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志远却被江榆刺激到了,本来冲着夏鹤吵着,一转身指着江榆的鼻子喊:“我说当初不要他,你非要他!要是我们多生一个,能成现在这样子吗?”
    夏鹤一听,连忙推开江志远,吼道:“你疯了!江志远!你在乱说什么!”
    “我哪里乱讲了?他妈的他要是正常一点点,我们能成这样子吗?”江志远气的咆哮起来,眉头直抖,眼睛发赤,“就不该生他!就不该生!都是你偏要生!!!都是你夏鹤!你就是存心的!就是看我不顺眼,非要折磨我!”
    江榆面无表情,但是双手紧紧攒在一起,指甲扣在了手掌心,尖锐的指甲几乎要钳进皮肉里。
    江志远的怒吼声盖过了夏鹤的尖叫声,夏鹤被他吓的呆了呆,随即用更高的分贝喊:“江志远你就不是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江榆!他是我们儿子啊!”
    “我怎么不能说他!就凭他们的江榆是老子的儿子!”
    江榆闻言,低下头去,手也渐渐的松开了,被指甲掐出红印子的手掌心一阵阵的疼,大概是破皮了。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拿着书包,转身推开房门。
    出了门口,他直接跑了起来,他们家院子并不大,没两步江榆就跑出了大门,直奔对面傅云开他家。
    等江榆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以后,他已经冲到了傅云开大门前了。
    他冰冷的双手使劲敲着傅云开家的大门。
    这时候傅云开刚刚换下鞋子,刚刚准备站起来就听见轰隆隆的敲门声。
    那样子不像是敲门,好像是要撞门。
    傅云开连忙站起来,“谁啊?来了!别敲门了!”
    他踢踏着拖鞋走到门口,刚拉开一个门缝儿,江榆就从那个门缝里面挤进来,转首就把大门啪的关上了。
    傅云开一愣,“江榆?怎······么了?”
    江榆靠着大门,手上传来刺痛感,他想了想,问:“今晚,我能在你家睡吗?”
    傅云开更楞了,半天没缓过来,脑袋登时就当机了,他想半天,没想明白这话的意思,“啥?啥?······啥啊?”
    江榆又重复遍,“我想在你家睡觉。”
    “可以!我房间在二楼!”傅云开拉着他就往俩面走,走到客厅的时候,仰头冲着楼梯喊:“妈!江榆今晚和我睡啊!”
    没一会,楼上传来傅云开妈妈的应答声,似乎也是困了,声音没什么精神。
    傅云开给江榆倒了一杯热水,“你今晚怎么想来我家睡觉?”
    江榆没说话,低下头捏着杯子也不动弹。
    傅云开也没为难他,也许看见江榆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就不打算多问了,“那我们上楼刷牙洗脸?”
    “嗯。”江榆喝了口水,然后把杯子放在桌上。
    傅云开见他脸色冷的要滴水,挠挠头问:“那你饿不饿?吃东西吗?”
    “不吃,上去睡觉吧。”
    傅云开哦了一声,按下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他解释:“我家就三个房间,书房里面没床,你就和我睡吧。”
    江榆看了他一眼,没问他家客房有没有床,只是安静的跟着他进了房间。
    傅云开的房间和江榆的房间是同一个,布置也差不多,不过傅云开明显不是特别井井有条的人,刚进去,江榆就踩到了傅云开的书。
    江榆捡起来。
    哦,是漫画书。
    傅云开见了,劈手夺了过来,脸红的解释:“我没看完,就放地下准备回来接着看。”
    江榆瞥了他一眼,“我又不说你。”
    傅云开继续挠头,“你说我还好些,不说反而搞得我更不对劲一样。”
    江榆把外套脱下来放在衣架上,然后坐在傅云开的穿上。
    傅云开的被子和被单都是宝蓝色,颜色特别深,江榆一靠过去,就显得脸发白,像是一个电灯泡似的,在傅云开眼前闪。
    他想了想,把刚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江榆却打了个哈欠,往他穿上一躺,“我想睡觉了。”
    傅云开嗯了声,耳朵发热,“那你睡。”
    江榆拿来枕头,顺手闻了闻,忽然说:“都是你的味道。”
    “什么?”傅云开一急,怎么会有味道?这不是昨天刚换的吗?
    傅云开生怕江榆闻见臭味,连忙上去闻了下,但是却什么都没闻见,他不禁诧异的抬头,“没······没味道啊?”
    江榆摇头,认真的说:“是你的味道,真的有。”
    傅云开的脸红了,那些红通通的绯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傅云开的双颊,他忍不住咬住嘴唇,鼻尖呼吸温度渐渐发热。
    他刚刚急着要闻味道,也没注意他们多近,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江榆的鼻子就在自己鼻尖前没一点距离了。
    此刻,傅云开几乎能看见江榆脸上的细细绒毛和眼珠的颜色。
    距离这么近这么近,就感觉不能呼吸了一样。
    江榆望着他,忽然说:“傅云开,你的眼珠颜色好像是棕色的,以前都没有发现。”
    傅云开被他说得一愣,慌忙往后退,转身坐在床角,他低头闷闷的说:“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你才发现我的的眼珠是棕色的吗?”
    江榆躺平了,脸上有了笑意,“不是,之前不习惯看别人的眼睛,我也是第一次和你对视,原来是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