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旅游会带上S/M手铐钥匙?
    白星河:“……”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手铐可能铐不止一晚上了。
    然而明天万一谢父出现了呢?
    多不好意思啊……
    谢深他爸见到他俩的手铐,会怎么想?
    谢深看出来他的顾虑:“不会怎么样的,我爸那个人……”
    “什么?”白星河问。
    “老一代人都见多识广,”谢深说得含蓄,“别担心了,明儿我去找个锁匠吧。”
    白星河大受震撼。
    原来几十年前S/M在乡下已经人尽皆知了?
    ……不对。
    “你居然会开黄腔?”他一脸震惊。
    “嗯?”谢深心想这也算黄腔?嘴上还得宽慰这位约过炮、却没沾过黄色暗示的纯情精神病小朋友,“我什么也没说,乖,睡觉吧。”
    白星河嘀咕着,悄悄多看了他几眼:“你看上去很正经。”
    “你也不差,星河。”
    ……
    也是哦。
    大家都是半夜约炮的好男人,的确是半斤八两。
    白星河的眼前已经渐渐变黄,赶紧打住:“停,你睡觉吧!我去洗澡。”
    他忘了手铐的事情,于是飞快地蹦下床时把谢深也拖下去了。
    谢深被他猝不及防拉下床,也开始为这个破手铐头痛了:“你是打算把我一只胳膊拽飞吗?”
    “我不是故意的。”白星河脸红了。
    “行吧,”谢深叹气,“去呗,你不是要洗澡?”
    “……这样怎么洗?”白星河脸上的羞耻型腮红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谢深温柔一笑:“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淋浴间挤了两个男人是不太合适的,起码空间上令人窒息。
    这家民宿的浴室逼仄得像一个牙签筒,白星河眼前是挂莲蓬头的墙,后面是谢深的身体,简直摩肩接踵,虽然他们是睡一张床的炮友,但精神上还是纯洁如同一张白纸,这太他妈不好意思了!
    白星河脸上发烧、混乱不已地进了浴室,才发现一个更紧急的问题。
    “……怎么脱衣服啊?”
    他今天穿了一件衬衫,如图所示,已经把扣子单手解开了,然后他发现,只能脱一半,另一只衣袖在手铐相连的地方卡住了,脱不下来。
    谢深饶有兴趣:“剪掉?”
    “剪掉是可以,但是我也穿不上衣服啊?”白星河晃晃他俩拷在一起的手。
    “别穿了,反正明天也不冷。”
    “当然要穿……你笑什么?”白星河窘迫值直线飙升,“你闭嘴!”
    “我没笑。这样吧……今天也不热,我看你身上不脏,不要洗了。”
    “不行!”
    谢深:“……要不你只洗下半身?”
    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白星河几近崩溃:“你在说什么啊?”
    “放心吧,我不看你。”说着谢深把眼睛闭上了。
    ……
    如果再给白星河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绝不会带这个手铐。
    一切都是卷毛的错!
    以衬衫+睡裤做最后装扮的白星河太字型躺在了床上。
    他完成了50%的洗澡任务。
    在炮友面前。
    在一间小得离谱的淋浴间。
    在汽车鸣笛的声响似有若无的晚上。
    “睡觉?”谢深问。
    白星河沉痛闭眼:“睡觉。”
    谢深关了灯。
    这是同枕共眠的第二个晚上。
    “他今天没有再出现吗?”
    谢深挑了个热点话题。
    “没有,”白星河郁闷,“吃樱桃的时候也没有出来。”
    “他喜欢樱桃?”
    “因为我喜欢。”
    “他还喜欢什么?”
    因为那场灵魂对话,白星河不假思索地回答:“你。”
    谢深反问:“那你呢?”
    白星河不知如何回答。
    卷毛的理论像是把他认为是白星河剥离的某一部分,也就是说白星河本身是不完整的。
    为什么“喜欢”是被压抑的部分呢?恐怕卷毛也不清楚吧。
    他犹豫了半天:“现在我没办法告诉你。”
    谢深似乎还有话说,但夜深了,他还是终止话题让孕夫合眼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星河迷迷糊糊被他拖去一起上厕所。
    “没睡好?”
    “……嗯。”
    “早上就回家吧,用家里的钥匙解开手铐就行。”
    “我还没听到二胡呢。”
    “下次再来。”
    白星河睡眼惺忪,靠在他肩上发呆。
    然后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
    日。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掏出来的差距那么大?
    谢深一无所知:“你要上厕所吗?”
    白星河麻木地说:“……不了,刷牙。”
    由于手铐在一起开不了车,最后谢深找了个代驾。
    一路颠簸回到家中,手铐一解开,谢深就马不停蹄准备去上班了。他好像是挺忙的,早上出门晚上回来照顾精神病,难以想象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绝世善良好男人。
    谢深换好衣服了,白星河还盯着他若有所思。
    “有什么问题?”他问白星河。
    “没什么……你也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