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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化敌为妻

    ***
    自军营再回来时,经过苏木的院子外,沈行在驻足了片刻。
    并无烛火,想来是已经歇下了。
    他记起她红着眼眶赶他出去,心中一痛,又在院子口停留了许久。直到郭宫出声提醒,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进屋,他便察觉出气息不对。
    屋内无光,只有自门扇溜进来的半片清辉。
    黑暗之中,有人抓住了他的衣襟,在他下巴上重重咬了一口。
    温软的身子近乎压在他身上,女儿家的馨香充盈鼻尖。
    “木木。”沈行在哑然开口,将人抱住后,反手关上门,再将屋内的灯点起。
    怀里的小姑娘已经换了一个地方,发泄似的咬着他的肩膀,像一只异常凶猛的小兽。
    沈行在没动,任她咬,只是淡笑着用食指与中指摩挲着她的后颈,就像在给猫顺毛。
    直到嘴里有了浅淡的铁锈味,苏木终于松了口,当着他的面呸呸了两声,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沈行在对此毫无反应。苏木肯主动来找他,就算嫌弃他,讨厌他,也都没那么重要了。他如今只觉得高兴。
    甚至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检查了一下,“牙疼不疼?”
    苏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上手去扯他的衣襟。
    她只有一只手方便,沈行在的衣饰向来华贵又繁琐,她横扯直拽,也只堪堪让他露出了一小片胸膛。
    “木木你这是在做什么?”沈行在一惊,及时握住她作乱的手。
    苏木仰头,一脸倔强,势在必得,“睡你!”
    “睡!”沈行在一噎,偏头避开她莽撞地凑上来的吻,“木木你知道自己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她昂着下巴,撇着嘴,眼眶又红了一圈,不依不饶地贴在他身上,踮起脚去吻他的下颔。
    唇瓣离开的那一瞬,温声软语,“在在——”
    顿了顿,又叫,“哥哥——”
    简直要命!
    沈行在都快被她逼疯了,抓着她的肩膀将人推远了一些,想厉声训斥她又开不了口,只能咬牙道:“这都是谁教你的?”
    苏木不答他,低头去挠他的掌心。柔软的指腹顺着一个方向,在他的掌心,轻轻慢慢,划过一圈又一圈。
    酥麻感从掌心直奔头顶,直让沈行在体内气血翻涌。
    “木木,不要胡闹,这样会出事。”沈行在硬着头皮抓住她惹事的手指。
    这到底是谁教她的东西,实在让人崩溃。
    “就是要出事。”苏木直直看着他,脑子里回忆吉柳儿帮她找的图。
    图上好像也没说这样被拒绝之后该干些什么。
    那就自由发挥吧。
    她矮下身,轻易从沈行在手里脱身,又凑到他身前,一口叼住了他的喉结。舌尖跟着上下滚动的喉结动了一下。
    “司徒苏木……”沈行在抬手遮住眼睛,仰面靠墙,声音已然哑得不像话,“我要上战场,可能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没办法给她未来,至少不能毁了她的未来。
    苏木认认真真解他的衣服,“今晚过后,我的腹中兴许就有了你的孩子,你不回来,只能看着你儿子管别人叫爹了。”
    “你是个姑娘家,你这是在害你自己。”他咬牙。
    “你若能回来,我便不是在害我自己。”
    苏木低声道,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献上。
    像是圣女,将自己献祭给了魔王。
    温顺、听话,却又勾人、挠心。
    “你想清楚了?”沈行在终于放下手,凤眸沉沉,眼尾上挑,绯红一片,带着沉郁浓稠的艳色。
    苏木已经将身子贴了上去,发顶挨着他的下颔,声声娇媚,“在在——夫妻床笫之间,是不是这么叫的?”
    “这还不算床笫之间。”沈行在声音喑哑,倾身吻住她的唇。
    屋外星河灿烂,曜光褪去遮挡,终于露出它原本无暇而圣洁的真容。
    梅花花瓣交叠,与夜间沉露纠缠,在风中摇摇晃晃,花蕊带羞。
    天边有流星划过,瞬间迸出白光。
    天地之间,总有人不在沉眠。
    第100章 出征
    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苏木睁眼,只见头顶承尘,身边无人, 那半边被子也是凉的。
    她动了动,立刻咬着牙嘶了一声。身上酸痛得很,手臂不是手臂,腰不是腰。
    昨夜之事伴着月光涌入她脑中,羞赧后知后觉地爬上脸颊。
    她昨夜其实是喝了一点酒壮胆的。将沈行在赶走后, 她便想得很清楚, 如果要分开一段时日,仅有的这点相处时间就不该浪费在吵架上。
    战场刀枪无眼,她要沈行在必须有咬牙也要活着回来的信念, 所以她想到了孩子。若有了孩子,她与沈行在便再也不可能毫无瓜葛。只要有留恋,无论何时,沈行在也不会抱着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心情。
    只是她对情/事的了解只流于表面,便想到了寻求吉柳儿的帮助。看她话本子写得酣畅淋漓,以为怎么也是个中老手, 谁知道是个半吊子。她将想法说与吉柳儿听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到最后还是吉柳儿想法子弄来一本图,于是两个姑娘一起捂着发烫的脸研究了一下午的图。
    但还是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