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傅云开瞥了他一眼,“你要是给我买瓶可乐,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柏韶刚准备踩下去,听见身后傅云开故意装着冷漠的声音,不由笑起来,他回头笑着说:“冰可乐行不行?”
    傅云开上前,锤了他一下,还在讲条件,“还有,以后打篮球都得让我上。”
    柏韶笑着,“行行行,上来,去买冰可乐。”
    傅云开哼了声,“叫爸爸,我就上去。”
    “爱上不上。”柏韶笑的坏坏的,“我这车新的,你第一个坐后面的。”
    傅云开坐上去,双手握住车座下面的把手,两脚往后一撑,把自行车推了老远,“车后座不就是让人坐到,你打算把第一次留给谁?”
    柏韶握着车把手,转了弯,摇摇头失望的说:“反正不是你。”
    他黄腔开的自然顺畅,有一瞬间傅云开没反应过来,等到柏韶自己笑出来,他再摸透了柏韶的深层含义,不由啧啧:“老子已经上来了。”
    柏韶笑着,把车停在了炸鸡店前面,背着书包进店里买了两杯可乐和一盒炸鸡,全部丢给了傅云开。
    傅云开望着炸鸡,细腻的直男之心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感动,“我没点炸鸡。”
    “给江榆的。”柏韶踢了踢傅云开的腿,“下去,我要回家了。”
    傅云开面部抽动起来,“你踏马够兄弟吗?把我送回学校门口去!”
    柏韶眨眼,骑上车,往城南的方向去,“就几分钟,你自己走。”
    傅云开比了个中指,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他忽然反应过来,赶紧回头喊:“柏韶,你踏马诓我,你家不往那个方向去!”
    柏韶骑着车绝尘而去,连招呼都没打。
    傅云开拎着炸鸡回到校门口,发现吴伯的车打着双闪,他连忙走过去,看见江榆已经在车内了。
    他连忙挤进去,把炸鸡放在座位上,说:“吃炸鸡。”
    江榆看了他一眼,“你买的?”
    傅云开喝了口可乐,顿了三秒,“不是,是柏韶。”
    江榆长长哦了一声,有些狡黠的笑意,似乎在故意调侃傅云开。
    傅云开为了争一口气,被柏韶怼了,不想被江榆怼,硬是憋了半天不说话。
    ·······
    晚上下课,柏韶骑了十几分钟的车,到十点半才回去。
    一进门,他看见客厅的灯开着,卫生间里有水声传来。
    他没好气的把书包丢在沙发上,喊:“孟广飞,你跑我这里干什么?”
    孟广飞嘿嘿笑的走出来,他一边擦手一边解释:“离得近就来上个卫生间。”
    柏韶倒了一杯水,“你去公关厕所不行吗?”
    “那不行,配不上我的气质!”孟广飞坐到沙发上,拆开了一瓶可乐,很不客气的把脚搭在茶几上,问:“你别说,你这房子挺不错的。”
    柏韶走过去,把他的脚踹下去,“你不来就更不错了。”
    孟广飞被踹的脚隐隐作疼,他一边摸着,一边生气的说:“你这人纯属没良心,谁他妈不上课帮你搬家的啊?你这样对你哥啊?”
    柏韶坐下来,倏忽之间,忽然叹了一口气。
    孟广飞被他这口气叹的有些鸡皮疙瘩起来了,虽然他是柏韶的表哥,但也就大一岁,他们俩小时候玩的不错,长大也在一个学校,几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但是柏韶这个人从小就是笑面虎,别看成天对着你笑嘻嘻,比谁都像好孩子,可是骨子里并不是多和善的人。
    别人没机会体验他这种双面性格,可孟广飞打小没少体验过。
    他们俩小时候做什么错事,大人第一时间就是找他的责任,只字不提柏韶的过错,甚至认为是孟广飞带坏柏韶。
    天地良心,偷鸡摸狗那些坏事大多数都是柏韶提出来的。
    孟广飞回想往事,十分伤心,不上柏韶的当,问:“你怎么了?搬出来了还这么多事?”
    “你这几天见我爸了吗?”柏韶问。
    孟广飞摇头,心虚的说:“没,我又不是在你爸面前上班,我可是大学生,哥哥。”
    柏韶冷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那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孟广飞一哆嗦,“那也不是我说出去的,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呢?也许是你妈!”
    柏韶弯腰,双手抱着脑袋,烦心又烦神。
    “你爸说你也是关心你。”
    柏韶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孟广飞。
    孟广飞更心虚了,他站起来拍拍屁股想走,“那······我回去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一边开门一边摇头,“以前多好,你都不会脸红,成天笑呵呵,你爸一走,你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哥哥心都伤了。”
    柏韶想把那瓶没喝完的可乐扔到孟广飞脸上去。
    一年前,柏韶的父亲出·轨了,遇到了更加年轻的女人,硬是要离婚,柏韶母亲死活不同意,闹了一年多,最后两个人都累了,也就约定不离婚了,等以后再说。
    柏韶的母亲专横强势,在事业上尤为精明,在柏韶的教育上,也十分强横的独·裁。
    柏韶几乎是他母亲一手养大,她对他的要求极高,永远不满足。
    考了班级第一,就要考年级第一,然后就是全市第一。
    只要落后一分一厘,她就会歇斯底里的喊,自己所有的都是为了柏韶,为了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