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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九亿绅士的爱慕[娱乐圈]

    廖鄞对《江湖》期待很高,这几年商业片横行, 早年叱咤影坛的武侠落寞,这对于所有打星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廖鄞当年是功夫片起家,因为市场需求这些年却被迫拍了很多酱油角色。在得知赵锐要起手《江湖》时, 立马毛遂自荐。
    这部影片里没有主角一说, 只按戏份多少来区分排名。虞晚所饰演的孟荻因为全片所占戏份最大,所以是排在主角一栏的,而廖鄞排在第二位。
    赵锐是老江湖,开拍时很讲究。虞晚本来不用这么匆忙的回来的,但赵锐说九月五日这个日子最好。
    吉时地点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三人互看了一眼,郑重上香。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门道, 只是赵锐拍了这么多年片子, 总要有敬重。这柱香就像是约定一样,对电影始终怀有敬意。进了这个剧组,无论多苦都不能中途退出。这是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
    上香仪式过后已经中午, 而下午就要拍第一场戏。虞晚坐在椅子上看着剧本。下午的镜头里没有她的。
    孟荻第一次出场是在雨夜,太平公主谋反被揭穿,李隆基下令清除其座下党羽。右龙武卫府一夜之间被羽林军血洗,只留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趴在/死/人堆了才存活了下来。
    女人静静坐在树下反复琢磨着,神色认真。
    而另一边, 廖鄞戏服已经换好了。他穿着锦衣束冠的蛇麟服,身材高挑,脸上从眼角滑到下颌地伤疤更增添了一丝男人味。这是一个很玩世不恭的角色,手下的长刀里却走了不少人命。
    赵锐看了一眼他的装扮,微微点了点头:“还不错。”
    廖鄞笑了笑:“我也觉得。”男人点了根烟吸了口:“说实话,这次你选的人让我挺惊讶的。”他看了一眼那头正在看剧本的虞晚,慢慢收回目光来。
    “惊讶什么?”赵锐轻笑了声。
    廖鄞弹了弹烟头:“你可别误会,我没觉得她演技不好,但就那身板你确定能抗住大刀?”
    虞晚太美了,那样静静坐着单看背影来说就让人觉得像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实在和侠客扯不上关系。让这么一个美人演孟荻,廖鄞第一次有些怀疑赵锐的眼光。
    拿着水杯的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晚上你就知道了。”他语气确信,廖鄞略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却没再说什么。
    下午戏份是朝堂之争,廖鄞饰演的羽林军都尉徐怅隶劫杀密信上报,致使太平公主阴谋败露。
    虞晚在听见导演的喇叭声后合上剧本。
    从下午开始天就阴了下来,山上树枝被大风吹打的/啪/啪/作响。虞晚端了杯咖啡站在屋檐下看着前面演员们上场。
    “虞小姐进休息室休息会吧?”助理看了眼天气。站在屋檐下的女人却摇了摇头:“你们先进去休息吧,我再看一会儿。”这个方向不远不近,正好能看到前面正在拍的那场戏。
    这部影片里她和廖鄞的对手戏很多,她需要根据他的演戏风格来对角色做一些调整。
    男人拔刀干脆利落,杀完人后舔了舔唇角溅上的血,眉眼又恢复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
    虞晚看了会,直到第一场戏拍完才轻抿了口咖啡。
    外面风已经很大了,天暗了下来,雷声震震却就是不下雨。赵锐拿着喇叭看了眼手表。已经到了下午六点,这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他只思考了一秒钟就做了决定:“虞晚,可以去后台化妆了。”
    虞晚点了点头。
    孟荻刚出场的身份设置是武官家的姑娘,在全家被屠之后藏在死人堆里才逃过一劫。虞晚穿着黑红的破烂血衣,任由化妆师打粉。她肤色本来就白,为了显示虚弱又特地在唇色上做了调整,这一画骤然看起来倒像是真的一样。
    这是虞晚第一次做这种打扮,那张向来清冷高傲的面容在镜子里显出几分苍白纤弱,即使狼狈妆容却也漂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来。
    廖鄞在一旁看的神奇,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却没想到虞晚这时候忽然回过了头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廖鄞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声:“那个,我马上删掉。”
    原以为虞晚会生气,可没想她却忽然笑了起来:“我很害怕?”新修的柳叶眉像远山一样慢慢舒展,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并不计较这件事,倒让廖鄞觉得那会在赵导面前质疑她有些不厚道。
    化妆间里尴尬的沉默着,女助理的进来打破了奇怪的氛围:“虞小姐,赵导说可以开始了。”
    虞晚点了点头,从镜子前站起身来。
    外面场地已经布置好了。一声巨雷轰鸣,天上陆陆续续开始下起了雨。这是羽林军清府的一幕:
    虞晚穿着血衣趴在死人堆里,静静屏住呼吸。冰凉的雨水冲刷着脸上的血迹,孟荻双拳半蜷着,连睫毛也不敢颤动。她知道只要一动就要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彻底静了下来。孟荻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慢慢睁开了眼。却看见了面前一双黑色的靴子。还有一个人没有离开,他是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偷偷返回准备搜刮些府上钱财的,没想到却发现了一个活口。在看到女孩睁开眼睛时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恶意。
    外面人还没有走完,这个布满死人的院子里不能有一点声音。孟荻趴在地上任由男人一只手抓起,在冰凉的刀尖贴在脸上时长睫轻轻颤了颤。她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