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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祸宦

    她有些无力感,于是伸出手臂牢牢勾住他的脖颈,任凭他将她缓缓放到软榻上,而后整个人倾覆上来,指尖不费任何功夫便解开了领子上披风的系带。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身上,教她抱着自己,双唇紧贴着她的耳垂,“我冷......皎皎,我的血都是冷的了......”
    她听着一怔,侧过脸在他耳廓上亲了下,不再追问具体缘由,只是伸出手臂环住他,竭尽所能的安抚,“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陪着你,别担心。”她总是可以教他焦躁不安的一颗心奇异地顺服下来。
    他有些沉溺了,埋首在她颈间半会儿,一寸寸往下游移到心口处露出的小衣边缘,手掌贴在她腰上的力度愈加沉重,想要的越来越多,指尖寻索到寝衣的系带,踌躇、辗转......
    但良久还是松开,伏在她身上,渐渐等着胸膛中汹涌的浪潮平复下来。
    进来有一会儿时间了,再久留下去怕要惹人疑心,他撑着手臂起身,目光冷不丁儿落到她颈间、身前的点点红印上,面上一下子羞愧难当,忙扶着她坐好,给她整理散开的衣裳,话音略显得局促,“我......我失了分寸了......”
    她听着才低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其他上头的暂且还都看不见,只能看见心口上显目的几小块儿红印,她也不是毫不知事的小女孩,脸上瞬间腾腾烧起来。
    但两个人已经有一个羞得耳根子通红了,总还得有一个镇定的,她将衣裳合起来,说没事,“盖起来就好了。”
    他抬手又在她脖颈上指了下,面上更加为难,“可是这里也有,也能盖住吗?”
    那么高的地方,春衫领子怕是够不着,但她顿了下,还是点点头说可以,“我有法子,你别担心,天快亮了,你先回去吧!”
    他不放心,倒不是担心事情败露自己会怎样,只是很怕会给她招祸。
    但她一边起身一边在他背上轻轻推了下,说真的没事,教他快些回去。
    她送他到内寝门口,看着他绕过抱柱才收回目光,不想这厢转过身却冷不防正对上扶英直勾勾望过来的一双眼睛,“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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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晏清从院子里出来时, 天际正微微泛出一点浅蓝的光晕, 他回头又瞥一眼身后的宅院,心里顿觉得满满当当, 不由牵唇笑了下, 踅身往皇帝那边儿去了。
    皇帝急着往回赶, 一行人没有谁敢耽误, 而老宅子出了大变故, 皇后也不能再放心将扶英留在这里。
    扶英昨儿受的惊吓太大,临到出门这会子, 一张小脸儿还是惨白的,紧紧拉着皇后的手, 模样像只惊惶不安的幼兽。
    经过晏清身边上马车时, 他温声唤了声要她当心, 正欲伸手去扶她, 她却一霎像是被滚水碰到了胳膊, 惕然躲开, 蹙眉回眸颇具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晏清倏忽一怔,转念又只道是几年未见小姑娘长大了,心里存了鲜明的主仆之分的缘故,同他便不似小时候那般亲近了吧。
    他略一颔首, 随即往后退开了一步。
    回程的路行得略急,临到再踏上宝船的甲板上也才下半晌酉时末,皇帝急召中书几位大臣往御船上议事后,当晚晏清派人前往各处传达圣意, 此回南巡之游暂且取消,百官随同御驾即刻返回帝都。
    想来亦是因此回行刺太过蹊跷,忧心有人趁机扰乱视听浑水摸鱼。
    夜里就寝前,太医来给皇帝换过一次药,不多时,郑高班遣人来替换晏清退下歇息,皇帝听闻便出言止了止,又问他:“你在枢密院有多久了?”
    晏清躬身回道:“自前岁秋末至今,已近一年半时间了。”
    “倒不算很长......”皇帝喃喃嘀咕了句,又说:“今晚先回去歇息吧,明日起就到朕跟前留任,大伴走了,朕也想找个人寻常说说话。”
    晏清领旨谢恩,郑高班在一旁听着侧目望他,那话里的意思是要他顶了林永寿从前随同伴驾的缺,到了皇帝跟前,恩宠有了,那离顶替林永寿职权上的缺,恐怕也就不远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不那么讲究先来后到,郑高班在高班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十几年,好容易等到枢密院重新扬眉吐气的日子,如今晃眼儿就被个进来一年多的后生后来居上,毫无公平道理可言。
    但又能怎样呢,兀自叹一口气,他随同晏清一道出来,脸上勉强堆着笑寒暄了几句,转身自顾走了。
    真正升为高班的旨意到回宫后才颁布下来,晏清拿到令牌第一时间便想去给心上人瞧瞧,可如今林永寿虽除掉了,扶英又进了栖梧宫,他又日日需得在皇帝跟前,更没法子独自去见她。
    这厢两头都是阻碍,真是要给人愁得望眼欲穿,左思右想,只好退而求其次。
    翌日他寻了个由头前往内侍省,掐着时辰又不动声色地绕了点路,过御花园时,果然见皇后领着扶英正打树影底下转出来。
    他上前去行礼,眼里亮晶晶的光芒都只差把“快看我”几个字写到脸上了,莫名有些小孩子气。
    那腰间的令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换了制式,皇后自然都瞧见了,抬眸望他一眼,微微挑眉,忍不住弯了嘴角,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