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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如何

    人总是会变换心态,尤其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环境也好、人也好,活物死物,哪怕一片树叶飘落,也能让人心情动荡。
    尤其是环境安静的时候,熬夜的人经常“夜来非”思考人生,而在繁华热闹的地方,又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小的时候,大家都希望自己快点长大,但烦恼大多单一针对某一件事,越长大烦的越多,愁的越多,伙同小时候攒下来的苦闷一起挤压在拳头大小的心脏里,越来越分不清自己为什么而愁。
    但其实,道理人人都懂,只是没人做得到。
    许江说道:“每个人都会经历,进入自我否定,否定自己前半辈子的学习、工作、生活,只要不顺心,就不能想得起顺心了。毕竟哪怕是童话,不也得披荆斩棘,才能he吗?”
    他说:“我遇到了你,这就是我修来的善果。”
    孔舟被这番话弄的七荤八素,许久没说话。
    半晌,许江放开了她,后退一步,推开了房门:“晚安。”
    到了年底,工作室基本筹备完毕,孔舟接到了新的本子,还在筹备状态,是一部国家扶持项目的电影,取景地条件很艰苦,拍摄期也很长,至少在半年以上,两边磨了好久,才终于定下。
    休息的时间过长,新片因为条件原因,需要提前健身提高身体素质,除了看剧本,就一直泡在健身房里。
    隆冬腊月,她从健身房出来,天空恰好飘起了雪,孔舟抬头向天,一片雪花落在鼻尖,瞬间化成了水。
    许江走下车,正好撞见这一幕,她就穿着一件半厚不厚的宽松毛衣,露着半张侧脸,本人的皮肤过白,但由于刚运动完,脸颊还泛着红,与细雪相融,相得益彰。
    他看了两眼,走过去脱掉外套披在她身上。
    大约是刚运动完,孔舟并不觉得冷,但也没把外套拿下来,“下雪了。”
    “是啊,今天跨年。”
    孔舟看向他:“明天元旦?”
    许江伸手蹭掉她鼻尖刚化的雪水:“开机还得两个月,今年可以回家过年,最近都忙得差不多了,想什么时候回去?”
    “还早,再看吧,你今天忙吗?”
    许江的暗示被轻描淡写地搪塞了过去,没脾气地叹了半口气,有点心梗:“不忙。”
    “那今天被我占了,走。”
    然后她就占了驾驶位:“今天我当司机,首先,我们去买个蛋糕。”
    许江被她抢了先,还被塞到了副驾驶,脸色很是严峻。
    孔舟十分坦然:“我车技很好,不是马路杀手。”
    “呃……你带驾驶证了吗——你给我停车!”
    车停在了一家蛋糕店门口,一只轱辘还在停车线的外面,斜七扭八地停着,车灯和后面的车十分“友好”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只见那车灯破了个时尚的洞,灯旁的车皮旁边刮掉了一小片不规则的漆,看上去颇有点艺术系。不过后面的车就没那么幸运了,一边的远光灯直接碎成了渣。
    “你这小伙子长得挺稳重的,怎么开车这么野!我车停好好的直接就祸从天上来了,我要是在车里,孩子都给你吓早产了!”
    许江低头:“是是是,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好在车主很好说话,谈了赔偿以后嘱咐了几句,愉快地散了场。
    临走前,女车主还不忘回头:“下次小心点。”
    “下次一定注意。”
    许江毕恭毕敬地给人道完歉,从鼻子里长出了口气,目送车主离去,等连人带车走远了,才收回目光,走到驾驶座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来,露出真正的肇事者——孔舟朝他眨了下眼。
    许江一只手搭在顶棚上,手指不紧不慢的敲了几下,居高临下,冷眼看她:“这就是你说的车技很好?”
    孔舟半点不心虚:“偶尔也有点儿意外,小概率事件。”
    许江看着她:“下车。”
    孔舟自知理亏,乖乖下车挪位,许江把车归位,又瞪了她一眼,看起来格外不好。
    孔舟觉得大概是因为蹭了他老婆,自觉认错:“我会赔你修车钱的。”
    许江脚步停了:“这是钱的事吗?”
    这个时候,一定要顺着他来,“我知道,是车的事,对不起,蹭坏了你老婆。”
    许江气的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拽她:“跟紧点,别把自己撞了,没轻没重,不知道怎么活这么大的!”
    孔舟拉着他,看着他和牛魔王似的用鼻孔出气,忍不住想笑:“反了,这边。”
    他们坐在蛋糕店里,等蛋糕的时候,孔舟一直朝他使眼色,但不管她怎么哄,许江都视若无睹。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看来一时半会,许江是不打算和她讲话了,一年的最后一天,难得两个人都特别闲,孔舟犯起了愁。
    半天没有讲话,许江抬起眼皮,蛋糕好了,他们两个人,他不爱吃甜食,孔舟不能吃甜食,只买了个六寸的,但还是太大了,他已经预见到了这捧奶油最后沦入垃圾桶的下场,出于同情,决定多吃两口。
    当一口奶油进了嘴,甜得发腻的口感顿时让他收回了这个想法。
    孔舟从柜台拿蜡烛回来,看到蛋糕缺了个口,惊奇地看着他。
    她装作没有看见,视若无睹地把蜡烛点了上去。
    “去年的今天,冯圆圆买了个蛋糕,说我们活着总得有那么点意义,我把愿望留给她了没许,今年我留着,我希望新的一年以及以后每一年,都能跟你一起跨年。”
    能听到这番话,许江很是受宠若惊,更难得的,他居然从这番话里听到了认真。
    让这位祖宗说句走心的人话,实在有些不容易,他有点感动。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说出来,想帮你实现的人怎么知道?”
