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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快穿之绝色》 临近春日的时候,姚夏忽然干呕起来,医工看过之后,跪伏下去,报了三声喜讯。
独宠一年,她终于有了身孕。
刘彻一时也说不上是喜是悲,喜的是他和陈阿娇终于有了孩子,悲的是他刚从宫外弄来了一份新的春宫戏木图,本想着夜间和她一道研读,如今只能压箱。
医工诊断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因为陈阿娇自小身体就不大好,有些瘦弱,所以没有太过显怀,甘泉宫中一传来消息,喜得从不出门的太皇太后都来了一趟,握着姚夏的手不住地絮叨,王太后也来了,两位宫里身份最尊贵的女人脸上笑开了花,一左一右地拉着姚夏说话。
姚夏知道,这位王太后其实并不是很喜欢陈阿娇,她是苦过的人,见到天生拥有一切的娇惯小辈有一种近乎本能的不喜,只是她太聪明了,把一切都掩饰得很好,如今肚子面前,却是真的没有了半点芥蒂,一副恨不得摸两下的样子。
王太后是真高兴,陈阿娇没有怀孕之前,她看见儿子去甘泉宫就生气,如果不是理智压着,几乎想给自家没见过世面的儿子塞十个八个美人,然而陈阿娇怀孕之后,她却忽然觉得,自家的孙子就该从这样身份尊贵的姑娘肚子里出来,说到底,那些身份卑微的美人能生出个什么来!
宫人来传讯的时候,刘彻还在上早朝,缓过气之后,他就得意洋洋地把事情在朝上说了,群臣立时都贺喜起来,唯有丞相窦婴再一次站了出来,朗声说道:陛下,皇后有孕乃是大喜之事,正该于此时大开后宫,沾此天恩,为皇室子嗣绵延,千秋万代。
刘彻的脸顿时就落下去了,没等他说话,太尉田蚡就开口道:丞相此话不妥,皇后有孕既是天恩,天恩岂容他人沾走,莫要分薄了皇子的福气!
窦婴是太皇太后窦家的人,田蚡是王太后异母的兄弟,两人同为外戚,窦婴风头正盛,然而田蚡十分懂得察言观色,很得刘彻的心,两人在朝堂上时有争斗,今日也不例外。
窦婴冷笑着看向田蚡,道:陈侯尚未说话,太尉倒开口了
田蚡还没回嘴,就听上面刘彻不耐地说道:此事不必再议,若无其他的事,早朝就退了吧,朕还要去看皇后。
窦婴不再说话了,一众朝臣就算有事要报的,也不敢开口了,只得看着年少的帝王飞快地离去了,虽然样子还有几分稳重,但那就差飞起来的步伐还是透露了他飞扬的心情。
有些老臣感慨地看着年少的帝王离去的身影,叹息道,终究不是那个内敛儒雅的先帝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再维持着先帝的治法,也还是无法抵挡羽翼渐起的新贵,正如太尉田蚡,安知日后不会又是一个窦丞相
先帝的朝代,过去了。
第124章 金屋笑
刘彻一进甘泉宫, 脸上就露出了笑容,给自家母后和祖母行过礼后,急急忙忙在姚夏的身边坐下,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握住了她的手。
姚夏眉眼弯弯的,许是妆容不浓, 看上去比先前多了一丝温柔的母性光辉,见小两口十指紧握的模样,王太后捂着嘴笑着打趣道:瞧他们欢喜的样子,好了好了, 母后, 让他们两人单独说说话吧。
太皇太后笑得满脸皱纹, 难得伸出手来, 让王太后搀扶着她走,这在以往是薄皇后才能有的待遇, 王太后受宠若惊, 连忙扶住了太皇太后,一道离去了。
刘彻也不说话, 就是看着姚夏笑, 他笑起来的样子倒比平时好看许多, 带着一股少年意气的味道,姚夏眯着眼睛看他, 忽然说道:昨天董儒进宫跟你说什么了
刘彻第一反应就是刚才的事情被皇后知道了, 他连忙说道:董仲舒一向知礼, 并没有提过后宫之事,昨日只是同我讲了一些谏言。
姚夏拉着刘彻的手,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轻声说道:他的新儒学我也听过一二,能用一时,不能用一世,你要是铁了心和匈奴开战,过个十几二十年,这新儒家一定是要废的,百家学说都有自身之道,罢黜的时候,取些精华添进新儒学里,也不枉先贤苦心孤诣留下那些东西来。
新登基不久,刘彻对于这些治国理念十分感兴趣,但平时只有近臣谏臣能够沟通,这些日子和姚夏胡天胡地许久,也没怎么谈起前朝来,如今听她说起,倒有些新鲜,闻听此言,更是高兴。
这点我也有想过,董仲舒说旁家学说亦有可用之处,但追本溯源也能在儒学中找到,糅杂于一处为君王用才是天地至理,如今百姓安居,若要兴兵,需先告知他们征战的道理,百家学说中有许多都不合时宜,想来想去,也只有法家和儒家最为合用,但前朝以酷法而亡,儒学通教化,若是所有人都明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又怎么会有起义造反的人呢
姚夏想了想,说道:法家不能废,但需一层儒的外衣,可是如此
刘彻哈哈大笑,从前没见你这么聪慧,一定是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法为天子之剑,法以约束万民,儒为教化之本,儒家若盛,儒便是人之纲常,处世之道,万世如此,天下可定,但现在我跟董卿家只是有一些设想,还没定论,千事万事都得等到亲政之后。
说到这里,他有些低落了起来,祖母把持朝政,外戚手握兵权,真等到他亲政那一天,权力是那么容易收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