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页

作品:《重生后被真太子逼着篡位

    惊蛰一直躲在墙边,靠着花草做掩盖,路过的几个侍女窃窃私语,他也听了个大概。
    段衡居然死了。
    惊蛰有些内疚,他白天还骂人家来着。
    甄让道:“多说无益,今晚他们要葬了段衡,等段衡的葬礼过后,我们就即刻回盛京。”
    难得的,惊蛰没有异议,“好。”
    两人歇息了一会儿,草草收拾下去段家的墓地。
    段家人不会料到甄让会来,再一个,他们也不想被人知道段衡的死,所以只那个年岁最大的叔公带着几个小厮来,潦草就埋了段衡。
    没有人说话,四周安静的厉害,只有刨土的声音。
    棺木漆黑。
    虽然段衡死的突然,但段家还是厚葬的他,不管是陪葬的东西,还是这副棺木。
    等埋了以后,段家的人离开了,甄让和惊蛰才走上前,两人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
    上京的路上,惊蛰走的心惊胆战。
    段家没有了段衡,仿佛成了一匹恶狼,先前还有所顾忌,现在直接是下死手。
    甄让和惊蛰好几次都属于死里逃生。
    甄让病的最严重的时候,整个人神志不清,被惊蛰拖着走。
    这一日,两人落脚在一个小镇上,惊蛰出门去买药。
    甄让一个人躺在屋子里,他醒过来的时候,微觉得有些口渴,正要挣扎着起身,却是头晕眼花,有人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甄让……”
    是贾甄甄的声音。
    甄让想看清她,却觉得自己眼前似乎笼罩着一团云雾,怎么都看不清。
    “你怎么来了?”甄让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贾甄甄并不说话。
    甄让抬手想摸一摸她,却手下一空,他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从床上栽倒下去。
    “公子!”
    买药回来的惊蛰看见甄让差点摔下来,吓得惊叫一声,他扔了药,赶紧过来扶起甄让。
    几日大病,甄让已经鲜少说话,惊蛰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咬牙一边躲着段家的人,一边带甄让回盛京。
    甄让的状态一天差过一天,惊蛰觉得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公子……”
    惊蛰轻声道:“公子,你怎么样?”
    “我……”
    甄让扶着惊蛰,才慢慢觉得自己眼睛里有了光线。
    甄让缓了缓神,才轻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大约是正午。”
    “正午,我们到哪儿了?”
    “只到半路,公子这几日一直昏睡,段家的人追的很厉害。盛京里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连续烧了几天的甄让,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好了点。
    甄让当天喝了药,到晚间的时候,便状态好了不少。
    他必须要活着回到盛京。
    他离开盛京的时候,跟贾甄甄刚吵过架,虽然贾甄甄在信上再未提及那事,但他知道,上辈子的事情是横亘在他和贾甄甄之间的沟壑,他得活着回盛京去向贾甄甄解释。
    两个人依旧趁着夜色继续行路。
    甄让虽然精神气好了不少,但是却依旧不能颠簸。
    惊蛰套了一辆马车,扶着甄让上了马车。
    夜里四周静谧,只有夜猫打架的声音。
    两人走了不过一会儿,远处忽而传来一阵马蹄声。
    惊蛰一瞬间勒住马,“吁——”
    甄让也掀起帘子,警惕地握紧手里的刀柄。
    马蹄声渐渐近了,人群里忽而有人道:“是惊蛰!”
    惊蛰借着月色也认出来人。
    惊蛰欣喜地道:“公子,是我们府里的人来了!”
    “是吗?”甄让身心俱疲,听惊蛰这么说,便放松了一下,人轻轻咳两声。
    那行人走近了,中央却是一直护送着一个带了面纱的人。
    惊蛰大吃一惊。
    莫非是……
    那人骑马到马车前,利索翻身下马,晶亮的一双眼睛冲惊蛰笑一下,而后一把撩开帘子。
    甄让吓了一跳,立马问道:“谁?!”
    他一抬头,就瞬间装进一双带笑的眼睛里。
    这双眼睛,他实在熟悉。
    甄让声音颤抖着,轻声问道:“是……是甄甄?”
    “对啊。”贾甄甄取下面纱,直接上了马车。
    有了甄府的这些护院,惊蛰一下子长舒一口气。
    终于没事了!
    一个护院赶着马车,惊蛰也去歇息下。
    马车继续朝着盛京行驶。
    贾甄甄一上马车,就察觉到甄让是病了,并且并不得轻。
    “甄让……”贾甄甄手足无措,一时间无从下手,“你怎么了?”
    甄让道:“没事的,徐大夫到盛京了吗?”
    “到了。”贾甄甄道:“我直接送去给了闵思琢,他现在跟以前不大一样,很可靠。”
    甄让大概能猜到,他离开盛京的时候就有预感,闵思琢会有什么大动作,只是觉得闵思琢不会伤害到贾甄甄,所以没有提醒贾甄甄。
    但现在开来,闵思琢应该告诉贾甄甄的事情不止这些。
    甄让握着她的手,有些冰凉,他用自己的掌心暖着贾甄甄的手。
    他一路上都在想贾甄甄,现在见到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有千言万语藏在肺腑里,最后只变成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