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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多谢婆婆。”梁竹音赶忙接过粥碗,先放置在萧绎棠面前,随后才是自己的。这动作熟练麻利,早已习惯成自然。
    可在婆婆眼中,就变成她很懂事,颇有大户人家知书达理的风范。
    又仔细观赏了二人喝粥那无法言说的优雅与大气,啧啧感叹两声,步履蹒跚地走出门外。
    不多一会儿便听到院中传来了劈柴声。
    萧绎棠见婆婆离开后,端起粥碗一饮而尽,拍了拍梁竹音的手,起身去了院中。
    梁竹音将碗筷洗涮干净后,也来到院中抱起木块想要帮萧绎棠一把,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想着自己时刻是名女子,砍柴都要稍微弱不禁风,矫揉造作一些,真是比正常的动作还要累人。
    婆婆见姐姐虽然一言不发,却默默将砍柴烧水等杂活做的有条不紊,那利落劲儿又不像是家中养尊处优之人,不由得越发觉得两个人不似凡人。
    她执意将内室让了出来给姐妹两个,自己抱着被褥去了储物间。正在安置,见盥洗后的梁竹音抱着两个汤婆子走了进来。
    “婆婆,这里面是才烧的热水,姐姐怕您冻着,特意让我送来给您。”
    “小娘子,老身家中一共就两个汤婆子,若都给了我,你们姐妹两个如何是好?”婆婆摆手道:“我老了不怕冷,你们细皮嫩肉的千万别冻坏了。”
    梁竹音脸色微红,“我与姐姐不怕冷,您放心罢。”说罢微微躬身离开了储藏间。
    其实,入夜后靠在萧绎棠怀中,堪比数十个汤婆子。
    她本就有体寒的病症,冬日里萧绎棠拉着她隔日泡药浴,双脚冰凉的症状减轻了许多。有一次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的脚被他裹在怀里,难怪自己冬日里从未觉出冷寒,皆是他在默默做着一切。
    待走入内室,见萧绎棠早将裙摆系在腰间,露出白色的衬裤,亲自端着木盆示意她坐在竹床上。
    他看着犹豫的梁竹音,眼神示意她赶快就坐。
    梁竹音知晓他的脾气,只得任由他脱了足衣,含笑揉捏一番才放入盆中。
    他看了一眼床榻,学着她眨了眨眼睛,吓得梁竹音连连摆手,叉腰瞪着他,看了一眼外头,对准口型说了三个字,“你疯了!”
    萧绎棠挑眉促狭一笑,无声说了个“笨”字,将她的脚擦干放置在床上。自己就着她的洗脚水,匆匆洗了两把后,也上了床。
    照旧一把将她搂过来,在她樱唇上亲了一记,轻声呢喃:“莫怕,有夫君在,睡罢。”
    梁竹音在他怀中找到熟悉的姿势,嗯了一声,渐渐睡了过去。
    婆婆搂着两个汤婆子,怎样也睡不着。想着灶间的柴火再有一个时辰也就熄灭了,届时屋内将会越发寒冷,她披衣起身,想着给她姐妹二人送一个过去。
    萧绎棠早已听到她的脚步声,见她距离竹床越来越近,被中的手早已悄悄覆在腰间的承影上。
    听得她自言自语,“这两个小姐妹感情真好,就连睡觉还相拥着入睡。”随后将一个温热的东西塞入他与梁竹音中间,慢慢离开了。
    他这才慢慢睁开眼,将碍事的汤婆子往头顶一放,抚摸着身旁的人儿进入了浅睡眠。
    *
    次日一早,婆婆从刚焐热的被褥中起身,哆哆嗦嗦穿着棉衣,呵气成霜地起身,打算生火造饭。
    走至外间,见炉灶早已生起了火,锅里只有水却没有米。
    她向内室看过去,见妹妹在竹床上睡的安稳。姐姐则抱着一捆干柴走了进来,微微向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此时,院门前突然出现一众兵士,柴门猛然被人推开。
    身着铠甲的卫恒拱手下跪,“属下来迟,请殿下恕罪。”他揉揉眼睛,使劲儿端详着一身女装的萧绎棠,转身大声说道:“全部退出院外,向后转!”
    婆婆手中的木勺“咣当”一声掉落在地,哆嗦下跪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卫恒脱下玄色披风为萧绎棠系上,见他将白发老人搀了起来,“是孤刻意隐瞒身份,老人家起来罢。”
    “马车可曾跟随?”他转身询道。
    “臣想到太子妃娘娘在此,已然命马车跟随,此时就在村口处。”
    萧绎棠抬手示意,“你在院门处等。另外给老人家一些银钱,尽快命人为她修缮房屋。”他顿了顿命道:“去车内将太子妃的薄毯拿来。”
    走至内室,见梁竹音衣着整齐,一幅了然的神情看向他,遂浅浅含笑道:“且忍忍,回宫后再用朝食。”
    梁竹音嗯了一声,向依旧颤抖不已的婆婆温声道谢,“多谢您相帮,愿您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萧绎棠将卫恒拿来的薄毯往她身上一裹,拦腰抱起,在卫恒等人的簇拥下登上了马车。
    婆婆环顾空无一人的屋子和桌上沉甸甸的银锭子,抬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才相信方才的二人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
    转日,果然有人前来将房舍修缮一番,还送来好些个吃食和布料以及过冬用的棉被。
    来者和善地告诉她,说这些都是太子妃娘娘赏赐下来的,说冬日寒冷,婆婆定要注意保暖。
    看着桌上摆放的这些赏赐,是她做梦都想不出来的经历啊,双腿不由得一软,向门扉处不断叩首。
    殊不知,她是这大齐第二位得见太子殿下身着女装的妇人,从此以后再无后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