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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冠军教父

    当他走到甬道口的时候,两侧看台上有不少球迷突然洒下了许多纸屑,纷纷扬扬地纸屑让唐恩抬起了头。在人群中他看到了几张熟悉地面孔。
    迈克尔·伯纳德、胖子约翰、瘦子比尔,甚至还有酒吧老板肯尼·伯恩斯。在看到伯恩斯的时候他突然来了兴趣,停下脚步凑上去问:“这么多年来,只有城市球场要拆掉地时候你离开过酒吧,今天怎么又来了?”
    伯恩斯对他说:“城市球场拆掉了一个时代,你的离开也是如此,托尼。”
    唐恩便不再说话。对他,对他们挥挥手,在纷扬的纸屑中继续向甬道走去。
    ※ ※ ※
    乔·马托克叹了口气:“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头儿以这种身份出现在我眼前了啊……”
    伍德站在队伍地最前面,听到了马托克的这句话,他突然有种要冲上去的想法。但直到唐恩在记者们的簇拥下,消失在甬道中,他也没有将之付诸行动。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胆小。并不是什么硬汉大丈夫。
    他是一个没有办法在大庭广众面前肆无忌惮展现自己感情的懦夫。
    他还比不上肯在唐恩面前流泪的米特切尔,比不上对唐恩说“不走行吗”的贝尔。
    作为一个队长。在这个时候他真不够格……
    看到唐恩彻底消失在视野内。大卫·克里斯拉克地声音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大嗓门的他有气无力地。
    “回去吧,伙计们。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离开这里。你们的假期开始了。”
    有球员开始向场下走去,伍德抬起头,发现看台上的球迷们也在慢慢退场。但是他知道。这些人还会在球场外面的广场中聚集。一个特殊之人的离开,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他将队长袖标扯了下来,攥在手中,和队友们一起向场下走去。
    ※ ※ ※
    走出球场的迈克尔·伯纳德没有打算继续留下来,尽管广场上已经重新聚集了很多人,他们依然高呼着唐恩地名字,场面十分热烈。
    “我们回酒吧喝一杯吧,伙计们。”迈克尔对他的同伴们说。
    “不留下来送送托尼?”瘦子比尔有些奇怪。
    “我们已经送过了。”迈克尔指着大门的方向说。“等会儿走出这道门的托尼可就不是主教练托尼·唐恩了。我想回去喝一杯,喊了一场比赛,口干舌燥。”
    伯恩斯在旁边说:“我也是。”
    两个人在这群球迷心目中享有崇高的声望,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异议了。
    “好吧,我们回去喝一杯。为了……”胖子约翰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为过去的十六年时光干杯,向十六年中的那些人和事告别。”迈克尔扬起手。
    他向深红球场挥手告别。
    ※ ※ ※
    皮尔斯·布鲁斯可没有时间站在一边,装模作样的感叹“一个时代结束了”。从终场哨响到现在,他一直在忙,忙得没有办法停下来仔细回味一下——这可是托尼·唐恩地最后一场比赛啊!
    他和其他同行们一样,以托尼·唐恩为中心,跟着他在球场上从动跑到西,和球员们告别,和球迷们告别,然后一起来到新闻发布会大厅。现在看着唐恩在堆满了话筒、手机、录音笔、采访机的桌子前就座。他才有时间好好想想刚才过去的那半个小时。
    森林队赢得了对曼联的比赛。托尼·唐恩保持了在执教生涯中对穆里尼奥的不败战绩。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回想一下唐恩在球场中央和球员们、教练们告别的时候,他就觉得唐恩地影响力并不会随着他的离去而减弱。相反,他在这里的影响力说不定还将更强。
    克鲁伊夫离开巴塞罗那之后,他依然是巴塞罗那的教父,他总在媒体上发表各种各样关于巴塞罗那的文章和评论。巴塞罗那踢的好看了他表扬,巴塞罗那踢得不好了他批评,选谁做主教练这种事情他都有发言权,哪个球员该卖哪个球员该买,他的建议始终是巴塞罗那教练不能忽视的……
    但是和这位飞翔的荷兰人不一样,布鲁斯觉得唐恩的影响力并不会通过以上形势来展现。
    事实上从唐恩第一次退休之后地表现来看,他这次退休之后应该也不会怎么提起诺丁汉森林,仿佛“诺丁汉森林”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在他地生命中出现过一样。他绝对不会干涉森林队的建队方针,也不会对森林队地用人策略指手画脚,森林队踢的好不好。对他来说都是别人地事情。他就是这么奇怪,用这种冷漠的方式表达着他对森林队的感情,似乎只有距离越远才越让他觉得心中那份感情还是纯洁的。
    但是尽管这样,看看今天这场面,他在森林队球迷们心目中的地位依然无法动摇。相信若干年后也一样。他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但只要有人提起他的名字,那种无形的影响力就会开始显现。
    罗宾汉死了九百多年。到现在影响力依然在,还被人反复讴歌。编进了文学、剧本、游戏中。托尼·唐恩也差不多是这种待遇吧?
    想得出神地布鲁斯被新闻发布官的一声“新闻发布会现在开始”给叫醒了,原本有些闹哄哄地房间里马上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等着唐恩发表他的“临别演讲”。
    穆里尼奥已经离开了,在大多数记者还在场上的时候,他在这里接受了几家曼彻斯特媒体的访问,然后匆匆离去。将偌大的一个舞台留给了唐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