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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成为偏执攻的剑灵后

    “掌门在哪里?!”
    “在云来山与魔主交战……”那个弟子浑身一颤,那一瞬间,他感受到由内到外的寒意。
    季疏白听完便往山顶去。
    “师叔不要去!魔主异常强大,来的长老都死了,那个境界不是我们可以去的,容易被误伤,别去……”出自好心,那个小弟子叮嘱道,可惜对方完全没有听进去,最终呐呐的住了嘴。
    季疏白到达云来山时,战斗已经结束了,空气中漂浮着浅浅的血腥味,并不明显,他看不见周围的景色,也不知道这些血究竟是谁的。
    “疏白?”
    耳畔听见顾清昀温和的嗓音,季疏白浑身一震,眼眶瞬间红了道:“师尊……”
    师尊赢了,知道这个消息,季疏白情绪瞬间稳了下来,他知道,他对于顾清昀而言只是徒弟的情感,可他对对方却早已经超过单纯的师徒之情。
    季疏白忽然之间没有了奢求,只要师尊还活着,有些事情对方不知道也罢。
    “云来山下其实有一片桃林,现在桃花开的正好,你去替我折一支吧。”对方的嗓音带着不可拒绝的温柔。
    听见这话季疏白身子瞬间僵硬,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不要……”他走近对方,闻到了对方身上浓浓的血腥味,慌张的掏出自己衣袖里所有的药物道:“师尊,你哪里受伤了?”
    “没有,这个是别人身上的血。”耳畔依旧是很温和的声音。
    季疏白掏出药瓶,想要全部给对方服下,却被拒绝道:“不用了。”
    季疏白忽然懂了什么,僵硬的伸出手,对方手掌滑腻的触感像是一只冰冷的蛇,他记得,无论何时师尊的手指都是温暖的,现在却这么的冰冷,拿衣袖想擦尽这种滑腻的触感,却越擦越黏,鼻尖的血腥味也越来越大。
    “师尊,其实刚见面时,我觉得你真是个怪人,为什么你会收我为徒,后来发现,你其实是缺心眼。”
    顾清昀像是被逗乐了,闷笑的咳了一声,季疏白鼻尖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郁。
    “每次吃饭时,你都装模作样一番,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是我知道,你其实也很想吃。”
    “你给我吃的棉云糕其实我很喜欢,你走了的那些年,我经常偷偷吃。”
    “灵狐我全部都扔了,扔前我还给它们剃了毛,避免你把它们找回来。”
    耳畔没有呼吸声了,可季疏白还在说,一边说着,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
    “我在厨房的被油烫的痕迹是故意的,事后也故意没有用药膏,就是为了获取你的怜惜,你看,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池子里的锦鲤也是我偷的。”
    “无名峰桃树下的酒也是我偷喝的,那个时候一直认为喝了酒就长大了,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幼稚?”
    “我讨厌你身上血淋淋的样子,我更讨厌的是,无法办法保护你的自己,自从魔族灭了季家之后,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我害怕的东西了,可是现在,我害怕了……”
    怀里的人身体越发的冰冷,季疏白紧紧的抱着对方,仿佛这样,怀中之人就可以暖起来了。
    “其实,在你面前,我害怕打雷,我认床,就连当时因睡眠缺乏差点被对方刺伤,这些的这些,都是假的,都是我骗你的——”
    “其实,我喜欢你。”
    他感受到对方身体渐渐虚无,消散在空中,季疏白轻轻吻了下对方额头,他笑着,眼泪却吧啦吧啦落在地上。
    他说:
    我喜欢你。
    这话是真的。
    第28章 大结局(上)
    听见对方的告白, 顾清昀内心猛然一震, 眼前是对方悲伤的模样, 急切道:“我在这里,我还没死。”
    然而对方却像是看不见他似的,顾清昀想握住他的手,手指却穿过他的躯体。
    他这种情况是, 对方看不见?
    对的,理论上来说, 他已经死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过去的幻象而已, 他是顾清昀, 几百年后的顾清昀。
    修仙者向来没有投胎转世一说, 尤其他这种境界, 向来只有夺舍这一说, 倘若死了, 便是真的死了, 可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理论上说, 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
    季疏白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如今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袍,乌黑的长发上松松垮垮的别了个结, 那结别的也是随意极了,随便一扯便可以扯下的样子,他手上拿了把绿色的扇子, 脸色看似着急,其实很悠闲的站在季疏白面前道:“呀?已经结束了?”
    这个人就是自从魔族入侵后很长时间都未曾露面的陆闲。
    如今在战事已经结束后,他又轻飘飘的出现在了这里,像是什么都从未发生。
    季疏白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手中握住对方留下的清霜剑,没有理会对方。
    陆闲摇着扇子,看似一脸悲哀的神色:“唉,可怜的清昀,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太可怜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实在是可惜。”
    季疏白站起身,不理会身旁之人的碎碎念,面无表情的拿起手中之剑,以及顾清昀最后握在手中的剑,准备离开,陆闲却一把拦住了他,道:“你就走了?不留下来叙叙旧?”
    季疏白闷着脑袋往前一直走着,两个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完全不理会站在后方的陆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