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宝珠[清]_分节阅读_239
作品:《福运宝珠[清]》 福运宝珠[清] 作者:南岛樱桃
为了把烫手的山芋甩出去,倒霉蛋自掏腰包,贴了一味名贵药材,这才请动人。他回身就把索额图的脉案交到胡太医手里,而后称病早退回府去吃了顿好的压惊。
胡太医看过他开的方子,很有太医院的风格,简单说就是药材名贵,药性温吞,吃着总没坏处。
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风格,更别说他们这样的名医,胡老的治疗方案从来都偏向于激进,他不爱拖,送服下汤药就得立竿见影,拖着慢慢治岂不是折磨人?
不过既然是索三,让他吃点苦头挺好的。
这方子本身也没错处,就是见效慢外加烧钱,不用改方。
从太医院出来回府的路上胡太医还遇上老十,他心知九爷十爷关系亲密,赶紧把人叫住,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上了就麻烦十爷帮忙带个话,他近来忙着研究如何根治中风,瑞亲王府几位小主子的平安脉恐怕得让同僚暂代。
老十不解其意,不过他正好准备找九哥蹭冰碗,就没拒绝,果真把话带到了,胤禟当时还有点懵,使人稍微调查了一下,就知道胡太医接了索额图的脉案,这下意思就很明白,索额图中风了。
他府上并没传出消息,太医院也就是内部讨论,没帮忙扩散,眼下知道这事的恐怕还少,这念头在心里打了个转,他立刻就有了主意。
先是打发赵百福往老十府上送一车冰,让他回去慢慢吃,自个儿则是进了宫。
他直接在新皇跟前把事情说破,本想看看皇帝二哥的反应,索额图是仁孝皇后的叔父,早些年可说是胤礽最信任的人,胤禟说起这个一半是递信一半是看热闹,结果胤礽勾了勾唇,瞧着心情颇好。
胤禟就有些纳闷。
他后来才知道,白日里还闹出另一茬事,廉亲王福晋忍无可忍,进宫来同皇后告状。
从赫舍里侧福晋进府,她吃穿用度虽然还是不差,日子却过得相当糟心,堂堂嫡福晋受侧福晋约束,府上奴才都不听她的,她正妻的颜面被人丢到地上踩,成了妯娌里头独一份被侧室死死压住的嫡福晋。
因为婆母不管事,赫舍里氏又得了老八支持,再加上还有娘家做靠山,强压嫡福晋一头也不奇怪。
老八府上的事,说难听点就是狗咬狗,皇后对谁也同情不起来,只是觉得赫舍里氏的确过了。
纵使侧福晋也是明媒正娶上玉牒的,毕竟带着个侧字,郭络罗氏再蠢,只要老八没休妻没狠下心弄死她,她就是廉亲王府的女主子,赫舍里氏未免太不给脸。
皇后安抚她一通,明说没道理将个侧室招到坤宁宫来敲打,要想改变现状还得看自己。
八福晋有个优点她的性子特别直,就问:“那我要是把她收拾了,她回娘家搬救兵怎么办?赫舍里家可是皇上母族。”
这么直接险些噎着瓜尔佳氏,她心很累,还是坚强的回说胤礽帮理不帮亲,又说他不会插手兄弟后院,让郭络罗氏自己争气。
既然是这样,郭络罗氏就放下一半的心,她自觉情况已经不能更糟,还有什么豁不出去?她原就是嫡福晋,眼下又不用顾忌什么,这样还斗不过赫舍里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郭络罗氏刚走,宝珠就进宫来。
近来天热,小太子胃口很差,让宝珠抱着喂才啃多吃一些。故而宝珠每日都要进宫一回,陪小太子是其一,顺便也同二嫂聊聊,还要给额娘送些府上新鲜捣鼓的解暑汤羹。
宝珠一边抱着弘晔任由他撒娇,一边听瓜尔佳氏说起老八福晋进宫的事,她听完也挺感慨的,八嫂的确不慧,言语也不大中听,总得罪人,要说有多坏还谈不上,就是格外能拖后腿,这能怪谁呢?还不是胤禩自个儿选的,是他亲自看上费尽心思娶回去的嫡福晋啊!落到这番田地委实令人唏嘘!
“都说赫舍里侧福晋好,我却觉得八嫂更好相处些,明里犯蠢总强过背地里算计,这等手腕高杆心机深沉的,我敬谢不敏。”
听宝珠这么说,瓜尔佳氏就笑着摇摇头:“照我看来,再没有比你更心直口快的。”
“我同二嫂亲近,便乐意同你说心里话,感情亲厚致斯也不能说句实话,那还有什么意思?那还要什么闺中密友?”
瓜尔佳氏问她怕不怕识人不清看走眼祸及自身?
宝珠便道:“看走眼我也认了,左右不是什么不能给人听的话,就这句,便是当面我也敢说,谁还怕她?比起廉亲王侧福晋,八嫂子着实要可爱太多了。”
早先就说过,宫里头的事没有能瞒过皇帝耳目,胤礽转身就听说了,心道索额图都退出朝堂赫舍里家还没得到教训,竟敢如此张狂。
这当口又听说索额图有中风之兆,这是好事啊!
他回头就赏下好些名贵药材,说如今四海升平,让索额图无需心忧黎民百姓,命他好生静养。又给他两位儿孙升了官,可惜却是明升暗贬。
第166章 行宫
索额图方才养了两日, 情况稍有好转便接到这等噩耗, 他眼前一抹黑, 径直栽倒,阖府上下吓得不轻,赶紧使唤底下奴才往太医院去。
胡老奉命去给小太子请平安脉, 方才得了赏赐出宫, 那是一套细如毛发的金针, 他看着就很对胃口,比如今使的那套品质好太多了。胡老正觉得技痒, 想用它一用,就听说索额图不好了。
那好!
那可真是太好了!
胡老活到这把岁数,还险些一蹦三尺高, 他赶紧招呼药童, 让小子把医箱提上,兴冲冲就就要往索额图府上去。看他这么积极, 来传话的扎扎实实松了口气,心道这位胡太医也不像传言说的毫无医德,瞧他对病患多上心呢!
管家赶在前方带路, 一边走还一边回答胡老的问题。
“你们老爷前两日才扎了针, 又喝了一帖药, 听说情况已然好转,怎么会突然晕眩?”
“奴才也不是大夫,哪说得上?”
“一问三不知要你啥用?”
“我就是个跑腿传话的,您行行好, 别为难小的!”
“得,同你说再多也是白搭,就你们老爷这个病,会突然栽倒那就表明情况越发严重了,这两日他笃定又受了刺激,前头千叮咛万嘱咐说切忌忧心,才多久就闹这一出,索三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他不想活了吧?”
前头带路的恨不得没听到这一段。
他可真敢!这话也敢说!
早先还觉得世人对胡太医的评价过于苛刻,他分明是个对医患上心的好大夫,眼下看来,这认知还有偏颇,就他这张嘴,没给人打死命也真够大的。
管家还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他慎言,胡老已经闭嘴了,他靠在马车的车厢里闭目养神,心里已经在琢磨治疗方案。
要不要扎针?
当然要!
赶着过来就是来试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