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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这个炮灰我罩了[快穿]》 顾寒山只觉得喘不上气。
非得到事情临上了,才知道原来早先无论做了多少计划、多少准备,到时候其实都根本毫无用处。他和雷宏博又不是第一次合作,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脾气,严导才能逼出好戏来,心理建设早做好了,到了真章却一点儿没用上。
不行就是不行,不舍得就是不舍得。
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的
几乎生出了把自家小艺人抱回去谁也不给欺负的念头,经纪人压了压心思,给雷大导演在心里连扎了三个小人,忍着熬到门帘一撂下,就把人结结实实抱进了怀里。
陆云生一怔,绷紧的身体渐渐软和了,安安静静贴在他颈间,小动物似的蹭了蹭。
顾寒山鼻子一酸,拢住陆云生的短发,放缓了力气慢慢揉着,侧头在额角极轻地碰了碰:还怕不怕
明明是才出窝不久的小家伙,爪子伸出来都不会使力气的,怎么每次一遇到自己有事,就炸着毛不管不顾的往外冲呢
不害怕了
陆云生往他怀里贴了帖,唇角抿起来,仰头露出个小小的弧度:不怕了。
顾寒山低头望着他,目光落进弯着的眼眸里,忍住了亲上去的冲动,拿手背轻轻碰了碰:不怕就好,他再敢欺负我们我就去偷他的镜头盖。
没想到经纪人的报复行动这么有出息,原本还要劝说对方冷静的小艺人睁大了眼睛,半晌没忍住翘起唇角,噗地笑了:偷两个藏一下午。
好,就偷两个,藏一下午,看他着不着急。
顾寒山笑着应声,在他鼻尖上飞快地亲了亲,顺手帮他把上身的衣服解了下来。
陆云生脸上红了红,想躲又舍不得,乖乖张开手臂,让趁机加薪的经纪人帮忙脱复杂的戏服,心跳也渐渐安稳下来。
其实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即使耳边的声音再严厉、再嘈杂,集中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再多,他也能很好地应对,不会跳上房顶逃跑,也不会因为过度紧张不小心把片场拆掉了。
他已经是个很坚强的大人,不会再因为叱骂、嘲讽和指责,就随随便便掉眼泪了。
只是忽然被人站出来维护的时候心跳依然快得让他几乎发抖。
明明挨骂最多只是影响状态,还没那么难受,甚至觉得咬咬牙就能挺过去了的。可看着那道身影拦在自己身前,寸步不退地说着不肯妥协的话,胸口积攒的所有酸楚就止都止不住地往外冒。
就像是一件早已克服的事情,它本身其实都已经没那么可怕了,一个人也能好好的应对了。不讲道理的护持身影却依然像是穿透层层时光,回到早已模糊的记忆里,张开手臂拦在那个蜷在墙角的小小的身影前面,护着他谁都不准碰,谁也不能欺负。
然后那个小小的身影被牵着手站起来,朝他高高兴兴的挥手,一蹦一跳的,身形融进耀眼的太阳光里。
就好像这么多年来,心里始终隐隐约约存着的那个结,忽然就彻彻底底地散开了。
他只是依然忍不住地为这件事本身而高兴。
今天演的特别好,比我见过的别人演得都好台词到位,身上也有戏,等上了镜头一定更好看。
顾寒山替他把最后一件戏服脱下来,拿干毛巾细细替陆云生压着颈间薄汗,一边柔声逗他:等上戏了我去问问准不准外流,要是能的话,到时候就多拍两张照片,准保能把粉丝都迷得晕头转向
小孩儿面皮薄,三两句就被他夸得脸红,眼里不知来由的隐隐怅然彻底散净,一心扎在他肩头装着鸵鸟。
顾寒山眼里带笑,不紧不慢地打住话头,抱着人放在沙发上吹凉,自己去还了戏服。
在片场走了那么多遍戏,又被导演连训带骂急出了一身的汗,陆云生里面的衣物已经彻底湿透了,纯白的衬衫贴在身上,轻易就勾勒出了流畅而不显眼的肌肉线条。
这样显然是不能走出去的,更衣间里的空调太凉,顾寒山脱了自己的防晒衣给他穿上,把人揽在怀里,握了手腕认认真真替他挽着袖口:导演给了两张房卡
陆云生脸上才稍稍降温,闻声抬头,眼底光芒仍眩:那多出来的当储物间
顾寒山哑然,屈指在他鼻尖一碰,拧开保温杯里准备好的凉茶给他喝:外人看着呢,咱们两个要是睡一间房,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曝光了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就曝光呀
小小的念头在心头雀跃一瞬,陆云生抿抿唇角,牵着他的手抬头,难得固执地摇摇头。
顾寒山摸摸他的脸颊,俯身柔声哄他:我一早就去找你,等你睡了再出来。只要有进有出,叫人看见了也有说法
我一个人睡觉不老实。
他的话音还不及落下,初出茅庐的小艺人就轻轻软软地开口打断,目光落在脚尖上,硬着头皮学着人家的样子耍大牌:我晚上空调开得可低了,没人看着就就不听话,想吃东西就吃东西,想出去玩就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