗?”
    “墨羽。”冷翊蒹小声念出了这个许久都不曾唤过的名字,缓缓收回指向殿门口的手臂。
    “蒹儿果然还是最在乎墨羽。”沈寒苦苦一笑,眸子里的忧伤更甚。
    “我谁也不在乎!”冷翊蒹猛地抬头看向沈寒,一字一句反驳着道,“我恨你们,恨你们每一个人。”
    “蒹儿想来是酒还未醒。”沈寒淡然着道,双手转动着轮椅,缓缓侧过身子,“为师现在就派人送一味醒酒药过来。”
    沈寒双手推动着轮椅,缓慢向着殿门口的方向而去,仍不忘嘱咐一句,“蒹儿定好生将醒酒药给喝了,莫要怕苦。”
    待沈寒离开后,冷翊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隐在罗衾里的手指骨节已在不觉间发白。
    沈寒明明是在第一空间的,为何突然也回到了第三空间?
    虽然冷翊蒹和沈寒原本就属于第一空间,可如若没有借助那药丸的功效,又怎能去往别的空间?
    可眉曼明明同自己说的很清楚,这药丸只有两粒,且都已经给了自己。
    冷翊蒹的双眸突然闪过一道光亮,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沈寒和眉曼很有可能是故交,俩人合起伙来骗自己?
    至于这“梅花钉”,亦或是“定魂钉”很有可能是沈寒本人想要。
    不过这一切都是冷翊蒹的推测,事实是否真的如冷翊蒹所想,还需进一步证实。
    冷翊蒹趁着四下无人,本打算将先前藏在枕头下的“梅花钉”给拿出来,好生保管。
    结果枕头下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冷翊蒹蹙起眉头,再将一旁的罗衾给掀开。仔细找了个遍,仍是什么也没有。
    冷翊蒹明明记得很清楚,这“梅花钉”被自己藏在了枕头之下,怎么会不见了呢?!
    正当冷翊蒹发呆的空档,朱华便领着一众婢女们重新回到了韶华殿。
    “公主殿下,奴婢怎么瞧着您不太开心?”翠珠手持一柄木梳,仔细的替凤翊公主梳着一头长发。
    “有吗?”冷翊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冷翊蒹很喜欢翠珠这般活泼的性子,不似朱华和碧玉那般太过沉稳和约束。
    “回公主殿下,有那么一点点。”翠珠陪笑,柔声回答。
    “对了,大祭司什么时候回来的?”冷翊蒹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在梳妆台上那一排排珠钗步摇之间流连。
    伸手取了一支只镶嵌了一颗润白珍珠的金钗,递给了一旁的宫婢。
    宫婢赶紧双手接过,俯身行了个礼。
    “昨夜亥时,大祭司便回来了。”翠珠激动着道,难掩一脸的崇拜之情,“大祭司可是神明派来庇佑我大稷的,那些个贼人真可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大祭司回宫后,可说了些什么?”冷翊蒹微拧着眉宇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有太多的疑惑。
    “回公主殿下,大祭司未曾有过吩咐。”翠珠低垂着脑袋,欲言又止,“只是.......”
    “只是什么?”冷翊蒹转头看着一旁的翠珠,连忙问道。
    “大祭司的双腿受了重伤,行动不能自如。”
    “大祭司可有说,她的双腿为何受了伤?”冷翊蒹说着转过头来,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说是被刺客所伤。”翠珠想了想,将自己从碧玉那儿听来的消息告之了凤翊公主。
    冷翊蒹一听,原本微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为何沈寒要配合自己撒谎?!
    ..........
    戌时,天旖殿内。
    沈寒独自一人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神色淡然的望着窗外那一轮皎月。
    一袭象牙白的长袍,一头青丝披散在后背上。银色月光溢了一地,落在了沈寒的长发和侧脸上。
    身侧的木桌上,俩枚还残留着干涸血迹的定魂钉正安静的躺在桌面上。
    沈寒侧过身来,只手拿起了其中一枚定魂钉,低头垂目看着。
    “玄缱,你还是输了。”沈寒垂目看着手中的这枚定魂钉,嘴角突然溢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那笑容很美,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魅惑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殿门外突然响起一声不经意察觉的动静,沈寒微拧起好看的眉宇,目光依旧望着窗外的皎月,悠悠然开口道,“进来吧。”
    一阵步履快速移动的声音在耳侧响起,紧接着“噗通”一声,霍侍卫单膝跪地。
    “属下无能!”霍侍卫双手抱拳,将脑袋埋的很低,“还望大祭司恕罪!”
    “罢了,起来吧。”沈寒淡然着道,声音清冷,“大婚将至,宫内不易见血。”
    “属下谢大祭司恩慈!”霍侍卫得了令,这才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