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他也不差这个徒弟。
    抱着小孩下山买糖的时，真人就忽悠小姑娘，他手里拿着糖：“在山上，你跟谁最亲？”
    唐心幼一双小眼睛直勾勾的。
    糖最亲呀。
    她从小就聪明，“师虎最亲。”
    “最亲的人只能有一个。”真人说道。
    “师虎最亲。”
    “那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父了。”真人说道。
    唐心幼歪着头。
    “师虎！”她紧忙交叫了一声。
    “以后不许叫别人师父了。”
    真人将糖递上来，却没递进小女孩的手里。
    “嗯！”唐心幼紧忙点点头。
    师兄们都说了，要是真人答应让唐心幼叫师父，就是唐心幼的造化。
    唐心幼不知道什么是造化，师兄弟们就说，造化能换来堆满一个房间的糖果，换来唐心幼想要的一切。
    前些日子唐心幼喜欢吃一些师父给她准备的帝流浆，现在就喜欢吃糖。
    真人虽然看不出唐心幼在想什么，但瞧着小姑娘开心的样子，真人也就开心了。
    “好好叫一声。”真人说道。
    “师虎！”两岁的小女孩，顶着两个羊角辫，大声喊道。
    真人说道：“乖。”
    糖果被放进唐心幼的手中。
    真人看着女孩，想他纵横一世，收个徒弟，居然要他连哄带骗。
    不过凡人的生养的孩提真是奇怪，软软的，小小的一团，恨不能他吹一口气儿，就能送小团子从这个世界上离开。
    “师虎。”小女孩叫了一声。
    “真乖。”真人行李想着的，却是从今往后，唐心幼都不能再叫别人师父了。
    总之他心里就是美滋滋的。
    “都叫师父了，我不能亏待你，来，抱着。”真人说着，从袖子里逃出来一锭金子。
    金灿灿的大元宝，落在一个两岁小童的怀里……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乖乖巧巧，用两只手，用力兜着金元宝。
    引来一连串的侧目。
    街上卖好吃，好玩的摊贩的太多了，唐心幼瞧着，应接不暇，她虽然还小，却知道金元宝一个，就能买来好些她喜欢东西。
    真人个子高，她被真人抱在怀里看得远，她东看看西看看。
    端地想要把街上的新奇玩意，都要看个一清二楚。
    她好奇的张望着。
    “想要什么？”真人说道。
    唐心幼容易满足，她摇摇头，糖将一边脸颊顶起来一个包给真人看看，像是在说她有好吃的。
    街上人来人往，卖小孩子玩意儿的商贩们吆喝着。
    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能吃到好吃的糖糖，就已经很高兴了。
    街上人很多。
    四面八方，都有着吵吵嚷嚷的声音。
    “师虎……”唐心幼的小手往前一指。
    那边围着好些人。
    真人看得清楚，人群中倒了一个人。
    怀里的女娃娃喜欢热闹，圆圆的眼睛，一个劲儿的，往热闹的地方张望。
    “走，我带你走近点去看看。”真人说道，将小女孩举的更高。
    “嗯嗯。”小姑娘在真人怀里，一个劲的点头。
    小娃娃，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
    看热闹的人还不少，就见人圈外，一个穿金戴银的青年也在张望，他身边跟着一个小厮，手里艰难的提着两个大行李箱。
    还是熟人，就是一年前，真人断言，要他经商的青年，江家那位留过洋的青年公子。
    他瞧见真人，眼神闪躲起来。
    江家少爷从家里带了行李出来，准备去京城寻摸个一官半职。
    自然，这一切也是瞒着家里父亲的。
    江大人在本地是一方父母官，江大人发话，说不许他出仕，他就没有一点机会。
    自幼寒窗苦读到今日，飘零异乡，江家大少爷为了当官，做出这么多牺牲，他不甘心。
    真人是只看他一眼，江少爷就一个劲儿的夺。
    江少爷害怕真人。
    乾阳山这个道士，跟整座城里达官贵人，关系都不错。
    这要是被真人多句嘴，跟江少爷的爹说了，江少爷半路上就得被捉回来。
    真人收回目光，心里忖道，大包小裹，这位江少爷说不定是要远行。
    但这一路，就是凶多吉少，他要是执意进入官场，不出三年，命丧黄泉。
    一群人围着两人，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人，身下压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狠狠打了两拳，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听着人心惊。
    地上的人，吚吚呜呜的喊叫着，从露出的脸来看，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不求饶，不大喊。
    真人从人圈外，往地上的一身泥污的男人身上瞧了一眼。
    “先住手。”真人说。
    正对着青年拳脚相加的人，停下动作，定睛看向真人。
    他收起拳头，将手在他腰上围着的围裙上擦了一下，穿着一身麻布衣裳，袖子上带着袖套。
    街道旁边摆着包子摊。
    瞧着模样，打人的这位应当是包子摊的摊主。
    “那个啥……”包子摊的老板打完人，双手有些不自在的在围裙上抹来抹去。
    真人撇了地上的人一眼：“为什么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