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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城隍娘娘上位记

    常欢使劲的泼闹:“滚!给我滚开!你们别想审我!我没罪!放我回阳间去!我要回阳间!”
    岑陌皱了皱眉,沉下语气道:“常欢翁主,已死之人没有复生的道理。每个人死后都要接受审判,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常欢两眼满是骇人的光芒,盯着岑陌看了片刻,破口大骂道:“我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坐在上头说要审判我,原来是岑陌将军!听说你是自己放火把自己烧死的,你可真行!为了东平侯连命都不要了,如今你在这地府里好生威风啊!”
    岑陌神色一沉,一张国字脸因着脸色变黑而分外的阴郁。
    容娘幽幽乜一眼常欢翁主,翻着手边生死簿道:“看你生前的罪行,罄竹难书。我劝你还是乖乖接受审判为好,再闹也没什么用。”
    “贱人闭嘴!”常欢翁主怒目向容娘,“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逞威风?”
    容娘悠然抚摸着鬼猫的毛发,“容娘,豫京地府的文判官。”
    “容娘?”常欢翁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脸十分阴森的颜色,冷笑起来,“我听我娘说,王相年轻的时候有个叫容娘的开.脸丫鬟,因为嫉妒王相要娶妻纳妾,就拉着王相跟她一起喝毒酒殉情。结果她自己死了,王相没喝那酒。哈哈,该不会那就是你吧?”
    容娘抚摸着猫毛的手陡然一颤,脸色骤然可怖,如山雨欲来风满楼。
    常欢翁主见岑陌和容娘都拿她没办法,笑得更是猖狂而狰狞,指着两人道:“不过两个死于非命的东西,还敢在这里装神弄鬼!曲朝露呢?那个贱人在哪儿?她害得我身死,我要掐死她!我一定要掐死她!”
    岑陌拍案而起,手中的笔指着常欢翁主:“翁主,我警告你不要再大放厥词!老老实实配合审判!”
    常欢翁主尖声嘲笑:“我可是翁主!你一个东平侯的副将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东平侯也得对我毕恭毕敬!”
    “你到了本侯的地盘,还想本侯对你毕恭毕敬?”严凉的声音陡然响起,回音有力的响彻整个殿宇。
    听了这声音岑陌松了口气,暗想方才给手下使眼色去喊侯爷过来果然是明智之举,像常欢翁主这等泼妇,到了侯爷面前只能是个跳梁小丑。
    容娘也收敛了乌沉的表情,幽幽的笑了起来。方才岑陌让那鬼差去请严凉时,她也对鬼差隔空传了句话,说严凉定然有兴趣来审判常欢翁主。
    果然,严凉直接带着曲朝露过来了。
    第38章 决心(加粗)
    这是曲朝露第一次踏入审判的殿宇, 雕梁画栋上皆是眼睛圆瞪的小鬼浮雕,地砖是乌青色的,就像是刑场上砍头的闸刀刀刃在昏暗中反射出的那种颜色,极致的冰冷。殿宇空阔,四面墙壁和头顶的藻井都画着十八层地狱的各种刑具,整个大殿给人一种十分压抑肃杀的感觉。
    曲朝露察觉到严凉紧了紧她的手, 知道他在安慰她不要被殿内的氛围所影响, 她冲着他柔和的笑了笑, 转眼看向常欢。
    常欢懵了, 但只是一瞬就恢复了狰狞, 她衣衫破乱,披头散发, 面色骇人的瞪着曲朝露:“贱人!贱人你居然夺了我的性命!曲朝露我不会放过你!都是你这个贱人!”
    严凉厉吼道:“给我闭嘴!”
    这一声太过冷冽, 征伐沙场的戾气超出了常欢翁主的承受能力, 她忍不住一个瑟缩,脸色苍白如雪。
    她猛地又找回胆子, 望向严凉和曲朝露牵系的双手, 而后猛地一怔, 更加的激动疯狂:“好哇!曲朝露你这个贱人!勾着刘亦贤的魂儿还不算,还勾搭上东平侯了!你这个以色侍人不知廉耻的贱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严凉眼中怒火跳跃, 冲常欢翁主身边那两个鬼差道:“还愣着做什么?让她跪下!”
    两个鬼差急忙冲上来, 拿住常欢翁主的双臂, 不顾她激烈的扭动挣扎, 将她按在了地上。
    常欢使劲呸了一口:“东平侯你这以下犯上的东西, 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能拿你怎么样?”严凉看似笑着的,从目光到笑容却冷到极致,“我想拿你怎么样就拿你怎么样!这豫京地府是我一人做主,你已身为砧板上的鱼肉,居然还不自知!可笑至极!”
    “你……”常欢翁主气的使劲磨牙,见严凉拉着曲朝露从容的走到上座主位上坐下,还将曲朝露轻轻环在臂弯里,常欢脸上的怒色继而被惊恐替代,厉声尖叫道:“严凉你是想公报私仇?为了曲朝露那个贱人处罚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东西,今上怎么会册封你当什么城隍爷?”
    曲朝露一听这话,怒色上脸,娇喝道:“就凭你也敢说东平侯的不是?常欢你除了空有出身和爵位,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严凉搂一搂曲朝露,摸了摸她的小手,转脸对常欢冷笑:“不需我公报私仇,只凭你生平做过的恶事,就足够你死后去十八层地狱受刑!”他说着大手一挥,容娘面前悬空的生死簿立刻飞到他的手边,严凉快速的翻过生死簿,干净利落道:“接下来我便一桩桩一件件的帮你回忆,数罪并罚,绝不冤枉了你。你当我是公报私仇也好,我的地盘我说了算。我就是想公报私仇,你也只有受着的份儿!”说罢又冷冷一笑,“言语粗鲁无状,辱骂城隍娘娘,罪加一等!”
    常欢不能置信,眼中的光芒像是熄灭了的烛火,渐渐黯淡下来,旋即又指着严凉和曲朝露又哭又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