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他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虽然心疼,也只能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要不然他干嘛花那么多心思教这孩子格斗以及礼仪。
    优秀、锋芒、自信。
    才是他杨家的孩子。
    他很自信自己教出来的孩子这点小事一定能自己解决。
    可杨行终究放心不下杨宠,他能做的最大的放手就是退出房间在门外守着。
    万一、万一这孩子实在解决不了,他就出手帮助。
    房间隔音效果不好,里面发生了什么杨行自然一清二楚。
    只是……这有点儿不像杨宠的处理方式。杨宠有些被自己宠坏了,他可没那么大方,被别人猥`亵了还放过他们。
    杨行心中越发不安,转念一想——
    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他盯着杨宠,试图从他眼睛里看透事情的本质。他问:“杨宠,你这二十几个小时去哪儿了?”
    星期二一早他就得知杨宠溜出去了,一路查下去,查到最近一起‘颜色失踪案’案发现场就断了线索,一直到今天接到一通匿名电话他才又有了杨宠的踪迹。
    这种未知的感觉,让杨行很不舒服。
    那通电话又是谁打的?
    杨宠却目光躲闪,神态也不似以前那样骄纵,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拔掉刺的刺猬、失去了锋芒的剑,唯唯诺诺、遮遮掩掩。
    杨宠道:“去查案子,抓坏人呀。”
    ……这不是杨行想要的答案。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陷肉里。
    谁敢动他杨家的孩子!
    而戚越丞根本不知道杨行到底在想什么。他一个劲儿担心,希望‘那件事’别被他的命中之人发现,万一不要他了怎么办?
    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总觉得心里没底。
    仿佛只要在他身边才有安全感。
    杨宠突然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
    他脸上的伤虽然不重,只是不小心被玻璃划破的皮,沁了血。
    可伤口再小也分出现在谁脸上,这点儿伤出现在这样一张漂亮脸蛋儿上总是那么触目惊心。
    况且,在杨行的骄纵下,杨宠的手上都不曾有过茧子,现在却是血淋淋的刺满的玻璃渣。
    杨宠吸着凉气,特委屈说:“爸爸,可疼了。”
    杨行关心则乱,只能把心中顾虑与训斥的话先搁置在一边。
    把杨宠拎了回去。
    家庭医生过来处理伤口,又吊了点滴。
    戚越丞很是新奇,这个世界的点滴瓶子颜色竟然是淡黄色的,模样精致。他觉得用完之后可以留起来拿去插花。
    杨家很对得起杨行的名号,整座房子就像是一座城堡,尤其是颜色艳丽的像是只出现在童话故事里。
    这里的花和现实世界的花一样却又不一样。模样形状一样,颜色却不一样。这里花的颜色更加的肆意,把它的美诠释的淋漓尽致。
    又比如狗啊、猫啊。
    品相全都是上等的。
    戚越丞很好奇,还没在床上躺一会儿就想举着点滴瓶到处逛逛。
    奈何杨行就坐在他房间内办公,一刻也不曾离开,脸色看起来也很臭。
    戚越丞不敢轻举妄动。
    他身上的衣服脏脏的还没有换,他偷偷把领带藏在枕头底下。因为心虚时不时悄咪`咪看杨行一眼,确定他没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他有点儿后悔把领带带回来了,图什么?
    并且暗自思忖把勾`引杨行的计划提上日程。
    晚上吃饭之前,佣人送上来一套礼服。
    杨行合上电脑,走到床边把杨宠叫醒,说是一会儿带他参加一个晚宴。
    戚越丞一点儿也不想去,与完成任务无关的事情他都不想参与。随即举着缠着纱布的双手,可怜兮兮道:“爸爸,能不能不去啊。”
    杨行当即心软成了泡芙,轻轻一戳,能流出来奶油的那种。
    戚越丞见有机可乘,更是直接抱住了杨行的腰,意在撒娇也是乘机占便宜。他喃喃道:“爸爸,我真的不想去嘛,你看,我现在又受伤了,这不是出去给您丢人吗。”
    杨行看着杨宠的头顶,忍不住摸了摸,心道:这孩子生得是越发精致漂亮了。
    不过他点到即止,下一秒就收回手,重重拍两下杨宠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次宴会非同小可,国际颜色管理保护总局(以下统称颜管局)派出代表过来,发起这次宴会,意在针对A市最近频发的‘颜色失踪案’展开商讨。并且设立[颜色录入司],派遣专门的鉴定师、发现师、录入师,对重点颜色保护对象进行重点保护。”
    “杨宠,你必须参加。”杨行的话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杨宠只能选择妥协:“那我先去洗漱一下。”
    说完抱了衣服便去浴室了。
    杨行听着浴室的水声渐渐陷入沉思——
    最近A市频频发生颜色失踪案,更有日渐猖獗的趋势。
    更有受害者在别人身上见到了自己失去的颜色,有人报案起初政府不以为意,后来报案的越来越多,引起了重视,追查到了一家地下颜色交易场所,里面有拍卖人体器官的(如手臂、指甲、头发、眼睛等等),甚至有贩卖人来当富豪禁`脔的。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纵容,不然便会很快形成一种社会风气。到时候,以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颜色为荣,这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