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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媚妾

    在所有人都帮忙找线索时,金夙却能心平气和地洗手,一来他认为赵恒已经满心扑在玉绵身上,无心去看去管,所以松了口气儿;二来,那个黑衣人的档案,他早就毁掉了,根本不可能找到了。
    所以金夙一点儿都不慌。
    但是这一切,赵恒早就注意到了,之所以这般,就是为了将计就计引金夙露馅。
    金夙畏惧地趴在地上,裤、裆里顿时就吓得湿了,“都督,不是小人,是齐国巴陵王妃指使小人的……”
    “送去刑部!”赵恒扫了金夙一眼,声音冷冽淡漠。
    巴陵王妃……王蕣婳。
    玉绵看向赵恒,他抬手拂过她的眉心,“无事,我会替你讨回公道,不会让你受委屈。也不许任何你欺负你。”
    玉绵点了点头,她向来都是一个人,从来没人跟她这般承诺。
    尽管跟前这个是曾欺负她,不让着她的男人,但是此刻,她明显觉得心安,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劳烦你照顾。”赵恒看向谭女医,将玉绵暂时托付给她。
    他现在要去处理那个巴陵王妃。
    刚到礼明殿,就见巴陵王妃王蕣婳一人站在月色下,红唇噙着淡淡的微笑,月华如水,斜映双颊,把王蕣婳衬托的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她见赵恒来,不由笑意盎然。
    “听闻都督不近女色,如今瞧着这话倒是岔了,明明是深情的很。”王蕣婳声音娇柔清脆,带着碧玉镯子的细白腕子不经意地在赵恒眼前晃过。
    手腕的正中纹着一只小小的黑色蝙蝠。
    赵恒敛着眉眼,见王蕣婳主动过来,不由侧身避开,简单明了道:“齐国国君将你许配给我我大梁的丞相苏农。
    王蕣婳听到这话,大感错愕,欲停又止,”苏农……他已经七十岁了。“
    “你不应,不必回齐国。”赵恒身形笔直,目光落在王蕣婳身上。
    “我是齐国的巴陵王妃!”王蕣婳拧眉,看向赵恒。
    “你们新君并未将你当王妃,而是一个随意置换的棋子。”赵恒声音冷淡,直截了当地指出事实。
    齐国新君箫懿已经差人送来了密信,毫不犹豫地将巴陵王妃送给了大梁。
    “素来听闻赵都督守礼肃然,不想竟也是拿着女人玩弄权术的人”王蕣婳笑吟吟地向赵恒一句。
    “借着和亲的由头,逼迫张三公子,耍弄手段进宫,又暗下差人奸污旁人,王姑娘,有何资格指责本都督?”赵恒将密信扔在王蕣婳的脚下,目光带着疏离无情。
    王蕣婳看到信上字字句句,不由细眉皱起,好半晌未说话,开口第一句便是,“这般说来,可是黑鹰得逞了?!秦玉绵失了贞洁?”
    这话像是一尖锐的刀狠狠插在赵都督的心尖儿上,如果之前他还秉持着一二分地对女人的退让,此刻那便是全怒气涌动。
    一柄长剑直直刺向王蕣婳,狠厉又带着滔天的怒气。
    王蕣婳看着剑尖儿,原是淡定,但是剑尖儿挑破她的喉咙上的第一层皮儿时,却又皱眉避开。
    “她是世上最长命最有福气的女人,谁也伤不到她,若是谁敢伤她,本都督便会遇佛杀佛!”
    王蕣婳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起初,她以为赵恒就是单纯看中了秦玉绵的容色,却不想这份情竟深成这般。
    再细细地听,她倒是看出些旁的端倪来。
    “黑鹰并不是我派的人。”王蕣婳见赵恒对她起了杀心,便再不卖关子,伸手抓住他刺来的长剑。
    猩红顺着剑刃一滴滴地落下来。
    “这一切是箫懿策划的,他先是利用恶人,故意状告我夫君,污蔑他谋反害死先帝,并污蔑我王家贪污受贿,罪名无所不包。”王蕣婳脸上第一次露出悲戚,“最后箫懿这个逆贼利用钦天监弄出“当移昏君”的罪名……”
    她被迫服侍箫懿,被迫放下尊严下贱地哄着箫懿,不过是为了卧薪尝胆,找机会救巴陵王。
    可是箫懿,她漏算了。
    箫懿是个极度不重情的男人,他耍弄她的身体,只为取乐,她原想着来大梁,借着赵恒来攻击箫懿,不想箫懿竟上屋抽梯,将她送给了年近七十岁的老头子。
    终于还是到了终点,箫懿是害怕她会得了机会救巴陵王,所以故意设计了整个局,甚至还派遣了她的哥哥黑鹰来诬陷她。
    箫懿是想要害死她,而此刻,巴陵王怕是早已经……被他杀了。
    王蕣婳深吸一口气,表情不悲不喜,沉默了好半晌,“先帝曾留一皇陵军,军领刚去世,一直未确定的人选。”
    赵恒看向王蕣婳,示意她说下去。
    “现在整个齐国朝廷均对李丞鼎力支持,都督有野心有胆魄,若是李承当真成了皇陵军领,带给都督的将是整个齐国的江山。”王蕣婳头脑很清晰,讲起朝廷大事,更是字字精准。
    巴陵王被箫懿害死,她一个女人不可能得到朝廷大臣的鼎力支持,但是她却很清楚李承是赵恒派遣去齐国的奸细。
    现在箫懿防范她防范的厉害,一旦她否决且佯装极为不满李承,多疑的箫懿便会重用李承。
    一旦李承掌握兵权,赵恒便有了动摇齐国根本的一把利刃,赵都督踏平齐国,就等于为自己报了箫懿对她的杀夫以及凌、辱之仇。
    可谓是一举数得。
    “相互成就,都督你是个聪明人。”王蕣婳细白的手指探向赵恒的胸口,通红的指甲微微摩挲他的喉结,“我是个女人,只需要一个家,需要一个男人,而都督你则是有匪君子,清秀俊雅,是蕣婳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