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那夫郎,真的当上皇帝了,虽然名义上不是皇帝,而是执政官吧。
    但偏偏,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哥儿?哥儿怎么了?
    如今这梁国,有出息的哥儿和女性还少么?
    再说,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聪明更厉害的人么?
    没看梁国短短几年内就模样大变?
    这还不都是执政官大人的功劳?
    只可惜这俩夫夫都太忙了,自从几年前出村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如今两人不但回村了,还带了一家人一起回来,水弯村的乡亲们能不高兴嘛!
    这些年,水弯村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总体来说,水弯村还是恪守着老祖宗交给他们的使命,继续传承着属于自家一脉的传统技艺。
    但与此同时,每家每户都至少会派一人出去学习新知识新技术,来补充传统技艺的不足。
    最初出村学习的几人,带回来了让大家瞠目结舌的知识。
    温度、长度的精密控制,各种自然现象的产生原理,基础的光学、声学知识,精妙的数学计算……
    无论是哪一点知识,只要利用妥当了,都能推动他们现有传承的进步。
    只是这几人虽然学了不少知识,但毕竟学到的内容还是有限。
    听他们说,那叫做学校的地方,每天都会有新知识出现,他们短短几个月,根本没法学全。
    于是,第二批想出村去学习的人就更多了。
    后来,水弯村就规定,每年送一批人出去学习,学成归来之后需要把学到的知识交给村里其他人。
    这样一来,水弯村既能紧跟时代的脚步,也能保持隐蔽性。
    因为邵清仪与贺长季的刻意掩护,所以梁国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出身于水弯村,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距离涪城不远处的高山上,还有水弯村这么个小山村。
    他们这次回来,也没有兴师动众。
    一如当年出村时一般,他们打扮相当朴素。
    贺长季亲自驾着马车,没有带任何仆人或丫鬟,一家五口就这样回到了水弯村。
    村里的很多村民都已经六年没见过贺长季了,看到和六年前几乎没什么两样的贺长季,都有些不敢认。
    直到贺长季热情地与乡亲们打起了招呼,他们才确信这人真的是贺长季。
    “嘿呀,长季你可总算回来了!”见贺长季的确没有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改变对乡亲们的态度,原本有些距离感的乡亲们也笑着对他开起了玩笑,“我们还当你在外面当大将军当久了,不愿意回村了呢!”
    “哪能呢!水弯村可是我们的家呀!”贺长季也笑着回道,“这几年没回来,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别的不说,就你们那小院子,黄大爷和黄大妈帮你们照顾得妥妥当当的。”那乡亲们笑着回道,“就是这些年你家养的鸡鸭生了太多崽子,差点就成灾了。后来还是黄大爷做主宰了一些,这才控制住了数量。”
    听乡亲们这么一说,贺长季不禁有些呆愣。
    这么多年过去了,黄大爷黄大妈还在帮他们照看家里的鸡鸭呢?
    而且那些鸡鸭,竟然繁殖到快要成灾的地步了?这得是多少数量啊!
    “长季啊,这回总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吧?”也有乡亲问道,“你夫郎在这车里不。”
    “在呢!”贺长季笑呵呵地回道,“我们一家人都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得到肯定的回答,乡亲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这回回来,准备住几天呐?”
    “至少过完中秋嘛!”贺长季回道,“我们这趟回来,就是专门为了过这个中秋节的。”
    贺长季一路与遇到的乡亲们闲聊着,一边缓缓地驱使着马车向自家的方向走去。
    看到自家完全变了个模样的院子,贺长季惊呆了。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没走错路,他都要以为这是别人家了呢!
    见马车停了下来,邵清仪拉开帘子探出了脑袋。
    看到眼前的景象,邵清仪也愣住了。
    当年还光秃秃的菜园子,现在长满了蔬菜瓜果。
    虽然看着有些乱糟糟,仿佛杂草丛生似的,但仔细一看,都是能吃的。
    先前他们在棚子旁种下的紫藤,如今已经变成了遒劲有力的粗大枝干,把原本光秃秃的木棚变成了充满艺术感的根雕作品。
    而最让人惊讶的,就是到处叽叽喳喳嘎嘎乱叫的鸡鸭鹅了。
    正如那些村民们所言,他家的家禽泛滥成灾了!
    当初他们养的那只野鸡竟然也没逃跑,小野鸡们不但长大了,还和家养的鸡产生了跨品种恋爱,这导致院子里的鸡有着各色毛羽,一看就是杂交品种。
    整个院子都成了他们的地盘,如果不是还有旺财看守着,怕是连菜园子都会被他们啃得光秃秃的了。
    旺财已经长成了一只威武雄壮的大狗了。
    他百无聊赖地趴在院子里,甩着尾巴,注意着院子里的家禽们的举动,若是有不长眼的要去破坏那郁郁葱葱的菜园子,他就会一个虎跃扑上去给它一个教训。
    邵清仪是真没想到,当年只教了一两遍、而且也没彻底学会看管家禽的旺财,几年后竟然真的成了一只牧禽犬。
    当初花费了好久时间才终于建成的二层水泥楼,因为没有及时入住和打理,已经被种在二楼阳台的植物们给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