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作品:《师父今天黑化了吗》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划破自己的手腕放血喂她?
“无妨。”
他淡淡回应,末了指尖一弹,硬是把那颗血珠弹到她嘴里。
血珠甫一入嘴便流入喉咙中了,她想吐出都来不及。
“我相信你喜欢我了!快止血!别喂我吃什么心脉精血了!”
锦悦欲哭无泪,没想到蔺沉渊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喜欢她,竟用放血的方式。
蔺沉渊听了她的话后却是有点委屈,他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没有骗你……”
“师父我错了!对不起!”
锦悦认错一向迅速,蔺沉渊话音未落,她便伸手捧着他的脸亲了过去。
刚亲几口,他就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炙热的眼眸望着她,闷声道:“不要亲了,顽疾会发作的……”
她亲他手背,甜甜笑开:“发作便发作,弟子现在很开心,师父对弟子做什么都可以,双修也行的!”
“……”
第57章 偏执
*
半轮弯月高悬在天际, 整个云烟小筑寂静无声。
蔺沉渊盘腿端坐在竹榻上,灵力自气海中流向四肢百骸,安抚因得不到纾解而躁动不适的躯体。
身旁有微弱的呼吸声时隐时现, 是他喝醉酒折腾大半夜后彻底睡死过去的小徒弟。
半个时辰前,他和小徒弟互表心意了,现下想来还有些不敢置信, 小徒弟居然喜欢他,且不介意他身患顽疾。
他垂眸看躺在身边揪着他衣摆一角睡得香甜的少女, 挥手隔空取了石床上的薄被过来轻轻盖到她身上。
她这样蜷缩成一团躺着, 让他想到她的雪貂原形了,小小一只软绵绵,用手托着时没什么分量, 轻飘飘似一团棉花。
他伸手掖了掖她垂落到脸颊上的发丝, 唇角情不自禁微微上扬。
正道皆知,他座下第三个徒弟在五百年前死在了槐虚妖族,实则不然,他的三徒弟并没有身死, 只是与妖相恋堕入邪道罢了。
他当时甚为不解, 老三是正道修者,在遇到那个妖之前, 他最喜欢的就是虐杀妖族,可他却爱上了一个妖, 还为了她欺师灭祖自甘堕落。
时隔多年, 今夜,他忽然有些明白老三当年为何会撇下一切义无反顾的和那个妖在一起了。
以后,他也会为了自己的小徒弟,义无反顾。
他只要她。
……
夜色下, 戴着斗篷的女子隔着无形的禁制注视着朦胧的云烟小筑。
半响后,她旋身遁入秘境之中。
秘境是一片浓稠的暗黑,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死寂到时光都仿佛是静止的。
“你来了。”
黑暗中,有低沉暗哑的说话声响起。
女子缓缓抬手摘下斗篷上的兜帽,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蛋,此刻,上面布满了扭曲疯狂的怨恨。
“我答应你之前的提议。”
如此说罢,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和诚意,不等对方动手,她便扯开衣襟挖下一枚血淋淋的鱼鳞递了出去。
一团黑雾迅速卷走了她手里的鱼鳞,很快的,那个暗哑的说话声又冒出,幽幽说道:“琼毓仙子,你不怕与我合作后,三界将生灵涂炭万劫不复吗?”
“那又如何?”琼毓满不在乎地开口,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我只要哥哥,若能让那个女人消失,便是让三界众生给她陪葬亦无妨!”
“……”
来自寒渊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后,它发出一声叹息,“你看到了吗,我的大人,这便是你选择的正道人士中的一员。我尚且可以为了你而对芸芸众生爱屋及乌,他们却只顾自己的私欲,你为这样的正道而亡,多么可笑。”
琼毓不耐烦地冷声:“废话少说!我拿出我的诚意了,我也要看到你的诚意!那只雪貂孽畜,我要她生不如死受尽折磨!人生八苦,悉数尝尽!!”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那便从求不得,五阴炽盛开始罢。
蔺沉渊以鱼鳞为信物,寻他前世放不下的缘分,鱼鳞在谁身上,谁便可以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琼毓低头看自己身上剩下的六枚暗红色鱼鳞,她现在忍着不说,是在撒一张大网,蔺沉渊是她网中的鱼,过于厉害灵活,不用点手段还真抓不到他。
无妨,她会成功的,他是她活了两辈子都不能放手的心上人,就算三界颠覆,她也要得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临时工:狗血的师徒恋必须有一个恶毒女配搞事!【握拳.jpg】
作者:下章发糖【冷漠】
第58章 发糖
*
事实证明不睡石床就不会做噩梦, 翌日,锦悦早早便醒了,伸个懒腰坐起来, 神清气爽半点不适都没有。
环顾小筑一圈,没见着蔺沉渊,他的外袍倒是被她压在身下。
她忍不住重新俯下身, 脸颊在丝质的纯色外袍上蹭了蹭,吸口气全是淡淡的雪松味, 是蔺大佬身上的味道, 好闻极了。
等等!
