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不久，徐晓便动身回家，江瀚宇送她到车站。
    清晨时分，天空似亮未亮，空气中还带着丝丝湿润，贴着肌肤略觉黏糊。
    车来了，江瀚宇目送她上车。
    「回去告诉我。」他说。
    徐晓点头，说：「你快回去吧。」
    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怪怪的，似有一条羽毛在挠。为了忽略这种感觉，徐晓把专注力投放到窗外，因为是星期六，这时街上的行人还很稀疏。
    她靠着窗，突然觉得有点疲倦，完全不想回去面对她的家人。
    不过事实证明，很多时候都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她彻夜未归，父亲或许根本注意不到。连喜欢挪喻她的继母叶惠雅，也甚么都没说，就像她其实从未存在在这个家里面。
    其实，这样也好。
    她不需要再刻意地讨好父亲，因为做甚么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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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完成绩就差不多要放年假了，大家心情都很好，暂时从学业的压力放松了下来。
    徐晓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周夏清却在这时拉着吴小慧过来约她去逛街。
    徐晓有点为难，因为她昨晚才跟江瀚宇说好今天放学后去约会，坦白交代的话不就等如公开他们的关係吗？而且她最近的确比较间，也没有别的籍口可以拿来应付过去。
    「去嘛去嘛。我们都多久没一起出去了，你不是今天也打算温习吧？」见她脸上表现得犹豫，周夏清开始撒娇。
    她有点动摇，因为她们也真的好久没一起出过去了，女生聊天总是比较开心的。
    「那好吧，你们等我一会，我快好了。」
    在路上徐晓趁着周夏清吴小慧在说话时匆匆给江瀚宇传了个讯息，简单解释了她突然跟朋友有约，今天不能找他了。
    逛街之后自然是接着晚饭的，一整晚她们叁人都吱吱喳喳地说过不停，从明星的是非直聊到学校的八卦，在这方面，周夏清收到的风声绝对比徐晓多得多。
    「你们知道一班的钟緲緲最近早恋了吗？」
    「跟谁？」徐晓吴小慧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猜。」周夏清神秘兮兮地说。
    「怎么猜啊！喜欢钟緲緲的男生可以从一班排到五班吧？」
    「你们真的很没趣耶，不过你们也一定想不到是五班的陈凯良啦。」
    「啊？不会吧？他们两个怎样也联想不到在一起吧？」吴小慧惊讶得脱口而出。
    的确是不可置信，虽然他们A中算是区内数一数二的学校，但每间学校都总会有些比较另类的存在。陈凯良正是这样一个人物，学业不认真没甚么，可听说他家里的环境挺复杂，老爸以前是社团大佬，被拉进监狱里去，他自己就常跟那些小混混混在一起。传言学校老早就想把他踢出校了，但他在校内倒是挺安分的，所以便一直找不到个理由开除他。钟緲緲作为校内公认的女神，裙下之臣一大堆的怎么会选择他？
    「可不就是吗？可这是一班的何嘉善偷偷告诉我的，她跟钟緲緲那么熟，不可能是假的吧？」周夏清啜了口可乐，继续说：「真不知道钟緲緲喜欢他甚么，我还以为她这种女神也只会跟像是江瀚宇那种男神一起呢。」
    突然听到江瀚宇的名字让徐晓觉得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如果你们真的恋爱了，你们会跟朋友坦白吗？」何小慧忽然问。
    徐晓一阵心虚。
    「看情况吧，怎么这样问？」周夏清答。
    「不是啦，我就想钟緲緲一定是信任何嘉善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吧？哪知何嘉善居然给她到处说。」
    「也对喔，这样想钟緲緲真有点惨。不过你看我就不可能早恋了。徐晓就更不用说了，她恨不得所有时间都拿来念书吧？」
    徐晓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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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在车站分别。一晚上聊得太开心，徐晓都没怎么看过手机，这时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江瀚宇只回了她一个「嗯」。
    嗯
    他应该是有点生气吧？
    徐晓突然有点心慌。
    毕竟的确是自己不对。
    「可以打给你吗？」
    等徐晓回到家，便收到了他的回覆。
    又是一个「嗯」。
    真的生气了。
    想了想，她决定打给他。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接了。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丝丝的沙哑。「干嘛？」
    这样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感情，无法揣摩他此时的感受。「嗯今天对不起啦，周夏清她们突然约我，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我知道啊。」
    「你没有生气吧？」
    「你别想那么多，没甚么的话我先掛了。」
    「哦那好吧，拜拜。」
    他听起来好冷淡，凭女生特别细腻的心思，徐晓觉得他大概是在生闷气。
    一时间也不知该怎办，还是明天学校碰到再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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