    孔舟哎呀了一声:“本来想把蛋糕送人的,不知道怎么缺了一块,是被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咬了吗?”
    她一只手抵在下巴边,盯着他眼睛一转:“不知道这位小哥哥一会儿能送我回家吗?”
    许江嘴角绷了绷,眼里的笑缺没能收住,阖眼藏了藏:“你要送给谁?”
    “你不吃我也不吃,当然要送人啊,丢了多浪费。”
    许江拿起勺子:“谁说我不吃。”
    未来两年的甜食,今天都一并预付了个干净。直到回家的时候,嘴里还全是奶油味。
    他挡住了孔舟进门的去路:“你刮坏了我的车,一个蛋糕就想打发了?”
    孔舟仰头对上他:“那你想怎么样?蛋糕你也没吃完。”
    “你一口气吃个六寸的蛋糕试试?”
    孔舟后背贴着墙,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那我帮你中和一下。”说完,她一抬脚,亲吻就贴了上去。
    许江霎时一愣,撑着墙的胳膊顿时僵硬,孔舟手臂揽着脖子一勾,距离贴的更近了。
    许江低头去吻她,脑子空白了片刻,很快又清醒松开:“在走廊里,不怕被拍?”
    说罢,“嗒”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原先撑着墙的那只手推开了门:“进去。”
    因为去健身房,孔舟今天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厚毛衣,许江衣服在她身上,自己只有一件毛衣,进了屋,孔舟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许江从后面抱住她,去握她的手:“冷吗?”
    孔舟四肢纤细,宽大的臂膀圈住她没有用力,让她得以游刃有余,在怀里转了个圈对着他,摇了摇头:“你冷吗?”
    她转了个身,许江于是把手扣住她的腰,手指隔着衣服,依然能感觉到紧实细弱的腰线,他佯装委屈,往她身上靠了靠:“冷,好冷。”
    孔舟知道他是装的,但他手确实冷,就没拆穿他。
    许江贴到了跟前,刚进门,身上的冷气还没消散,呼吸交汇,互相从对方那里窃取了些许温暖。
    许江低头,顺其自然地,一个亲吻落了下来,冬日里炙热的气息就这样完完全全地贴在了她的身上。他先是没动,试探地停了一下,才逐渐开始得寸进尺。
    许江抱着她时离时近、难舍难分地亲了好一会,然后揽着她,手在大腿上用力往上一提,把她抱了起来,这下换成了她得低着头亲,头发没有扎起来,随着亲吻的动作摩擦着许江脖子上的皮肤。
    许江把她放到玄关的鞋柜上,短暂停止了亲吻的动作,呼吸有些急促,伸手把她的头发都捋到耳后,嘴角微扬,很耐人寻味地说道:“吻技很好嘛。”
    低音在耳边轻扫,孔舟揽着他脖子的手松开放下来,丝毫没有败下阵来:“我可是演员。”
    她非得要这份面子。
    许江笑了笑,拨完捋顺头发,手停在耳后没有移开,他又贴了上来,非常温柔,但每亲一下都比前面用力,开始,仅仅是蜻蜓点水般在唇珠上碰了一下,然后偏开一点,慢慢的,蹭到嘴角——挨个把唇部亲了个遍。
    孔舟重新抱住他,许江轻柔极了,亲的还很有层次感,十分有耐心,多一点点力气都不使,非得把每个吻都控制在比前面的多一分重。可手上却一点都不老实,从耳朵后离开,贴着衣服把该摸的地方摸了个遍。
    孔舟几乎有点招架不住,这种细水长流的吻法很消耗人,她只好抱住许江靠在他身上,很快就喘不上气了。
    许江转而去亲脖子:“怎么体力这么差?”他故意地说:“演员?”
    “……”
    孔舟靠在他肩头喘气,果然演戏和实际操作还是有很大区别,至少在心态上就很不一样。
    不等她缓过劲来,许江的手摸到大腿,又把她抱了起来。
    孔舟夹着他的腰,低头看着他,因为这一通折腾,她冒了点汗,发丝贴在脸上。当然,许江也没好到哪去。
    孔舟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你要留下来过夜吗?”
    温柔的呼吸扫着许江的脸颊,他睫毛颤了颤,声音沙哑:“没准备。”
    孔舟看他的表情,忽然笑了,眉梢轻轻向上一挑:“我准备了。”
    “啊?”
    “在你衣服里,放我下来。”
    许江松了手,把她放到地上,孔舟伸脚一勾,把刚刚掉在地上的外衣捡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然后一松手,把衣服扔了回去。
    巴掌般大小,蓝色的盒子,还没拆封,产品介绍有一半外文。
    许江愣了,也不等他反应,孔舟又揽着他的脖子轻巧一跳,重新跳到他身上:“现在有了。”
    许江本能地抱住她:“你……”
    还没说完,孔舟的亲吻就落在鼻尖上,把话堵了回去:“趁你不注意买的。”
    她盯着刚刚亲过的鼻子,目光缓缓上移,落在了眼睛上。
    许江看着她那双眼睛,第无数次看它,起先,它看着自己的时候,是遥远的距离,即使满含笑意,也是冰冷的;逐渐地,又带上一种戏谑、刻意为之,但即使这样,也是模糊不清的情绪,仿佛以此为乐。直到现在,这双眼里什么也没有,只剩下赤骨的浓情蜜意,无声地表达欲望。
    他忽然笑了,把她往上抱了抱,脚边的衣服一踢,进了卧室。
    他站在床前,伸手拨走贴在脸颊的几根头发,顺着发尾的走向勾到耳朵后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带,手指在她耳后画了个圈,伸进头发里:“给我解开。”
    孔舟:“……”
    事实证明,男式腰带确实是一种很难懂的东西,许江教了她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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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可以过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