她这个举动会不会太花痴了?
锦悦面上一热,忙直起身来左顾右盼,不见有旁人在后, 弯起嘴角笑眯眯, 伸手抓起蔺沉渊的外袍盖到自己脸上,她鼓起腮帮子吹着薄纱外袍玩,傻憨憨的玩了小会儿后扯下外袍整整齐齐叠在一旁。
四周的空气中有股子发酸的酒味,她仔细嗅了嗅, 发现是自己身上飘出的。
想起来了, 她昨夜没洗澡就睡了,难怪身上有臭味。
她忙掀开薄被起身, 想着趁蔺大佬不在,不如去泡个温泉吧~
想罢, 她立刻到寝房里取了干净衣衫, 蹦蹦跳跳往温泉山洞跑。
一个小纸人从刚才起便无声无息地站在屏风上,锦悦醒来后的一举一动皆落入它眼中,亦落入它主人眼中。
这是蔺沉渊留下的纸人,他去找晓风沅议事了, 临走前不放心自己的小徒弟,便剪了个纸人出来看着。
小徒弟并不知道,昨夜她睡着后,他把她身上的酒意都引出来了,所以她今晨醒来才没有觉得不舒服。
白色的小纸人晃了晃,从屏风上飘下,循着锦悦走过的路追了上去。
跟着进入温泉山洞后,小纸人目不斜视地蹦到一块大石头上,再背对温泉池正襟危坐,很正人君子的没有回头看一眼。
它的主人留了早膳在外头,等会儿,泡完温泉后的少女若是没发现有早膳备着,它还得引她过去用早膳,这是主人安排的任务,它必须好好完成才行,否则主人以后就不会放它出来了。
至于小纸人的主人,此时,他亦在晓风沅居所处正襟危坐着,手里捏着一杯茶,好半天没喝,嘴唇却诡异地勾起。
一旁的晓风沅见自家师兄莫名其妙笑了,不由打个寒颤,弱弱问道:“师兄,你这是被夺舍了吗?你是我师兄吗?你这笑得也太吓人了……”
蔺沉渊立刻收起脸上的笑意,冷着脸斜眼看晓风沅,沉声道:“昨夜与小徒弟双修了,我很欢喜,怎么,不可以吗?”
无端被塞一嘴恩爱的晓风沅:“……”
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他师兄是真栽在那个雪貂丫头手里了。
他摇着扇子笑笑,顿一顿,问道:“师兄可算过,锦悦丫头的天劫何时会至?”
凡是妖精族,不论是妖族还是精族,都会在特定时候经历天劫,撑过去,修为会大涨,反之有身死魂消的危险。
蔺沉渊面色平静:“她不会有事。”
有他在,他的小徒弟会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晓风沅猜到他的师兄多半会在小雪貂经历天劫时替她受天雷刑,便摇了摇头叹道:“做你徒弟倒是幸福,但凡历劫,不管是哪个徒弟,天雷刑大多由你这个师父来挨。说到这天劫,景清一介凡人,拜入你座下后不见修为有什么长进,天劫倒是频繁的很,此事着实怪异。”
蔺沉渊轻呡杯中的茶水,“他现在比以前要上进,近些日子都在刻苦修行。”
晓风沅略微有些讶异:“你现在怎么和岳蓁一样护短了?”
以前他点评他的几个徒弟时,他一般不说话的,今日却开口为景清说话,这比景清经常遭遇天劫还怪异。
“师兄,你不会……真被夺舍了吧?”
蔺沉渊放下茶杯起身,居高临下瞥晓风沅,面无表情道:“昨夜与小徒弟双修了,我很欢喜。”
晓风沅:“……”
师兄开荤后也太不节制了,心情好便到处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了双修的道侣,且那个道侣还是他的徒弟,也不怕正道有些人会说三道四……
……
云烟小筑。
蔺沉渊御剑归来时,看到自己的小徒弟站在高高的海棠花树上,时不时伸长手去折开得红艳的海棠花。
“师父!你回来啦~”
见着他,小徒弟露出大大的笑容,嘴角快咧到耳根子了。
看他回来,这么欢喜么。
那他也很欢喜。
他喜欢小徒弟对他笑,他希望小徒弟每回看到他都能这样笑。
“师父我跳下来,你接住我啊!”
话音方落,穿着月白色弟子服的小徒弟便从高过小筑的花树上跃了下来。
蔺沉渊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并未在原地等她落下来,而是飞上去抱住她。
纵横生长的花枝太多了,他怕小徒弟往下落时会被划伤。
他抱着小徒弟径直飞回小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