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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The God[快穿]

    他的身后有人小声提了一句:问天柱上天雷萦绕,这是问天台的规矩。止了天雷,这问天柱就没有意义了。
    男人显然知道这规矩,闻言沉默了片刻,就在众神以为他妥协了的时候,便听得那个声音低沉而焦躁地响起:他痛我无端不喜!止天雷,或者解封我入世的记忆你们二选一!
    一向沉稳淡然的主神这是归源之后第几次失态,他们都快数不清了。只是闻言之后却没有哪个敢忤逆,主掌问天柱的几位上神纷纷捏了法令,刹那之后,问天柱中庞大而不致命的天雷之力就消弭于无。
    问天台上原本苦苦忍着咬住下唇的沈凡身形一僵,继而似是有所感应,猛然抬头望向左侧上空的絮絮云雾中。
    而恰巧在此时视线重新下落的男人与沈凡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明知对方应当无法看穿这问天台上的云雾幻术,男人偏有一种与那只天狐对视的感觉。
    这次入世之前,他还不曾受那人的影响至此。
    我知道你在那里。
    苍生镜中,仰起脸来的天狐望着那一片缭绕的云雾,兀然开了口。
    这个你字不曾指明,却也无需指明。沈凡的话音一落,云雾中藏身的诸神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望向了站在最前的男人的背影。
    我知道你要我的魂种,才能真正意义上的重归神位。沈凡在笑,眼底却浸满了淡淡的沁凉,你让我见一眼或者任我毁了这颗魂种。
    苍生镜下,九重碧落十八幽冥的人都张大了嘴巴惊愣地看着那个被缚在问天柱上,兴许不消一日就要魂飞魄散的天狐,他却敢威胁九重天阙至高无上的主神
    可更令他们震惊的是,那只天狐的话音还未落下,云雾缭绕里的主神就已经现了身形。
    男人的脸色微沉,一双墨色的瞳子里山雨欲来。不见男人脚下移步,却已经在一瞬之后到了问天柱前。
    我知道他现在沉睡在你的身体里。沈凡不退不避地迎视着男人,笑着,你让我再见他一眼,魂种和生命力,我全部给你。
    话音未落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难以名状的威压顷刻席卷了整个问天台,其势之可怖连高耸入云的问天柱都被微微撼动。
    而这片风卷云残里,男人的声音愈发低沉而冰冷:他只是我的一部分,从未沉睡你要见谁!
    沈凡没回答他,熠熠的褐色眸子里却兀然地泛上泪花来,嫣红的唇像是在刹那间就失了血色,微微颤栗着,对我忘了。是我帮你杀了他。这世上再没有他了。
    沈、凡!
    青年却是失了魂似的低下头去,泪水顺着瓷白的肌肤淌下去,一次复一次,他的眼瞳和你不一样,是湛蓝色的,你不是他我把他丢了
    男人的手倏然抬起,紧紧地捏住了沈凡的下颌,将那张脸庞勾了起来。红色的魂种在男人的眉心跳跃波动,显示着此刻他不稳的甚至濒临爆发的心境,我不只是主神,同样不只是御尊你所在乎的和在乎你的都是我你还想去寻谁!
    一语落后,碧落幽冥,皆是一片安静。
    男人的眼底映着的影像里,那双褐色眸子里的泪意一闪,嫣红的唇已经勾了起来,带着一分怅惘和余下的心悦,天狐狡黠而明媚:你终于承认了。
    墨黑色的锁链骤然断裂,落了一地。苍生镜外一片震惊的时候,两个当事人却似未觉。
    颜怀瑾
    沈凡像是梦呓似的把那人的名字念了一遍,兀然笑了。
    我本来就知道想要得到什么总得付出代价,想要追逐温暖,所以死在火里才是飞蛾的归宿。把你拉下神位,我就该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沈凡的眉心深紫色的魂种慢慢离体落进了他的手心,他却倾身上前,亲吻着那人微凉的侧脸笑容晏晏
    我这一生,恣肆、贪餍、虚伪、阴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世间芸芸众生所幸有你,能让我甘心把自己舍弃碾碎丢尽尘埃。
    说完沈凡阖上了眼。手心里一点魂种微颤。
    你敢。
    苍生镜下,男人的声音消泯了躁然,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久违的熟悉感。
    而上空虚立的诸神们看得分明,压在男人身上主神入世之前亲手画下的封禁入世记忆的符文,已经在那天狐几句话里就轻易地消散于天地之间。
    沈凡同样感知得到那不同,再次睁开了眼,瞳子微栗,语气却不肯放软:我如何不敢
    颜怀瑾没有接他的话茬,眉心红色的魂种同样落入了沈凡的掌心间,两颗魂种似乎都有些激动,在沈凡的掌心里抖动得愈发厉害起来。
    颜怀瑾伸出手虚空一点,两颗魂种相接,色泽顷刻互换,继而各自归于眉心的来处,直到这时他才开口:你的所有不好因我而生,今天之后,我给你资格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