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令秋愣了下，把头伸出开着的车窗外。
    唇猝不及防地被人吻住，虽说在周围人的视觉死角，但莫令秋的脸还是红透了。
    蒋辰铭亲完他后，又道了一声“再见”，才真的上了去往B市的大巴车。
    眼见着大巴车开远，莫令秋沉默半晌，调头回了家中。
    晚上，莫令秋难得买了一份串，在房间里一边吃一边看文献。
    蒋辰铭九点过才打了视频通话来，隔着屏幕，莫令秋看到对方的俊脸，觉得帅的有点不真实。而另一端的蒋辰铭却觉得，在昏黄灯光下的莫令秋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清冷漂亮。
    “莫老师，你买的什么？鱼豆腐？”
    “嗯。”莫令秋举起吃了一半的鱼豆腐串给他看。
    “好吃吗？”
    “嗯。”
    “真好，我晚上就吃了一桶泡面。”蒋辰铭一脸委屈地举起自己刚刚吃完的空泡面碗，里面还有一点残余的汤汁。
    “那你怎么不出去吃？”莫令秋微皱眉头。
    “教练和B市这边的几个赛内评委一起出去吃了，我都不认识他们，不想去。”虽说蒋辰铭跟谁都处得来，但那些人都是他教练认识的，和他没有什么瓜葛，他去了也平添尴尬。
    “哦。”莫令秋说着，把平板架好，用手机看起了外卖。
    “莫老师，你在看什么？”蒋辰铭有点吃醋，明明在和自己视频，他的莫老师怎么不看着他，反倒看手机？手机魅力这么大吗？
    “外卖。”莫令秋声音很轻。
    蒋辰铭“啊”了一声，显然是没听清，直到莫令秋问他：“你住在哪个酒店？”
    “……美格里拉。”蒋辰铭说完，发现莫令秋一脸严肃地在看手机屏幕，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突然想到什么，“莫老师，你不会是在给我点外卖吧？”
    被戳中心思的莫令秋没吭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却依旧很认真地研究到底蒋辰铭住在哪个美格里拉。
    凭借出群的记忆力，莫令秋很快回忆起蒋辰铭说的比赛场地，还有酒店所在的区，锁定了一家美格里拉，果断下单。
    蒋辰铭勾起嘴角：“莫老师，你给我点了什么？”
    “随便。”莫令秋的确是随便买的。
    听到如此随意的回答，蒋辰铭哭笑不得：“这么简单吗？”
    “……嗯？”莫令秋总算放下手机，抬起了头。
    “没什么。”蒋辰铭想，不管莫令秋给他点了什么，他不得心甘情愿地都吃完么？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后，莫令秋准备洗澡去了，蒋辰铭偏说让他别关视频。莫令秋拗不过他，拿上干净的换洗衣服离开房间，平板就那么开着视频通话放在桌面上。
    蒋辰铭一边无聊地切着没什么可看的网络电视，一边看着空无一人的手机视频通话界面，等着莫令秋回来。
    十多分钟后，蒋辰铭所住的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响起。他拿起听筒，是前台小姐打来的。
    “蒋先生是吗？这里是美格里拉酒店前台，您有几份外卖在这里，请问您现在方便吗？我们让工作人员给您送上去。”对方很有礼貌。
    “好，麻烦了。”蒋辰铭挂断电话，站到门口等着。
    不多久后，门被敲响，他打开后就看到工作人员手里大包小包提着各色装的满满的外卖袋。
    蒋辰铭克制住惊讶，提着外卖袋回了房间，一个个看莫令秋到底买了什么。
    等到看完，着实哭笑不得，从卤味到盖浇饭到鸭血粉丝，还有大包的各种零食，莫老师可真是把他当大胃王在投喂了。
    莫令秋洗完澡回来，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瞥了一眼屏幕，就看到蒋辰铭正在吃鸭血粉丝。
    “好吃吗？”莫令秋犹豫了下，开口问。
    “好吃。”蒋辰铭听到声音，迅速抬头，“莫老师，我要是吃胖了怎么办？”
    “……那就胖。”莫令秋的答案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
    蒋辰铭“哈哈”一笑：“到时候腹肌没了，莫老师你可要靠在我肥肥的啤酒肚上了。”
    “……嗯哼。”莫令秋才不信他的鬼话。
    将最后一口鸭血粉丝吃完，蒋辰铭又拆了一袋薯片，嚼的嘎嘣脆：“莫老师，你快去吹头发。”
    “等会儿。”莫令秋不是很急，他刚洗完澡，有点热。
    蒋辰铭并不知道现在A市什么天气：“容易受凉。”
    “好热。”莫令秋觉得闷，他感觉一会儿可能要下雨了。
    “天气热吗？实在不行开空调？”
    “闷热。”舒了口气，莫令秋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慢悠悠开着小风吹起了头发。
    他头发最近又长长了点，吹起来有发丝落在额前，扎到了眼睛，有点难受。抬手拨了几下，莫令秋吹了个半干，热的鼻尖覆上一层薄汗。
    “热就歇会儿吧。”蒋辰铭恨不得现在立马过去帮帮他。
    “嗯。”莫令秋是真的热，收起吹风机，不打算再吹了。
    “你……”蒋辰铭正要说话，就听到一声惊雷响，虽然是隔着屏幕传出来的，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莫令秋也被吓到了，他呆愣地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空被闪电划破，亮了几瞬，打雷的声音震耳欲聋。
    走过去关上窗户，莫令秋抱着平板上了床。
    “莫老师，我不在你会不会睡不着？”蒋辰铭又说起了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