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页

作品:《嫁给残疾病秧子[穿书]

    尤其是这深夜造访。
    于溯今日休沐,本应当在府中好好休息,只是实在头疼郑氏案,陛下那处又追得紧。
    于溯与墨漾见了礼后,而后直截了当地问:“墨世子何事?”
    他与墨漾真当是半分私下交情都没有的。
    墨漾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我刚听闻,陛下在重查三年前的郑氏案,并将郑氏案交给了于统领。”
    于溯敛眸,警惕看他。
    “于统领不用紧张,我只是来送东西的,并无旁的事,皇后娘娘凤体安康,陛下才能放心,陛下放心了,定国公府才能安心。”墨漾唤身后的侍从禀上一只檀木盒。
    随后,墨漾起身,道:“告辞。”
    *
    封后大典前夜,窈窈待在坤怡宫里睡不着,寅正她就要起身准备,她不喜欢人守夜,打发了刘茉花叙她们下去睡,自己瞅着殿内的灯发呆,忽地,窗子那处传来轻轻的声,是有人在敲窗子,窈窈一顿,慢慢过去。
    陆衡见到窈窈的声影映在窗上,这才低低出声:“是我。”
    窈窈一惊,赶紧打开窗,落了一身风雪的陆衡便立在外头,大周的规矩,明日封后大典,今日皇后与皇帝不能见。
    陆衡轻轻一跃,踩上窗跳进内殿,将窗户关紧了,寒风将他肩上的雪吹落在殿内的地衣上。
    “你怎么来了?”窈窈不由得压低声,替陆衡脱下落了雪的大氅。
    陆衡搂着窈窈的肩到罗汉床坐下:“怕你闷得无聊,我来陪你。”
    “要是让皇祖母和姑婆知道,该说你了。”窈窈将手炉塞进陆衡手里。
    陆衡刮刮窈窈的鼻尖,凑前低声:“不怕,她们不知道。”
    窈窈拿他没办法忍不住笑。
    陆衡暖了手,便将窈窈的手握在掌在,将她搂在怀里:“睡不着?”
    窈窈点点头:“怪兴奋的,又有点害怕。”
    “怕什么?”陆衡替窈窈暖手。
    窈窈如实说了:“怕自己出错,我今天听仪官给我念了一日的规矩和礼制,头都大了。”
    陆衡忍不住笑,道:“都是走个形式,你放心,明日全是按着你的意思来的。”
    “不是说都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乱了。”窈窈道。
    “谁说的?”陆衡问。
    窈窈道:“仪官说的啊。”
    陆衡笑道:“我早吩咐下去了,仪官是怕被皇祖母和姑婆挑错,所以做个样子罢了,明日要是哪错了,那便是规矩改了,没人敢在我面前挑你的不是,规矩都是我们家的,我既做主,那便是由我来定,谁也不敢多看你,看都不敢看,又哪能看出你到底怎么做的,你就当明日就是换身重些的漂亮衣裳,同我祭祖就可以了。”
    窈窈一愣,半晌:“就这样?”
    陆衡点头,笑道:“就这样啊。”
    窈窈愣愣看他,有些不敢相信。
    陆衡暖着她的手,又道:“没骗你,你想想平日,谁敢直接抬头看你?”
    窈窈回想,除了陆衡皇祖母和姑婆,还有自己身边的几个近身伺候的,还真没人敢直接抬头看她,就算是于溯文啸他们也是不敢直视她的。
    陆衡又道:“明日会累一些,我陪你睡会儿,别熬着,累着自己。”
    窈窈拉着陆衡一块躺在罗汉床,她靠过去,抱住他:“不行,我还是睡不着,你同我说说话。”
    陆衡将窈窈抱在怀里,笑:“想听什么?”
    坤怡宫是皇后的居所,也是先前恭顺皇后的寝殿,窈窈略默了默,道:“我想听你小时候的事,想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好看的。”陆衡想也不想的回答。
    窈窈愣了愣,仰头看陆衡。
    陆衡又笑了起来,亲窈窈一下,道:“小时候我就住在这,同母后一起,母后生得很好看,我与母后生得很像,所以小时候就是生得很好看了。”
    “我在这同母后学了琴,学了棋,学了书法和丹青,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母后教的。”陆衡慢慢道。
    窈窈道:“怪不得,什么都学的这般好。”
    陆衡笑,继续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爱偷懒。”
    “什么?”窈窈惊讶道。
    陆衡低了声:“我仗着自己聪明,学什么都快,便经常偷懒,母后要我背书,我半个时辰背完了,却装作半天才背完,除了背书那半个时辰,旁的时间我都偷偷做别的事了。”
    “做什么事了?”窈窈好奇地问。
    陆衡便道:“同小太监玩,去外头逗猫狗摘花草。”
    “啊——”窈窈没想到陆衡竟也这样的。
    陆衡不以为是地道:“哪有小孩不贪玩的,你敢说你小时候就没贪玩过?”
    窈窈面上一红:“那倒是有的。”
    陆衡抱着她,又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他说一两件便要听窈窈说一两件,两人躺在一处,谈了一夜。
    待快到寅正时,陆衡才起了身,他亲亲窈窈,道:“我在奉天殿等你,你别怕。”
    窈窈这会儿是一点也不怕,亲陆衡一下,点头应好。
    陆衡又抱抱她,眼看着时辰便到了,才又从窗子那偷偷离开。
    十二月初十,永元帝大赦天下,于奉天殿为皇后洛氏举封后大典。
    窈窈虽一夜没睡,却一点也不觉得累,深青色的袆衣华贵庄重,九龙九凤冠戴上那一瞬,她深觉自己的脖子被压了一截,她在宫中,太皇太后没有定规矩,她大多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今日突然这般正正经经地穿戴一次袆衣凤冠,心里着实有些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