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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限]尽头游戏

    船只显然是在前进的,并且速度很快,但如果动力已经损坏了,那么,他们现在是在靠什么移动呢?
    一时间玩家们都脑海里的浮现了各自的想法,唐遇则是想到了昨天夜里,水手们将病人扔下船后海面上响起的咀嚼声。
    程君也同样想到了这点,他直接让人去厨房拿了一块鲜肉用绳子拴好,顺着船舷一点点放下去。
    程君从旁边拿过鱼叉,提在手里目光森冷的注视着海面,就在鲜肉接触海面的瞬间,平静的海水翻了个儿。程君的鱼叉同时落了下去,唐遇听见他冷笑了一声,但下一秒,他就被一股巨力拉扯得直接撞在了护栏上。
    “……艹!”程君骂了一声,双臂肌肉霎时暴起,紧紧拽住绳索,但他猝不及防之下已经被海里的东西带得改变了角度,护栏此时正压在他的手臂上令他无法使力,短暂的僵持过后还是手一松,让鱼叉和鱼叉尾部连接的绳索一同划入了海中。
    整个过程就在几个呼吸之间,发生的太过迅急,并没有给其他人及时帮手的机会,不过这也足够可以证明了,海里有什么东西在推着船走。
    所以动力还是航向什么的就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海里的东西想把他们带到哪儿。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大佬们的心理素质,这种程度的场面完全不能令他们感到惊慌,并且在发现没办法改变现状后,大家就淡定自若的该干什么该什么去了。
    程君有些不爽的盯着海面看了一会儿,在反复意识到海里的东西是能推动船的存在,力气比他大也正常之后就收起了浑身的戾气,站回到林觅身边不说话了。
    季深岚见状笑了下,示意阿晋将船主人一起交给程君问话,玩家们合议了一下,决定由会机械的人去看看能不能修复船的动力,其他玩家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被俘的水手,再分出一队人把船仔细巡察一遍,剩下的人就去鱼舱看看。
    唐遇、季深岚和常何,就在去鱼舱的队伍之中。
    第230章 瞭望者号(11)
    鱼舱的入口和唯一的通风口都在医务室的地上。把盖板掀起, 带着潮湿味道的空气就钻了出来。
    常何拿着蜡烛探身下去, 火苗晃了晃却并未熄灭。跳动的火光垂落进深处的黑暗,地面距入口大概三层高, 四壁上都没有借力点,这种结构跟窖井差不多, 目的是为了防止有人爬上来。
    唐遇按照船长交代出的内容找到绳梯,顺着边缘垂了下去, 常何伸手试了一下,确认牢固后就翻身迈进了井中。
    “小心。”唐遇蹲在窖井旁边叮嘱道。
    常何点了点头,人很快就落到地面, 然后打起光对着上面晃了晃, 季深岚等人就也跟着挨个爬了下来。
    唐遇抓住绳梯, 快落地时被常何接了一下, 两人的肌肤一触即分,唐遇刚刚感到常何的呼吸在昏暗中擦过头顶, 下一秒,他就错开一步,依旧默默站在随时能够挡在自己身前的保护者的站位上。
    唐遇猛地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常何侧脸的轮廓,一瞬间突然觉得非常难过。
    “怎么了?”大概是唐遇的目光太过灼烫,常何转过脸凑近了一点,问。
    “……没,我就是,有点想你了。”唐遇说完就惊醒过来, 连忙抬手搓了搓脸,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手掌,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着长夜将尽,看着新日将出,看着百川归海,看着时间流逝,四季蔓延,再怎么不情愿也根本无力挽回,唐遇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正在跌入深渊的人,也终于渐渐明白什么叫做命运,以及命运是怎样将人都碾作碎石和泥屑。
    常何的内心不可抑制地抽痛了一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固执而又沉默的挡在了他的身前。
    恰好此时季深岚已经打开了墙壁上的暗门,随着光线渗透过去,里面的情景也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狭长的空间,只论距离的话其实延长的很远,但因为棚顶过于低矮给人以极强的压抑感。空间里整齐的码放着长方形铁笼,大概有四十多个,只是已经空了一多半,至于空下来的笼子里的那些人去了哪里,几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铁笼打造的非常密实,铁条上还拴着锁,劳工们被塞捆缚着手脚塞在里面。
    不过,看这些人的状态,唐遇觉得即使不进行如此严密的防范,这些人也根本翻不到上面来。
    因为所有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烂。
    听到声音,鱼舱里的一部分人选择了认命般的一动不动,还有一些人则是猛烈的挣扎起来。他们不断撞击着笼子,身体与生铁碰撞发出一声接一声的闷响,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他们能够发出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
    空间里透风性很差,烂木头、烂肉的味道和海腥味混杂在一起冲的唐遇脑壳都胀胀的,不过他还是认出,在那几个挣扎的厉害人里,其中一人就是第一天林觅救下的人。
    “这样不行,把他们带到上面去吧,刚好那些水手的舱室也可以空下来安置他们。”季深岚蹲下来检查了这些劳工的伤势,眉心皱了起来。
    说干就干,一行人当即行动起来,分批次的将这些劳工通过绳梯往上边运,劳工有十七个人,他们却只有七八个玩家,将人运上去就花了不少时间,出舱的时候深沉的夜色已经垂落下来,繁星在无垠的天穹上熠熠生辉,却又低矮的好像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