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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渣了修清道的侯府公子后

    小娘皮下意识用手遮住脖子,这厮要是看见她脖子上狗啃的痕迹,非得原地炸了不可。
    尤坛还在敲门,小娘皮原本想装睡没起,他又开口说道,“我听见你舀水发出的动静了,不理我?再不说话,小爷直接进来!”
    要不是她肚子里揣着一尊娇肉,她一定会把尤坛的头拧下来,当蹴鞠玩。
    “你要干什么?”
    “哟?听见小爷要进来,才吭声是吧?你在里面磨磨唧唧做什么,该吃早膳了,你饿死了我不管,别让姑姑觉得我这个后爹当的不好,开门。”
    尤坛酝酿了一个早上的说辞,他一点也不想让尤酌看出来。
    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情,翻来覆去的说。
    捡钱占便宜的不少见,抢着当便宜爹的,她还是头回听说。
    什么癖好。
    尤酌撕了她的一身春纱料子裁的衣裳,打成两个卷,系在脖子上,确认看不出个什么,她才从衣裳堆里起身去开门。
    “嚎什么嚎?”她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瞪了他一眼。
    舀个水都能听见,别不是在她放门口蹲了一宿。
    神经。
    尤坛面无表情,端着食盘,走进来。
    尤酌瞪过一眼之后,懒得看他,乖乖吃饭,她不施粉黛,朱唇却不点而朱,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去,面相又乖又精巧,看起来还很嫩。
    尤坛在心里暗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合心意,那时候先下手为强,他就是小娘们肚子里正正经经的爹。
    目光落在她的缠着纱衣的龙华上,尤坛先看看外面的艳阳,对着她说道,“大热天的,你围条龙华干什么?不嫌捂得慌。”
    “要你管?”尤酌咽下一口汤,头都不抬。
    她伸手拿包子沾糖浆汁儿,尤坛把糖浆汁儿的碗抢过来,“不用管也得我管,小爷不仅要管你一时,还要管你一世。”
    上一次会武,哪个男人不过是趁着他不防备,出其不意才能一招制胜,如今他准备好了,也不怕偷袭。
    没了身旁的随从,且看他今日如何揍他。
    “管好你自己吧。”她连糖浆都懒得拿,直接就吃了。
    显然又是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尤坛:“.........”
    ......
    赵依来的时候,领了一个随从,郁肆跟在最后面,像是压轴的重头戏。
    他的确有压场戏的本钱,那身量还有样貌。
    典雅的酒坊都成了他的衬托。
    他一个人来的,向真和清默在胭脂巷的院子里等着,他今日依然是一袭月白牙的直裰,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他一进来,目光就落在柜台旁的尤酌身上,眸子里深情楚楚。
    尤酌坐在一旁的高角椅上,抱着一本轶闻趣事的话本子,瞧得津津有味,翘着一双脚,晃来荡去,旁边放着一碟瓜子,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
    郁肆给的药不错,她的脚已经消肿了,所以她套上了一双宽松的靴子。
    整个人娇小玲珑,坐也不好好坐,她的脸耷搁在椅背上,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看着话本子。
    郁肆扫了一眼,是小贩书摊子里,卖得最好的陈情词爱话本子,郁肆忽而想起尤酌在平津侯府时的胡言乱语,什么死鬼调调,郎中说过,与她经历之事所看书籍,都有关系。
    所以她平时都看这些东西?郁肆挑了一下眉,难怪了。
    尤坛看他瞬间不爽,他从一旁的台子走过来,挡到尤酌前面,梗着脖子说,“看什么看!”又捞了一把同等的椅子,坐在前面,将尤酌的身姿藏得那叫一个严实。
    半边衣角都没有露出来。
    他之前没有危机感,那是因为尤酌身旁清一色的男子,都没有他长得俊生得高,如今这个男人无论是从什么方面都压了他一截。
    尤坛越看郁肆心里越觉得不顺眼,他生平最痛恨权贵世家,府宅后院姨娘成群暂且不谈,胭脂巷还要养外室。
    权贵的花心眼儿比葵花籽的种子还要多。
    他们的脸上戴了数不清的面具,戴久了,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是真的,是假的。
    权贵有心吗。
    权贵没有心。
    他们惯喜欢用手中的权势玩弄风月。
    他到底用什么蛊惑了尤酌,尤酌去了梁京一个月,腹中的胎儿虽不足月,但也能够说明,他很早就勾搭尤酌了。
    尤坛的态度很挑衅,郁肆不与他对视,淡淡收回自己的目光。
    尤酌远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自从郁肆一进来,她就不自觉竖起耳朵里,至于晃脚,在他进来之前是完全没有的动作。
    幸好尤坛在前面拦住了,她第一次觉得尤坛也不是那么碍手碍脚嘛。
    赵依关上门,叫她带的随从去后院地窖里搬两坛凛冬酒来。
    尤酌一听要抬凛冬酒,哪里还不知道,赵依要干什么,她要试探两人的酒量。
    这怎么行。
    尤坛好歹在酒坊里泡了一年,郁肆甚至都没有,
    他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菜,一个比一个还不能喝,寻常的酒喝了都犯冲,喝凛冬酒,那是找死。
    凛冬酒,可不是寻常的酒,说它是酒坊的镇店之宝都不为过,而且只有两坛,这两坛酒的年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年头都要老。
    一小碗,就能放翻一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