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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紫雾弥漫

    陆为:“……”
    提出开车送人的马路杀手陆警官,还是成了被送的一方。
    两人一路上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昨晚和早上的事情。
    一开始陆为还暗自思索着如果薛寒再问他,他应当怎么回答。
    可薛寒却是一脸没事人一般,心无旁骛且专心致志地开车,然后趁着红灯的时候耍赖地凑过来让陆为喂他吃东西。
    这让陆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又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到了警局门口,薛寒闲适地扶着方向盘,似笑非笑地看着陆为冷着一张俊脸打开车门就要下车,还是一个没忍住叫住了陆为:“你今天要是不加班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陆为冷飕飕地睨了他一眼,周身的低气压却好像回暖了几分,“嗯”了一声后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身后,那俊美的年轻人定定遥望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唇边噙着一抹无奈的笑意。
    直到陆为完全消失在了视线里,他才缓缓踩下油门,驶上了主干道。
    ……
    蜜语大厦。
    每周例行的早会结束得仓促,员工三三两两地结伴出了会议室,低声交谈着。
    “薛总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
    同伴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颇有同感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哎,我懂我懂。最近真的太不太平了,薛总没撂挑子走人我们就该谢天谢地了。”
    另一边的男人却不乐意了,呛道:“薛总凭什么撂挑子?再说了,为什么啊?官方通告不都出来了吗?咱们薛总没杀人,你们歪歪个什么劲。”
    被呛的人看神经病似地看着他,没好气道:“哎哎哎怎么说话呢,客气点儿成吗?蓝猫淘气三千问还是祖安传人啊你?”
    “哎呀你们别吵架呀。”当惯了和事佬的年轻女人忙插在两人中间,心平气和道:“这件事还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虽然薛总没杀人是事实,可舆论影响已经的的确确地造成了,要不是半路杀出来个‘你的甜言蜜语’活动盖过这风头,蜜语的品牌形象可不得翻车了嘛?”
    却不想,方才呛声的男人一听更来气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道:“小妹妹,不行你就歇着吧,这哪儿跟哪儿啊。我们部门成天坟头冒青烟是因为谁啊?还不是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薛寒,他谁啊他?害得我们现在每天都像个洒水车一样,洒的还不是水,全是粉红粉红的毛爷爷……”
    “我……我……”年轻女人没想到这样也能被怼,一时委屈不已。
    女人的同伴愤愤地撸起袖子正打算跟他好好理论一番,却被人用两根手指勾着衬衫领子轻飘飘地滑出了个魔鬼的步伐。
    “嗯,没错没错。”一个慵懒而轻佻的声音从他耳畔擦过,“这个薛寒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年轻女人瞪大了眼睛望着来人,还不忘矜持地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惊恐出声。
    她的同伴莫名其妙地瞪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翩翩背影,还没琢磨出来怎么个情况呢。
    怎么旁边的人都跟见了鬼一样?也不走了???
    “……”那吃了□□一般的男人也顿时哑声了,愣愣地望着那张只在网络上看到过的面庞,后背冷汗直流,下意识要弯腰。
    极其细微的“咔哒”一声,寒芒掠过。
    男人身形一怔……
    泛着华光的刀尖正指着他的鼻尖,只要他再往下低一点,这刀刃就得戳他脸上了。
    男人的喉结难堪地上下滚了滚,瞳孔微颤着顺着刀尖望去,一双戏谑而薄凉的琥珀色眸子淬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剧毒,居高临下地悠悠凝视着他。
    宛如眼镜蛇王面对不自量力的猎物,那般不屑一顾。
    方才还嘈杂的会议大厅外静得出奇,仿佛掉一根针在地板上的声音都会被注意到。
    薛寒却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唇角,眉眼优雅地弯起,手腕十分轻巧娴熟地一抛,随着锋利刀刃入鞘的同时,他抑扬顿挫道:“失礼失礼~中二病晚期了。”
    他优雅而绅士地冲男人伸出手,翩翩谦和道:“请问先生贵姓?”
    世上总有这么一种人,明明穿着再休闲柔软不过的衣服,却能端出傲然高贵的姿态来,生生从浑然天成的气质上压过了别人。
    近距离看戏的年轻女人不由得看直了眼红了面颊。
    一脑袋汗的男人眨了眨眼,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地握上那如玉的手掌,磕绊道:“李……啊不,免贵姓李。”
    “李先生你好。”薛寒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梢,眼底划过一抹促狭,笑道:“李先生……好像不好奇我是谁?”
    你可不就是那个薛寒嘛!!!
    男人暗自咬了咬牙,心说今个儿真是撞了邪了,说曹操曹操到。
    不过薛寒压根儿也没指望他回答,随意握了握手就抽了回来,自顾自地拖腔拖调道:“不过李先生说得确实没错,这个薛寒啊,确实可气,好端端地搞这个么白送钱的活动干嘛。”
    他笑得越是清爽明媚,面前那男人就越是胆寒……
    “也……也不全是坏的。”男人眼神飘忽,挣扎道:“我们这些小员工……怎么懂得老板的战略思想呢?兴许是……啊对,长期战略计划!可持续发展!品牌效应!刺激消费!”
    薛寒玩味十足地看着他充满了求生欲的表情,直到那男人被他不加掩饰的视线看得心头发毛,才慢条斯理道:“这还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