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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恃宠生娇[重生]

    在这里活像是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一般,好像是突然之间在某一刻觉得似乎天气入了夏,蝉鸣蛙叫不绝于耳,又似乎觉得突然之间便迎来了寒冬,大风萧瑟,除了雪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再无一丝响动。
    就在这不知不觉中,距离她们两个相约的日子就快要到了。
    直到这时候,米蓝才发觉,原来不是不急切,只是因为时间太远,所以强压着不去想,可一旦当没剩下几天了,却反而更抓耳挠腮的盼望着时间早点过去,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偶尔会去村头的树下转一转,在桥上张望一阵子。
    村里的传统一向是这样,他们会选在一颗最古老的树下,将村里待嫁姑娘们的名字封在酒坛上,再由父母或是其他长辈亲手在女儿生辰当天埋下去,等到了成亲那天再打开,便是女孩最重要的嫁妆。
    带着她们一生的期许,会嫁给一个她们最爱的人。
    每当想起颜笑所说过的‘十里红妆’时,米蓝就在想,哪怕没有十里红妆,哪怕颜笑再回来的时候一穷二白,她想,她也是能养得起颜笑的,更是愿意……嫁与她的。
    眼下这社会,男人女人互相搭伙过日子不在少数,嫁或是娶,全凭心决断。
    毕竟这人,话不多,却又能干,心思也还细腻——比她收上千百个小学徒都要来的贴心。
    想到此,米蓝便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陷入了某种思绪当中。
    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放空,手上正打算分类的药材也莫名的搁置了下来,脸颊微红,带着唯有这个年纪的少女才独有的模样。
    *
    少女怀春。
    这是左羡看完了这一趴之后唯一的想法。
    而和她有同样想法的,显然不止一个。
    旁边的小赵同志最近十分的飘,和左羡的关系也近了一些,说话之间没有那么的拘谨了。
    见状,他看了看小样里面的自己,又看了看倚在窗边,双眼朦朦胧胧,又含羞带怯的某个人的影像,最终又感叹了一句,“真是……啊……!”
    中间部分省略没说,却更引人遐想,而尤其是最后的那声‘啊’尾音向上飘着,还带了那么些许的颤音。
    左羡:“……”
    “导演,我觉得这条可能要重新拍一下。”她一脸深沉的再次看了看镜中少女怀春的模样,心想这要是敢放在十年以后,那绝对是辣眼睛的黑历史照。
    哪想到陈导一口否定,挥手连连摆了几次,说道,“不用重拍,不需要重拍,这一条特别好。”
    陈导也仔细观摩了一下,说,“你看,米蓝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接触过超越亲情以上爱情的女孩,女孩子家家的,头一次嘛,总是会带着自己的幻想和懵懂,去骐骥未来的生活的,我觉得吧,挺符合实际,也更能给下一场做铺垫的,你看这表情,多梦幻,多美好,是吧。”
    给下一场做铺垫……左羡想到这就忍不住嘴角一抽。
    《国宴》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个悲剧。
    可在绝大多数只想看感情戏份的观众眼中,那可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嘛!
    两个女主只因为几天的时间就天人永隔——而尤其虐心的,其中一方真的准备了十里红妆,却一个人骑着马先到了村里,谁知道看到的却是心上人倒在定情树下的模样。
    “啧啧啧。”左羡忍不住啧啧出声,又看了一眼在旁边观摩的陈导,叹了口气,也算了,说不定,已经自发修炼成才的影迷们,后来可以在电影里面找出来不一样的糖的吃法呢?
    *
    又是一年大年夜,这天的村子里也热闹了几分。
    家家户户都点燃着炮竹,附近十里八乡的,也都能听到阵阵的轰鸣声和阵阵的火光。
    这天晚上,米家的传统要守岁,可家里却也只剩下了米蓝一个独苗苗,因此只得她一个人在这陪着祠堂上的亲眷们,渡过这个不算是太寒冷的大年夜。
    “那掌柜的,我可先下去歇了。”小学徒蔫头巴脑的,揉着眼睛说,“今儿晚上我就睡仓库底下去了,明一早好搬东西呢。”
    “嗯。”米蓝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墙上悬挂着的万年历。
    距离他们约定好的日子,也不剩下几天了。
    那没有被板夹给夹起来的薄薄的几张纸的日子,似乎格外的难熬,怎么盯着都过的这么慢。
    见掌柜这模样,小学徒偷偷笑了笑,将门掩上之后便下去了。
    今儿他有些小风寒,还得下去熬点药喝,可别睡晚了才好呢。
    院里再次陷入了安静,然而就在这一片静谧当中,从不远方却忽然响起了一阵阵的‘砰!’‘砰!’的声音。
    米蓝侧耳听了没一会儿,便紧紧地皱起了眉毛——这声音不对。
    正常鞭炮声,最多噼里啪啦的乱响一通,声音也不可能传出这么远,甚至带出了回响,哪怕村里有人舍得给孩子买那些震天响的,声音也绝不会是这种杂乱的样子,而该是有规律的响,最多四五次,也就该没有声音了。
    这声音……听着更像是枪声,而且,由远及近,正在向村尾这里过来,还伴随着人的嘶吼和挣扎!
    米蓝面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了祠堂上的灵位,心里如同擂鼓一般的‘砰砰’跳动,手心都攥出了汗,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