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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亡国之君的日子里

    燕自也灌了口酒,醉醺醺地说:“没什么意思!喝酒喝酒!”
    陈朋与有些未尽之言,可燕自也已经喝醉了,眼下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第二天,陈朋与将燕自也约到住处,酒过三巡,燕自也问道:“老弟台,你把我约来,怕是有事相商吧?”
    陈朋与笑了笑,屏退左右,看向燕自也,问道:“燕赞画,不知辽东出兵援助朝鲜一事商议的如何了?”
    燕自也神情郁郁,说:“焦总督听了傅把总的话,正在考虑出兵事宜呢。”
    傅少阁的意思是,帮助朝鲜可更快消耗建虏,建虏原本便是他们的对手,如今有朝鲜军做炮灰,算来他们还占些便宜。
    燕自也情知傅少阁的话有道理,只是焦烈威屡次听从傅少阁,竟显得他这个军机赞画宛如废人一般,难免叫他耿耿于怀。
    陈朋与察言观色,见他明显对傅少阁心存妒忌不满,自忖胜算又多了一分,他顺着燕自也的话,骂了傅少阁几句。燕自也看向他,问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和我一起痛骂这贼厮么?”
    陈朋与道:“自然不是!我是来为燕赞画排忧解难的!”
    燕自也挑起眉:“愿闻其详。”
    盛京。
    “这就是方从鉴的情报?”
    蒲俊成打开桌上的包裹,里头是厚厚一叠书册,边角理得整整齐齐,只是被翻阅过太多次,装订线和页角已经有些磨损。
    他打开最上面一册,入目是四个大楚文字《大楚晨报》。
    《大楚晨报》?他听南来的商人提到过,据说这玩意儿深受大楚百姓们喜爱,哪怕是不识字的,也要每天听人念一念上头的内容。
    他翻开看了看,就见这书册内页写着:第一期。再往后翻,是一篇白话文《论党争的十大危害》。
    蒲俊成硬着头皮看了半晌,喃喃道:“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文章?”
    他抬起头,看向手下人:“这就是你手下的线人从方从鉴那里搞到的情报?”
    手下人回禀:“我的线人说,方从鉴每天都要把这堆书册翻看一遍,他的一身武艺和排兵布阵的手段,或许就是自书册上学来的。”
    蒲俊成想着开卷有益,认真看看或许也会有些收获,翻了翻下头的书册,除了《大楚晨报》,还有一本叫做《马克思主义原理》的书籍,蒲俊成打开看了看,只觉得似懂非懂,这书本内容虽是用白话文写就,却宛如周易一般,需得仔细研究参详。
    这或许能给他提供一些线索。
    蒲俊成把《马克思主义原理》留下,《大楚晨报》都装进一纸袋里,放入书架上。那里已经摆着不少纸袋了,纸袋的侧缝分别贴着“焦烈威”、“燕自也”、“董鹏”等名字。
    这是蒲俊成的习惯,他不打无准备的仗。说起来,方从鉴在他这里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若不是近两年这人升迁快,他还注意不到此人。
    他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人。
    傅少阁。
    据说这人原本是宝钞司的郎中,因犯了事,被贬谪辽东戍边,没想到自他来了辽东,原本于大金而言略站上风的局势竟渐渐逆转了。
    这人眼下还只是一个小小把总,需得趁他羽翼未丰,尽快除去!
    蒲俊成看向手下人,问道:“锦州那边,可有消息了?”
    手下人轻声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方从鉴把住处翻找了一遍,又把手底下一小兵叫来,问道:“这几天有没有人进我屋子?”
    小兵道:“没注意啊。方守备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方从鉴挠挠头,说:“一叠书册不见了。罢了,开拔在即,这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收拾好东西,急匆匆地走了。焦烈威已决定前往援助朝鲜,大军分两路开拔,一路渡过鸭绿江前往平安道,一路从海上出发,从海岸登陆,直奔平壤,方从鉴作为锦州守备,自然少不得随军出战。
    这次援朝战役,焦烈威坐镇辽东,锦州总兵郭恕为陆军总将领,宁远总兵杨琦芬为水军总将领,监军董鹏与军机赞画燕自也随军一同出征。
    这次女真人的将领是阿巴赫的小弟,阿济格。阿济格已带兵杀入平安道,围住了平壤,直逼汉城。
    方从鉴跟随郭恕的人马,来到定辽右卫后便抛弃了粮草,身上只带了十日干粮与军械火器,渡江进入了朝鲜地界。
    三日后,郭恕率军突袭平壤城,阿济格率军回援,一番交战后,郭恕军被逼退至平安道西面。
    此时,宁远总兵杨琦芬率领的水军已登陆朝鲜,挥师往平壤进军。宁远军已得知郭恕败退的事,董鹏提议道:“这时候我们往平安道方向驰援,正可与郭总兵呈两面包抄之势,歼灭阿济格军。”
    燕自也反对道:“不可,若是女真人自建州率军从北方南下,过鸭绿江,直冲平安道,与阿济格军联手,到时候就不知是谁包抄谁了!”
    杨琦芬拿不定主意,说:“先将平壤攻下来再说!”
    阿济格回援平安道,在平壤城留了部分守军,又驱使平壤的朝鲜驻军为先锋部队,与杨琦芬部队作战。
    这些朝鲜驻军别无他法,只能消极抵抗,杨琦芬命手下副总兵绕道平壤东北方,与南路军呈钳制之势,切断了平壤城的女真军队与朝鲜驻军的联系,朝鲜驻军立刻调转枪头,听凭杨琦芬指挥,杀回了平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