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页

作品:《公主是个病美人

    他一身火气窜了出来,被她一盆水浇得透心凉,险些没喘过这口气,恨恨的看着她,冷声轻斥:“你得害死我!”
    赵如裳这才笑开了,压根没觉得自己闯了什么祸:“想你心情不大好,活跃一下气氛。”
    裴渊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简直要被她折磨疯了。
    “公主,您别和微臣说话了。”实在太心累了。
    差点他就把持不住,结果她一句“逗你玩”,成功浇灭了他满身的热血。
    他将来要有什么问题,也是被她给气的。
    赵如裳见他脸色不好,忙凑过来:“哎?裴青云你生气啦?”
    裴渊庆幸自己多年修身养性,能控制好脾气,不然这会儿她已经该哭了。
    赵如裳意识到裴渊好像真的生了气,赶紧挤出诚挚的笑容:“我就是想着你最近太忙了,心情不佳,就想逗逗你,惹你生气了,那我给你道歉吧?”
    裴渊哪里会怪她,小姑娘古灵精怪才好,怪他定力不好,险些坠入温柔陷阱里了。
    他叹了叹:“我不气了,你往后也别再这么……对我了!”
    赵如裳困惑,他偏头看她,暗沉的眼眸里波澜起伏:“小心自食其果。”
    赵如裳只会口头上占占便宜,脑子没开窍,压根没懂他的意思,她一头雾水,裴渊也懒得解释。
    赵如裳也没追问,想起听见那些的消息,缓缓收敛了笑意:“我今早听见父皇的旨意了。”
    裴渊一顿,眸光闪了闪:“什么旨意?”
    “父皇下旨,令太医院指派三位医术了得的太医前去边关增援。”赵如裳问:“你听说了吗?”
    他身在太医院,圣旨不经停留就传到了面前,怎么会没听说。
    裴渊先前那些旖旎的心思也散了,胸口划过一丝怅然,微微点头:“陈院使让大家回去同家人商议,明日一早定下人选,后日启程。”
    赵如裳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问出和闵旭一样的问题:“那你想去吗?”
    “不会。”他没说想与不想,而是答了不会。
    赵如裳抿着唇,目光黯淡下来。
    他不想去,是因为不愿,他不会去,是因为不舍。
    他说过放心不下自己,所以即便旨意在前,他也不想改变心意。
    可是赵如裳不希望他做下违心的决定,尤其是在这样的大事上,更不愿意自己拖累了他。
    他有雄心壮志,更有温柔不过的医者父母心,早在看到他府里书架上分门别类摆放的医书,更是坚信他所秉承的信念,并非治愈三五个人就结束。
    江阳虽远,却是与他割舍不断的故居之地,裴氏满门,列祖列宗,皆生于江阳,而终于江阳。
    赵如裳虽甚少听他说起自己的事,可也知道这么仁慈善良的人,必然也钟爱着他所生长的土地。
    那里还有他的亲人,他的邻舍好友,他自幼走过的每一寸山河。
    赵如裳不想他说因为放心不下自己,而遗憾终生。
    即便她也知前路崎岖,风波四起,可为医者心怀天下,她敬仰且尊敬每一位救死扶伤的大夫,其中也包括裴渊。
    “裴青云,如果你想回去一趟,就去吧,我不阻止你,我相信你和太医们的医术,足够能平息这场灾难。”
    裴渊怔了怔,眼中掠过一抹诧异。
    赵如裳心情逐渐沉重,但还是维持着面上的笑容:“你乔迁之时,我寻了些医书送给你,我翻了翻,有一句话一直记忆犹新,‘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无论贫贱富贵,他们都有活在这个世上的理由,很多老百姓连吃穿都发愁,遇天灾人祸更是不幸,大难当前,他们需要有人带去希望!”
    “而你,也曾是我希望……”
    赵如裳明明想笑,可是这一句话说出口,却难以控制的流下眼泪。
    她也曾深陷生死,濒临绝望,前后两辈子,最暗无天日的日子里,都遇见了裴渊。
    他携春光与温柔,穿透重重雾霭,给予她重生的希望。
    她也盼着,能有更多人挥散眼前乌云,重见天光。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呀~
    第73章 赐婚圣旨
    裴渊看着她, 嘴唇翕动,半晌没说出话来。
    青花瓷瓶里那几只桃花开得正艳,淡淡的香气飘散在殿里, 赵如裳就坐在软榻上,眼眸里有晶莹的涟漪, 看着他的目光眷恋又坚定。
    他笑了一下, 抬手抚上她白净的脸颊, 低声开口:“你不怕吗?”
    赵如裳愣了愣:“怕什么?”
    “不怕我再也回不来?”他眸光沉沉,氤氲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赵如裳抿了抿唇, 反问:“你怕吗?”
    裴渊一时没答话,只伸了手把她揽入怀里,他无数次在梦里都做过的事,现在做来也很是娴熟,娇娇软软的身子在他怀中,那么温暖,那么真实。
    他喉间发紧, 声音透着让人心动的缱绻:“不怕, 你还在,我就一定会回来。”
    “我等你,等你回来, 就让父皇赐婚。”赵如裳吸吸鼻子, 抬手抹掉眼泪,模样认真又倔强。
    裴渊莞尔,心中沉闷的情绪消散,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是裴氏一族这一脉中唯一的血脉,为了宗族为了父母,他也爱惜自己的性命, 不愿轻易涉险,他一生循规蹈矩,遵循爹娘遗愿留在江阳,除了唯一一回不顾一切做下决定而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