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许时西说，“你就告诉我，有没有拍到宋让的脸就行。”
    程岩：“那倒没有，你反应那么快，又把人遮那么严实……等等，这人是宋让？！”
    许时西“嗯”了声，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只是再三和他确认有没有拍到宋让的正脸，最后还是不放心，让程岩把视频发给他。
    看完视频许时西又问：“他们要多少来着？”
    “一千万。”程岩不由紧张，“时西，你不会是嫌这一千万贵吧？我告诉你，以你现在的身价来说这一千万都已经是友情价了，我跟对方说好了，到时候我亲自去看着他们把所有备份都删掉。”
    许时西：“那倒不用。”他说：“既然没有拍到宋让的脸，就不用管。”
    程岩倒吸一口凉气，惊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现在曝出恋情/事业还要不要了？”
    许时西倒是很淡定地提醒程岩：“还有不到两年我就要退圈了。”
    “在这段时间，我会保证自己作品产出的质量，那才是对支持我的粉丝最好的回馈。出道这些年我从没卖过男友人设，我也不会为粉丝守身如玉。”
    “你——”
    “许时西。”
    程岩和宋让的声音同时响起，许时西回头，宋让穿着他的睡衣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把他的话听到了多少。
    “挂了。”许时西直接挂断电话，也不管电话那边的程岩还想说什么。
    他的衣服穿在宋让身上有些大，松松垮垮地露着锁骨和一片前胸，裤子也长了些，宋让只能勉强提着裤腰才避免裤脚拖地。
    许时西让他坐在沙发上，蹲下帮他往上挽了两圈裤脚。
    宋让垂眼看他，好一会儿才说：“许时西，我都听到了。”
    许时西单膝跪地，手肘架在膝盖上，抬头用眼神询问他。
    宋让说：“我愿意花这一千万，把照片买下来。”
    “这不是钱的事。”许时西说，“即使没有这次的狗仔，我也会选择在某天公布我谈恋爱了这件事。”
    “为什么？”宋让问。
    许时西起身坐到他旁边：“我从没想过隐瞒粉丝任何事情，公开我的感情状态是对你负责，也是对粉丝负责。”
    宋让摇头。
    许时西说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没有错，但宋让并不认同。
    虽然许时西能有这一天，能在娱乐圈站到这位置除了粉丝的支持更重要的是他自身的实力，他用最好的作品和最真实的自己去回馈粉丝也一点错都没有。
    但他毕竟没有当过粉丝，他不知道一个粉丝会在爱豆身上倾注多少的感情。
    公布恋情不仅会对许时西的事业造成致命的打击，还会伤害到那么多喜欢他的人。
    如果对象不是自己，宋让仅仅是代入了一下，就觉得心痛到不能呼吸。
    拦截下照片，明明是一件对大家都好的事情。
    “宋让，不是这样的。”许时西说，“如果我因为一千个粉丝里有九百个粉丝会因为我谈恋爱的事情感到受伤，就去欺骗这一千个粉丝的话，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不负责任。”
    他看着宋让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能什么都要，我也满足不了所有人，我能做的只有问心无愧。”
    “我无法在接受他们爱的同时，又背着他们享受恋爱的甜蜜。”
    宋让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许时西说的都是对的。
    他的粉丝基数庞大，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排斥，在台前享受着粉丝的簇拥听着粉丝的告白，在后台和恋人耳鬓厮磨确实是一件很让人恶心的事情。
    “好吧。”宋让说，“你是对的。”
    “那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他又说。
    “傻子。”许时西揉着他的头发笑了。
    “又骂我傻子。”宋让不高兴地捂着脑袋不让他揉，“我今晚睡哪儿？”
    许时西：“我家只有一间客房，已经给叶时睿住了，你说你睡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