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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覆水满杯

    辛斯穆是集团总裁,收入极高,按照这个标准赔偿工资,也是很大一笔钱了。
    老爷子咬牙切齿:“你拿了这笔钱,以后就别回来!”
    辛斯穆微笑道:“不是我拿钱,是您赔钱。这笔钱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法律规定如此。”
    “…………”老爷子从没想到这个文静贤淑的辛斯穆也有这么扎心的时刻,气得要死,但也无可奈何。
    他注重面子,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又闹上新闻,被诟病苛待子孙。
    老爷子又指着辛舅父:“你是我的儿子,多年来我待你如何?而辛千玉呢?辛千玉有敬过你一天吗?你跟他走了,能有什么好处?”
    辛舅父被老爷子欺压已久,确实无法像辛斯穆那样硬气,只缩头缩脑地说:“可是……爸,你对我也还好啊……”
    老爷子气得白眼都要翻过去了。
    说实话,辛舅父一直孝敬老爷子,也不是处于孺慕之情。毕竟,老爷子对他也没什么慈父心肠。辛舅父被老爷子指使去抹黑辛千玉,结果出了事,老爷子往后一缩,将辛舅父推出来挡枪,已经让辛舅父非常心寒了。更别说,老爷子对辛舅父一向不是很尊重,辛舅父不可能全然没怨气。
    之前,只是辛舅父无权无势,只有靠老爷子赏口饭吃,才那么听话。
    现在有了依仗,辛舅父当然就不一样了。
    老爷子见硬的不行,又来软的,放缓声调说:“辛千玉以前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没想过吗?他只是利用你们啊!等榨干了你们的利用价值,就会把你们一脚踢开!”
    “可是……”辛舅父咽了咽,不敢说后半句:你对我们不也是这样吗?起码辛千玉给的钱能实实在在到我手里,您开的都是空头支票,什么“我的以后就是你的”,简直就是吊一块萝卜在我面前嘛。
    辛千玉不但撤诉,还给辛舅父一笔钱,辛舅父现在当然就向着他了。
    老爷子看着自己身边孝敬的子子孙孙一个个的离开了,实在是捶胸顿足,只说:“世风日下!现在的人都不重孝道、目无尊长!”
    就在这时候,秘书敲门说:“老爷子,辛千玉上门了。”
    老爷子瞥了辛斯穆和辛舅父一眼,端好架子,说:“让他等着。”
    老爷子不知道辛千玉是什么来意,但估计来者不善,便打算晾着辛千玉,让他等上一个多小时,好压一下他的气焰。
    秘书却焦急地说:“他说,您不马上见他,他就向银监会举报您。”
    “!”老爷子猛地站起来,一咬牙,“让他进来!”
    辛千玉施施然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站在旁侧的辛斯穆父女,笑道:“你们也在啊,还真巧。”
    辛舅父尴尬一笑,而辛斯穆则自然得多:“我也算着你差不多该来了。”
    听到辛斯穆这么说,辛老爷子脸色大变:“你们串通了?!”
    “别这么说。”辛千玉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跷起二郎腿,“我只是来提醒您一件事的。”
    “什么事?”辛老爷子冷声说。
    辛千玉拿出手机,给老爷子发了一封信息:“您看。”
    老爷子皱眉,拿起手机,却见辛千玉发来了一份银行转账记录,是账号a转到账号b转到账号c最后转到了玉琢的账户上。
    老爷子手心发汗,脸上却淡淡的:“你是什么意思?”
    “虽然转了好几手,但还是能查到,您拿来补缴税款的钱是从一个瑞士银行账户上来的。”辛千玉说。
    “那又如何?”老爷子冷道,“个人开瑞士银行账户是合法的。”
    “当然。”辛千玉道,“账户本身是合法的,但敛财的手段就不一定的。”
    “你说什么!”老爷子厉声说道,打破了往日的镇定从容,也更凸显了他的心虚。
    “我说什么?”辛千玉定定看着老爷子,“我说当年玉琢股价下跌,你马上趁低吸纳,是不是有这回事?”
    “怎么?这也犯法?”老爷子反问。
    辛千玉笑道:“这当然不犯法,但犯法的是你利用内幕消息来进行交易。”
    “什么内幕消息?我不知道。”老爷子的声音更虚了。
    辛千玉说:“你率先让辛舅父发文唱衰我和宿衷的婚姻,利用这个内幕消息来趁低吸纳,这就是犯法的。”
    老爷子嘴硬地说:“我没有!”
    辛千玉扭头望向辛舅父:“你有吗?”
    辛舅父立即点头:“有啊、有啊。我可以作证。”
    老爷子气得眼珠都要凸出来了:“你血口喷人!”
    辛舅父不吭声了,但自觉地往辛千玉那边站了站。
    老爷子心里郁闷,但面上保持镇定:“单靠他的片面之词,能够说明什么?”
    “确实不够,然而,你的瑞士银行账户却关联了一个证券账户。”辛千玉说,“这个证券账户多次在信息敏感期内进行操作,获利超过十亿。配合舅父这个人证,算不算人证物证俱在?”
    老爷子脸色涨红。
    辛千玉索性将这些证据的截图全部通过手机发给老爷子。
    老爷子手心的机子一直颤动,他的肌肉也跟着颤抖,恐惧袭上他的心头。
    他立即变得软弱:“小玉,你该不会想要送外公进去坐牢吧?”
    这一声“小玉”“外公”,无法触动辛千玉的孺慕之情。不过,却能大大取悦辛千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