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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劝君莫惜金缕衣

    荣宪不是心如止水,莫的感情吗?
    有意思。
    她想看看能让荣四动心的是何等人物。
    荣宜见萧珞上钩,就派人去传谢希。
    谢希来了后行礼,抬起头的一瞬荣宜晃神。
    白衣卿相风流花。
    她说,“谢大夫请坐。”
    荣宜问。
    谢希答。
    但荣宜提问时已旋身起来,握住架子上的弓,绑上弓弦。
    屏风挡在前,谢希并不知道荣宜在做什么。
    荣宜三指空开弓。
    弓弦凌空啸啸。
    此弓名烈日,北燕送的,双龙戏珠花样描银,从此宣告寿终正寝。
    谢希循声望去,视线却被十二扇百鸟朝凤玻璃屏风挡在外。
    萧珞想让谢希赶紧走。
    她讨厌男人。
    她以为谢希是漂亮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不料是儒雅温柔不骂娘的低配版荣元姜。
    和元姜长得好像,很傲很飒,但因是男子的缘故没元姜漂亮,因是臣下的缘故温文尔雅。
    萧珞一脸无语的看荣宜见色起意。
    她低声说,“你没发现他很像元姜吗?”
    荣宜愣愣怔怔了好半天,回过神来冲萧珞一笑,“我要他进宫。”
    她没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很大。
    谢希脸当时就白了。
    他向往的生活是挥斥方道,指点山河,并非以色侍人。
    女皇也不行。
    但若女皇开口,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除非平亲王开口要他。
    就当谢希绝望到想去和荣宪自荐枕席时,一个玄色凤袍的女人走了进来,“找我干嘛?”
    桃花眼似水,柳叶眉当刀,立如翠松,行若墨竹,美且凌,飒却柔。区明风烈,昭我管彤。
    凤袍绣桐花,金簪做玉兰。
    “您是?”贵妇开口问。
    谢希呆如兰亭白鹅。
    这女子与他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荣元姜斜了这个与她撞脸的哥们一眼,有些不乐意,她讨厌男人用这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你懂规矩吗?”
    “大夫,这是梁王后。”女官好心提醒。
    谢希仓促下拜。
    “下去吧。”荣元姜随意的挥挥手。
    谢希告退,宫女撤了屏风,她瞪眼看萧珞。
    荣宜抢先说,“我要纳妃。”
    “哈?”
    “我要谢希。”荣宜斩钉截铁。
    “不行。”荣元姜一票否决,“弄不好谢家与翡冷翠互通有无。他是乱臣贼子。”
    “我就要。”荣宜耍赖。“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四重肯定表否定导致荣元姜当场炸了。
    “你跟荣四说。老子不管你了。”
    “好的,二孬去找荣四,我找你。”萧珞似笑非笑。
    荣元姜瑟缩了下。
    她们回到别宫,进门后萧珞发现正殿多了一个超大的琉璃空碗,摆在几案上。
    “这是什么?”她刚要去拿。
    一只白色的猫跳进碗里,盘成毛绒球。
    “呀。”萧珞眼睛一亮。
    这猫好漂亮,眼睛蔚蓝,晶莹剔透,比蓝宝石还好看。
    她蹲下,摸着小猫的头,顺口起了个名,“绒绒。”小猫很亲人,蹭了她的手一下,嗲里嗲气的喵了声。
    “它不叫容容!”元姜脸黑了。
    “不叫容容。”萧珞喊小猫。
    “这是布偶猫,原本我想叫它萧妃,但我生气了,现在它叫昭仪。”元姜介绍。
    萧珞品了品这个名字,“你俩打架了?”
    元姜经常占他们姐弟的口头便宜,喊她大萧后,叫她弟小萧妃。
    这才降一级,打的不厉害。
    “你弟混账,他欺负我。”元姜也很绝望。“我现在不太敢跟他说话,我问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他说你好烦。”
    “他病了?”
    “不知道,”荣元姜学萧珂平时说话的调,“和你没关系。”
    萧珞沉思片刻,“你等我一下。”
    她闯了西殿,拉开她弟平时搁药的柜子。
    好像没什么特点,要走时她又转回去,搜了床头柜。
    床头柜里丢着几瓶药,没标示,她每个都打开闻了下。
    有很多闻不出来,但有一瓶的味道她很熟——雁南归。
    要不是执行人手抖,那杯毒酒就灌给她了。
    她拿着那瓶药要走,却被二十几个宫女拦下。
    萧珞又只好将药放了回去。
    “你盯着他点。”萧珞气冲冲的走回来,路遇炭球她捞起小黑猫,扛在肩上,“我敢说有第二次。”
    生病很难受的,生不如死大抵如此……
    死对病人来说是解脱。
    有一就有二。
    艹,进化了。
    从割/腕伐脉到抹/脖子一路演变至服/毒。
    元姜深吸一口气,蹭冲进了西殿,五分钟后气鼓鼓的蹭蹿回来了。
    “妈的。”荣元姜小声骂骂咧咧。
    “我应该去打江山,而不是跟你腻歪。”萧珞脸色一点也不好看。
    她没参与逐鹿中原这场游戏不是因为她没本事,不够狠。
    而是她实在装不出来关心民生民计的样子。
    她最卑微的时刻大家希望白玉沉沼,劲风摧松。
    ——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能不零落成泥碾作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