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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王妃高贵冷艳

    于成均握着妻子的手,莞尔道“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说,爷也是多年在外行军打仗的人,这点小事还需交代么?”
    陈婉兮仰头,清亮的眸子对上了他的,唇角轻扯“妾身自然明白,然而妾身还是想说。”言罢,又向一旁侍立的玉宝说道“这是你头回跟王爷出去办差,一路万事仔细,别出了什么差错,更别拖了王爷后腿。回来让我打听得知,我不能饶你。”
    玉宝穿了一袭新做的青布短衣,这身衣裳是他才娶的媳妇儿给做的。
    这房媳妇,是他相好了多年的一个同乡。那姑娘家里要的彩礼高,还是肃亲王妃知道了,特意赏了钱物,帮他娶的。
    两口子倒也十分和睦得意,玉宝心中对王爷王妃甚是感激。之前于成均要往河南赈灾,点名选人带去时,本思虑他新婚燕尔,不忍叫他夫妻分别,他便毛遂自荐,定要跟去。此刻,听了王妃的告诫,更连连点头,拍着胸脯道“娘娘放心,小的一定尽心竭力服侍王爷!若有凶险,就是小的豁出命去也要护卫王爷周全!”
    陈婉兮却笑了笑,说道“你可不能豁出命,琳娘还在家等你呢。你们都要好好的,没谁的命,可以轻易的舍去。”
    于成均看着妻子莹亮的眼眸,将她的手紧紧一捏旋即又放开,转身上马,扬声道“启程罢!”
    一言落地,他竟是再不看地下的王妃一眼,打马前行。
    陈婉兮立在王府门前,望着马背上的男人,渐行渐远,仿佛一只风筝逐渐高飞远去。
    她心中有些怅然不舍,但轻轻摸了摸肚子,明艳姣好的脸上却又露出了一抹安然的笑意——于成均是风筝,那她与孩子,便是风筝的轴了。
    无论风筝飞的有多远多高,终究还是被线牵连在轴上的。
    身侧的杏染却禁不住轻轻说了一句“王爷竟就这样走了,好不干脆利落,一下也不回头的。”
    陈婉兮浅笑说道“那要怎样,难道要我们哭哭啼啼,唱个十八相送么?好没意思的,不如早点上路也罢。”说完,便转身向府中走去。
    “回去吧,还有许多事呢。”
    车队行出一射之远,于成均终于按捺不住,回头望去。
    却见王府门前空空落落,王妃早已进去了。
    于成均颇有几分落寞,自嘲一笑“她倒是率性,比爷这男人还拿得起放得下的。”
    玉宝跟在后面,忍不住说道“王爷,娘娘很是关切您这次的行程。知晓王爷是去赈灾,生怕王爷路上不得肉吃,特特预备了一车的鸡鸭腊肉,又命人藏得严严实实,怕被灾民知晓了要暴动抢劫。娘娘还说,王爷若没有肉吃,就没精神做事了,所以吩咐小的,每日不论多忙,一定替王爷炖碗肉羹。”
    于成均听着,爽朗一笑,说道“她啊,还是这么一副脾气。什么都做了,偏偏嘴上不说,还装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着,他沉吟道“有这些东西,倒是好了。朝廷拨的粮草甚少,爷还发愁呢。”
    玉宝听出这话外之音,连忙说道“王爷,娘娘给您预备的肉,可是单给您吃的。这要拿去赈灾,您吃什么?再说了,这也不够啊。一省的灾民啊,就咱们这一车的肉食,那真是打水漂都不够看的。”
    于成均大笑了两声,拍了拍玉宝的头,说道“你就等着瞧罢!爷这次要大展拳脚,叫朝廷里那些人看看,爷是不是个只会武当弄棒的匹夫!”
    送走了于成均,陈婉兮便回了琅嬛苑。
    她将府中的管事传来,吩咐道“王爷外出公干,府中无人。为免事端,自今日起,王府紧闭门户,谢绝访客。你们都是我手下的老人,知道规矩厉害,吩咐下去,谨言慎行,朝开门晚闭户。掌灯之后,一行三人结伴巡查,若有赌钱吃酒的,一律重罚。若让我得知你们敢徇私,可就莫怪我不念主仆之情了。”
    这些管事们都是在陈婉兮手下做老了事的,自然明白王妃这番话的分量,连忙应下。
    陈婉兮见并无别事,便遣散了他们,令他们各干各的去了。
    这一日无事,到了晚间时候,陈婉兮由丫鬟们伺候着梳洗了在床上睡下。然而躺下了,却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这夜该红缨上夜,陈婉兮便有一句没一句同她闲话,盘算着于成均此刻该走到何处了,又在哪家驿站下榻。
    红缨陪她说了几句话,见她心神不宁,便劝道“娘娘怀着身子,忧思无益,还是早些睡吧。”
    陈婉兮轻轻斥道“你这个丫头,倒数落起我来了。”说着,又轻轻叹息道“以往,也没觉着这床铺竟这样宽敞。”
    一语落,她翻了个身,合目强迫自己睡去。
    自于成均走后,肃亲王府便关门闭户,一概不见外客,王妃更是连二门也不出,免惹是非。
    宫中,顺妃知晓儿子被派往河南赈灾,倒是没向皇帝争执吵闹,只是挂心儿媳腹中的胎儿,便遣了自己相熟心腹的太医,每日出宫为王妃看脉。
    宜妃亦十分关切,不时便打发人上王府探望。
    陈婧然在弋阳侯府听闻这个消息,这姊妹俩也算解了恩仇,如今不过是世间最寻常的一对姐妹,也时常派人往王府探视。偶尔,她自己竟也过府探望姐姐。
    因此,肃亲王府之中倒也不算十分冷清。
    再言,于成均一路向河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