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页

作品:《我有一座随身监狱

    丁宇深吸口气:“我还有任务……”
    赵奇秋皱了皱眉:“那你先想办法和同事会合,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外面来的人,到这里都不是正常的人类。”
    丁宇点点头,心中也升起了新的希望。
    “等等,奇秋,留一个联络的方法吧。”
    赵奇秋想了想:“如果你看到最上面那座房子倒了……”
    丁宇认真的听着。
    “就赶紧过来找我。”
    丁宇:“……”嗯?
    没懂???
    这是联络信号?这种信号……施行起来,会不会有点太麻烦啊??!!
    第153章 东方不亮
    丁宇呆滞的时候,眼前一阵凉风吹过,眨眼间,赵奇秋就不见了踪影。
    男孩急忙从地面站起来,目光搜寻时突然发现,赵奇秋带他来的这个地方,已经是城墙根儿,矮墙底下竟然恰好有一处,被墙外的树根顶出一道裂口。那缝隙很小,人类是过不去的,但如果是狐狸,可以试一试……
    被丁宇耽搁片刻,赵奇秋又按计划上了山,砖石小道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烛火映照的亮如白昼、精美宽阔的拱桥、栈道,大殿屋檐下的长廊、高台,一阶一阶视野攀高,鼻端的清风中也逐渐掺杂了一股无处不在的沉香气味。
    赵奇秋十分谨慎,即便到了高处,四周依旧给人一种共享社区的感觉,行人在风格迥异的宫殿前来来往往,穿行在小巷大街,大大填补了夜色中的空白。
    这些夜间游玩的人,丝毫没有再提及“猎物”和“新人”的字眼,但他们的一双眼睛却都无时不刻不在寻找。
    这也是这座城里可怕的一点,刚来的玩家丝毫不知道游戏规则,而这里所有看似同类的,都是你的天敌,你是他们食物链上的美味佳肴。
    沿着灯下的阴影一路前行,到了后半夜,向头顶望去,玉露宫窗格上的雕花也清晰可见,赵奇秋停下了脚步,在阴影中观察着四周。
    玉露宫被强力的震妖驱邪阵法笼罩,现在的他是进不去的,起码要再修炼几天才有希望。但这辈子既然重走一遭,赵奇秋就想知道,除了城主,上一次自己在玉露宫里还看到了一个影子,不可一世的城主,那时正对着那个人的背影不停磕头告饶——那究竟是谁?
    赵奇秋观察了一小时左右,玉露宫无人进出,原本还没打算走,栈道那头忽然悄无声息的走来了一个少女。
    这少女体形瘦削,骨架不小,脑后扎着马尾,容貌艳丽,神情阴沉,两眼紧迫的观察着四周。她的神态和其他人路过的行人不同,能让人明显注意到,她是在搜寻什么东西。
    正显眼的是少女手里,紧紧抓着一把香,那香的烟气微微发青,燃起时如大雾一般,但离开香柱不到一秒,烟气就会完全变得无色透明,叫人不知道它蔓延到了哪里。
    这种香燃起来很有辨识度,赵奇秋乾坤袖里也有些存货,甚至品质比少女手中还要好,是真正顶级的真宝香,十分稀有。当然,少女手中的自然也不差,起码比外面现世里卖的要好。
    好的真宝香有价无市,能让鬼影显形,甚至留下足迹,都是因为其中加入了有修为的狐狸精的尿。
    赵奇秋这边的真宝香,则是监狱里有个犯人喜欢做香,每次去探监就会被送不少。只是赵奇秋实在对原材料有些介怀,平时很少使用,偶尔拿两三根放在萄宝店里卖,也是丰富丰富商品类别,收到货款后买些顶级茶叶再送到监里去给那位手艺狐,算是多方回馈。
    赵奇秋远远一看这阵仗,再看那美艳的面容,立即回到自己附身的石子中,将自己深深埋进了栈桥下的湿泥里,还得埋的深一些,不然自己的鬼气依旧会显形,甚至沾上真宝香的气味。
    少女明显是个妖仆,而且耳聪目明,十分警醒,很快就走到了赵奇秋原本躲藏的地方。
    查探片刻,木栈道吱呀作响,脚步声走远了。
    过了许久,赵奇秋才离开石子,从栈道下钻进了不远处一座大殿的偏房里,四周装潢古色古香,空无一人,只要他不弄出声音,就不会有人发现他。
    上辈子自己也在这屋里躲藏过,四周一切看起来和记忆中的丝毫不差。
    赵奇秋呼吸变慢了,不自觉摸上手腕,才发现红绳也不在,估计是进门后同样受到门内规则的影响,现在不知道到哪去了。
    那藤蔓小妖着实有点傻,自己日日戴着它,竟然把它给忘了,应该提前把它送到寺里。
    失去了对照,好在房间内有一扇大屏风,上面金银琉璃、云母珐琅,制作十分精美,其中有一处,便是鲜红色的梅花。
    赵奇秋稍稍安心,在角落坐下,开始疯狂的修炼。
    从这时开始,他每晚花两个小时,前半夜和后半夜,各去一次玉露宫外查看,没有收获就回来继续修炼,三天后,他又一次睁开眼,外面天色半明半暗,正是傍晚。
    经过这三天,赵奇秋几乎不再受白天的约束,但为了保存实力,还是阳气减弱时出去省劲儿。
    原路返回到玉露宫下方,记忆中,这个时间是那些变成人类的妖怪最放松的时刻,不是在准备晚宴,就是在晚宴的路上。欢乐过后,才又会上街游荡,就跟人类吃完晚饭消食一样。
    赵奇秋盯着玉露宫看了一会儿,突然注意到,之前见过的那个真宝香少女又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她手里端着个红漆的果盘,而且也没有多看,跟谁生气一般,咬牙切齿的大步从栈桥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