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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渣了修清道的侯府公子后

    长公主府里好看的一丛芭蕉叶,被大雨冲的稀巴烂。
    合善在屋内发脾气,又一盏琉璃月光瓶被她砸碎了,地上都是珍贵名瓷的碎片,几个婢女跪在地上捡。
    合善披头散发,指着门口吼,“滚出去!”收拾狼藉的婢女很快退出去,只留合善贴身的婢女,过来拉她,“公主,您别担心,驸马很快就回来了,您派去盯着驸马的人,都说驸马老实呢。”
    合善抓着头皮,将自己的头发搅成一个鸡窝顶,“本公主就是心里不痛快,他既然在成亲后的第几日就把本公主丢下了!”
    心里的气儿,自然没出在这儿。
    新婚洞房花烛夜,冯其庸竟然没理她,这件事情合善一直没对外讲。
    她说不出口也没法说。
    冯其庸也没推开,就这么任她造作,合善使出浑身解数,冯其庸半点反应都没有,一点回应不给,无动于衷。
    就当合善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冯其庸挑了灯,翻身说道,“睡吧。”
    也幸好在长公主府的人知道合善之前养过面首,早就不是清白的身子,二人没做那事,元帕没血,众人皆目不斜视,绝不多嘴。
    合善早些年摔了脸,栽到碎石堆里,砸的坑坑洼洼,脸没好全,太医用尽毕生所学也没能将她的脸治好,梁京新君心疼幼女,后来她养面首,也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不顾,只要他高兴,甚至觉得无伤大雅。
    梁京君主面相威严,皇后风韵犹存,还能捕捉出,当年的几分风华,生出来的女儿又会差到哪里去。
    脸虽毁了,她的身段却也好。
    只是后来黑白颠倒,越来越亏空,也越来越粗糙,即使每天泡鲜奶汤浴,也没能挽救几分。
    脸上黯然无光,如今合善想要变好,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想想之前在平津侯府里,那小妖女的身段,就恨不得把她的身子夺来和自己替换,其庸喜欢,一定会为她身下臣。
    “公主。”贴身婢女给合善按压太阳穴,给她出主意,“奴婢有个法子。”
    合善闭着眼睛,“别再是什么喝药泡浴汤的法子,本公主泡了这么久,半点起色也不得见。”
    “奴婢之前听人说,江南有个神依婆,能给人重塑血肉,捏造美貌,公主或许可一试。”
    合善倏然睁眼,“此话可真?”
    “奴婢也是道听途说,神依婆招牌那么响亮,江南必会有人知道,且有希望总比没希望,正好这几日驸马外出治水,公主您去江南寻神依婆,时机再合适不过。”
    “公主您看......”
    合善捏着拳头,无意对上地面的铜镜碎片,看到自己的脸,她咬着牙说,“去!”
    ......
    “公子,还有一日便到江南了。”向真和清默在前面赶马,郁肆在马车内假寐。
    向真嘴巴闲不住,他看着沿途的树木,感慨道,“梁京水患,江南附近倒无事儿,一派祥和。”
    “江南真是个奇地。”好山好水却养出一个骄横的小娘皮。
    此等女子,委实少见。
    向真凑到清默耳边,贼声问道,“侯爷都快忙死了,公子不辞而别,留下一封散心的书信,你说要是被侯爷看到了,会不会大动肝火。”
    清默面不改色,继续赶马,只冷冷道一句,“想知道?你回府去看看不就行了。”
    向真碰了冷壁,只能自己胡思乱想。
    公子这一遭去江南,是为了一个女子,会不会气的一路杀过来。
    “驾。”车轱辘缓缓驶去。
    平津侯夫人,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扣下来了,她对郁肆在外,还算是放心的,唯独期盼,他能够早些回来。
    尤酌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
    前些日子一直在船上漂,她能感觉到船向前推进滑行。
    如今回到江南,睁开雾蒙蒙的双眼,看着眼前熟悉的幔帐,一时之间有些愣,她还没有回过神,这便到了?
    尤坛端着安胎药上来,推开门见到尤酌醒了,心里憋着的那股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将汤药碗摔到桌上,药撒出来,他抱臂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她,“终于醒了。”
    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尤酌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你跟我耍什么横?皮痒欠揍了。”
    她披了外衫,路过抱着臂的男人身边还使劲撞了他一下,“死开!好狗不挡道。”
    声气很足,尤坛的脸垮了。
    小娘皮坐到桌边喝药,他率先一步,将药碗夺走。
    “我熬的,你问过我了吗?我同意你喝了?”
    尤酌捏着粉拳,故意将手指骨捏得噼啪作响,她眯了眯眼睛,“尤!坛!”
    一拳出击,尤坛到退一步,掌风打在脸上,他的嘴巴都歪了,连忙说,“给你,姑奶奶。”
    暂且不跟她计较,赵依的病人很多,她一回来,周围等着她看病的人排了三条街,隔一条街开的医馆,这会子堵满了人,走都走不开。
    她嘱咐尤坛好好看顾尤酌,千万别让她动了胎气。
    这两个女人,都这么护着肚子里的这团肉,看看这个小娘皮,离开这么久,什么都不问,酒坊好不好,他好不好,醒过来就要喝药。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狗男人,迷了她的心智。
    “身手越发精进了,对我,你倒是狠的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