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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挟天子以令皇后

    韶月低下头,紧张道:“夫人说现在盛京安全了,她不许我们跟着,只带了侍画一人……”
    “只带了侍画……她还带了什么?带了多少钱?可带了衣服?”尉迟霜觉得脑子有些乱,她觉得主父晴应该不会收拾东西离开的,“她不会的……”
    第63章 雨过天晴(完)
    “主子, 夫人不过是出去走走,你不必太紧张。”韶月见尉迟霜这般着急,她跟在尉迟霜身后, 眼看着尉迟霜吩咐人出去找。
    “你为什么不让人跟着她!”尉迟霜不知道那些外邦人有没有出城, 她也不知道主父晴会去哪儿。
    尉迟霜带人酒肆歌台都找了一遍,又把裁缝铺、胭脂铺都搜了一通,可就是不见主父晴的影子。尉迟霜想不明白, 如果是出门散散心, 不去这些地方,又能去哪里?
    她忽然想起昨夜丞相府火光冲天, 今日刑部的人才去搜查, 主父晴莫不是去了那里。
    尉迟霜纵身上马,闪避着行人,到了丞相府。百姓们见尉迟霜来来回回到处搜查, 以为盛京出了什么事,一个个紧张得不得了。
    丞相府的火昨夜便被控制住了, 外表看不出什么, 只是那火灾过后的气味还弥漫在空中。刑部的人往大门上贴了封条,不许闲杂人靠近, 门口有官兵把守,但还是有人在远远地看热闹。
    尉迟霜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身白衣的主父晴,她一身红衣配着黑马,在街道上十分扎眼,主父晴也看见了她。
    尉迟霜跳下马背, 走到主父晴面前,主父晴并不惊讶,她笑了笑,“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你……”尉迟霜不明白主父晴的笑是什么意思,她见主父晴脸色还是苍白,眼神却比前几日有了些生机。这也许是个好兆头。
    主父晴看着丞相府,牌匾已经被摘下,也许在盛京的另一个角落,会有新的丞相府。“阿霜,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知道。”
    尉迟霜陪着主父晴静静立了一会儿,她对侍画使了个眼色,让侍画先回去。不管主父晴只是出来走走,还是想离开,让侍画先回府,总是没错的。
    主父晴看着官兵在丞相府周围搜查,可这火也许本就是府中人放的,又能搜查出什么。
    冷风吹过,主父晴下意识拉住尉迟霜的手。“阿霜,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好!”这些天了,主父晴头一次主动要求吃些什么,尉迟霜四下瞧了瞧,“去八仙楼好不好?”
    “嗯。”主父晴点了点头,那里她父亲也带她去过。
    尉迟霜拉着主父晴的手,走到马儿前,她看了主父晴一眼,“你怕不怕,要是怕的话,我们就走过去。”
    主父晴看着高高的马儿,她轻轻摸了摸马背,尉迟霜就在身旁,她是不怕的,只是……
    “这么高,我要怎么上去?”
    尉迟霜小心地扶着主父晴,主父晴小心翼翼踩着马磴子坐上马鞍,尉迟霜牵着缰绳,“你坐稳了,我替你牵着马。”
    主父晴以为尉迟霜会与她共乘一骑,没想到尉迟霜会当街替她牵着马。尉迟霜的马儿本就威风,主父晴坐在上头格外显眼,她忽然有些后悔了。
    尉迟霜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她笑道:“这马儿可不能驮两个人,要是压坏了可怎么办。”
    “你又嫌我胖了?”主父晴想像从前一样轻轻掐一下尉迟霜的腰,可她坐在马背上又不敢乱动。“你等我下去,定不饶你!”
    到了八仙楼,尉迟霜看着主父晴,“方才有人说若是下马定不饶我,我有些怕了,这可怎么办。”
    尉迟霜丝毫没有扶主父晴一把的意思,主父晴有些急了,她想自己跳下去。可马儿仿佛故意使坏,它突然前腿抬了一下,主父晴吓得赶紧坐稳。尉迟霜轻轻拍了拍马背,“不许胡闹。”
    在尉迟霜的搀扶下,主父晴顺利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两人进了八仙楼,小二很有眼色地带着她们去了雅间,主父晴随意点了两道菜,她看着窗外,盛京和往日一样热闹,似乎宦海沉浮对百姓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
    “阿霜,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尉迟霜想着,太傅是个可靠的人,她已经不在乎如何处置尉迟凝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的主线算是写完了,后头会有番外掉落,下一章番外是长公主独白。
    第64章 尉迟霜(上)
    我生在帝王家, 可我好像又不是生在帝王家。
    我没见过母亲,听人说她生下我就死了。不是难产,倒像是被杀死的。
    我也很少见过“父皇”, 小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过得很拮据, 吃得和宫女差不多,穿得也不好。老师说,我虽是皇上的女儿, 可我得节俭些——这大概是我从没有过一个正经的生辰的原因。
    可是, 尉迟凝的生辰总是那么大张旗鼓,还有大皇子也是。后来我才明白……真是的, 老师早些告诉我因为我是庶出, 我的生母只是个出身卑贱的宫女,我不配,我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他骗我作甚?害得我眼巴巴地等着那样的生辰宴也会轮到我,无趣。
    他早告诉我, 我等不到不就行了。我就不用年复一年地失落, 直到自己想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我的老师, 他教会了我许多。只是,我十岁那年就不见他了。听说他是告老还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