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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江浔

    “要怎么样才叫爱?你不能要求他立刻就忘了相恋多年的恋人,谁在旧梦中没喊过别人的名字,时堰不是圣人!他这个人心慈意软,可他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他也许没有将爱字挂在嘴边,也不会说甜言蜜语。可大姐,你不就喜欢他斯文可靠吗?你当初跟家里怎么说的?你就要这样一个踏实可靠的人。你不能在选了他之后再将他的不擅言辞看成古板无趣,你怎么能说他不爱你?他用尽一切力气,为你付出事业,为你苦守秘密,他是为了别人吗?他都是为了你。如果这都不是爱你,那什么是爱?!”
    不得不说,端看嘴炮技能,顾守锋与江浔也颇有些父子缘分。
    江浔气的直磨牙。
    “不!你,你胡说!”顾守静不信。恨可以支撑她做出最狠毒的决定,恨可以让她决绝的玉石俱焚。但,爱却让她惊惶,不确定,无措。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顾守锋猛然伸手指向时堰,“你总以为他喜欢江奕,可你看看他,这个男人,他是能隐藏自己真心与女人假戏真作玩弄爱情的人吗?你同他恋爱时,没有感受过他对你的爱情吗?他会摇摆会内疚,不是因为他不爱你,正是因为他爱上了你。这样一个刻板迂腐的人,他原本有相恋数年的大学恋人,他们打算毕业后就结婚,可是他遇到了你,如果你平凡一些该有多好,他还能说是遇到爱情。偏偏你这样优秀,尤其你的家世,对于家境悬殊的他是多大的压力,你想过吗?会有多少人说他攀上富家女抛弃穷女友!甚至他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嫌贫爱富,是不是受他那势利家人影响,才会与江奕分手,才会与你结婚!”
    “如果时堰不爱你,他身上读书人的清高不会让他为富贵折腰,他会与你恋爱结婚,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他爱你!他辜负了江奕,所以他无比自责!你不应该自我怀疑,时堰的精神洁癖总会过去,江奕已经怀孕生子,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你只需等江奕过的狼狈时假作善意伸出援手,再不经意让时堰知道,依时堰的心软,他就会感激你。或者等她事业有成,让时堰知道江奕过的很好,时堰也能摆脱这桩旧心事。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蠢事?”顾守锋痛心至极,“你害了你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孩子是你的!我以为,我以为那是……”顾守静的视线望向掩泪长流的时堰也不禁流下泪来,这泪水不知是心痛还是后悔。
    时堰长长一叹。
    顾守锋没想到竟是因这样的理由,简直让人连一句分辨的话都讲不出来了。江浔却是忍无可忍,气的直接从顾守锋身后跳出来,指着顾守静骂,“你是不是瞎了!你睁眼看看这个男人!我妈怎么会看上这种忘恩负义的男人,怎么会给这种男人生孩子?!你动动你那榆木脑袋想一想!你以为我妈像你一样眼瞎吗?就算怀疑也该先弄点样本去做个DNA鉴定证据确凿再发难才对吧!你没脑子吗?”
    “妈!妈!你在做什么?!”顾繁琳被姜昕与一位便衣女警搀扶着上来,一见到顾守静坐在护栏上,当即吓的浑身颤抖,面无人色,险没直接昏过去。
    “琳琳!你来做什么!这里冷,快下去。你身体还没好,不要乱动。”顾守静一颗心都揪到顾繁琳那里,时堰也担心的过去扶住女儿,哀求顾守静,“阿静,求求你,看在我跟琳琳的面子上,你就下来吧。”
    顾守静怨毒的盯着江浔,“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给琳琳打了电话!你这个杂种!你好毒的心!你告诉琳琳她妈妈是杀人凶手,你还要琳琳来这里看她的妈妈跳楼!你太毒了!”
    杂种!顾守锋脸色黑沉,不过眼下不是吵架的时候。顾守锋正准备说什么,江浔已经先行开口!
    “哈!我还是第一次见杀人犯说被害者家属狠毒的!”江浔真是要冷笑了。顾繁琳不是他找来的,但他立刻就有个再好不过的主意。趁顾守锋在心都在顾繁琳身上,江浔对阿壮、小李使个眼色,他眼神凶狠的望着顾守静,“我倒不是让她来这里看你跳楼的,我是让她来这里,让你看看她,你很疼她对不对?姑姑,谁没一点弱点呢?你拿我妈的骨灰威胁我,现成你也有这么个大弱点摆这儿哪!姑姑,你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你要跳赶紧跳,反正你摔成一团烂泥也不是我的心里阴影,那是顾繁琳一辈子的恶梦!我多谢你了,姑姑,你替我完成了终极复仇,让我仇家的女儿余生都活在阴影中!我真谢谢你了,姑姑,你总算临终前还做了件好事!”
    顾守静被江浔刺激的仿佛立刻就要神经失常,阿壮与小李从左右两侧不着痕迹的逼近顾守静。江浔继续转移着她的视线,“你可要看好我妈妈的骨灰,要是损坏半点,我就把顾繁琳活着切成一块块送到火葬场去!姑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为了报仇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就是因为你这么毒,我才不能让琳琳的后半生活在你的阴影里!”顾守静右手突然探入怀中风衣,一把黑洞洞枪口正对江浔。顾守静没有半分犹豫,砰的扣下扳机!
    就在那一瞬,分立顾繁静左右的阿壮与小李都动了,两人如两道残影扑过,小李一把扣住顾繁静握枪的右手,向上举起砰砰砰一直打到空枪。在那一瞬,顾守静膝上的骨灰盒向下滚落,阿壮双手向前一扑抱在怀里,随着去势在地上一滚,远远避到安全距离。小李也将顾守静自护栏上拽下,半空中一个擒拿让顾守静失去反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