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打电话过来了吗？”
    “那我迟一点打过来好了。”肖菏说着就要挂电话的架势。
    “不不不……”谢时艺赶忙喊，“不要不要不要。”
    “那我不知道你要给我发什么了诶。”肖菏声音听着欠欠的。
    字发不出来，打电话更说不出来，谢时艺只得撒谎：“就……问问你在干什么……”
    “刚忙完，这边顶楼风景不错，我在天台上看星星呢。”
    谢时艺吓死了。
    干了惊天动地的事情然后就跑去天台看星星？
    谢时艺脑袋里瞬间都有画面了，配着肖菏那张本来就长得特别文艺片女主的脸，急得她眼泪一下子都快飚出来了。
    “你在哪儿呢啊……”谢时艺抖着声音说。
    “天台啊，今天拍东西的那个什么BC大楼。”肖菏声音变小了点，“你想知道具体位置吗？我发你微信了。”
    谢时艺退出通话页面看了眼微信，肖菏把自己的即时位置给她发过来了，还真是BC大楼。
    “你什么姿势啊？”谢时艺问。
    “啊？”肖菏突然笑起来，“问这么复杂啊……”
    “就是……”谢时艺刚想要解释，电话挂断了。
    谢时艺：“！！！”
    但也就下一秒，视频通话请求跳了出来。
    谢时艺接通，看到了肖菏的脸：“给你看我什么姿势啊。”
    肖菏举着手机抬高，把自己展示了一遍。
    谢时艺看清了她盘腿坐着，但看不清她坐哪儿。
    “你前面是什么？”谢时艺问。
    肖菏给她看：“整个长市。”
    谢时艺这下看清了，赶忙喊道：“你下来下来下来！！！危险危险危险！！！！”
    肖菏顿了顿，猛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的声音里裹挟着风声，等手机摄像头再转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笑得模糊了。
    谢时艺的身子跟着她的镜头一起抖：“你别晃别晃别晃，小心小心小心。”
    “你想什么呢？”肖菏笑够了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我要干嘛？跳楼吗？”
    谢时艺：“啊……”
    肖菏：“我在三十六楼呢，这要跳下去不得摔成肉泥。”
    谢时艺：“啊！！！！”
    肖菏：“我又没什么事，有必要这么对自己吗？”
    谢时艺：“没必要没必要没必要。”
    肖菏笑了笑：“屁大点事。”
    谢时艺在心里“啊”了一声。
    肖菏怎么能这么……这么……这么把这种事当做屁大点事？？？
    普通人谢时艺有些不爽了：“你屁这么大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肖菏又是一通乐，“我屁大不大那得看吃什么，但我屁股好像还可以，虽然不是很大吧，但贵在翘，手感不错。”
    谢时艺：“……”
    肖菏：“有空约着摸一下。”
    谢时艺：“……”
    肖菏：“喂，这么不好笑吗？”
    谢时艺：“你这会到底什么姿势？”
    肖菏拖长了声音：“哦~~~原来你想和我讨论姿势啊。”
    谢时艺：“……”
    她想杀了这个人。
    她想把这个人从手机里拽出来，拽到自己的面前，然后狠狠地打她的屁股，直到杀掉她。
    大概是感受到了谢时艺残忍的目光，肖菏终于正常了点。
    她从什么东西上跳了下来，然后手机环绕一周：“看清了吗？天台，我站在非常广阔的天台上。”
    肖菏蹦了两下：“怎么动都没事。”
    肖菏把手机调转：“我刚才坐在这儿，高一点的一个不知道什么用的台子上。但离楼边还有段距离呢，我要立定跳远才能跳下去吧。”
    谢时艺看着那个台子，终于笑了。
    这个位置是挺好的，看着干干净净的，上看天，下看地，是个欣赏风景的好地方。
    “你不乐意我就站在这儿跟你聊。”肖菏把镜头转了过来，露出那张乐乐呵呵的脸，“真是瞎操心。”
    “你还是坐回去吧。”谢时艺这下彻底放心了。
    “怎么又让我坐回去？”
    “坐着舒服。”谢时艺把手机拿远了点，拍了拍自己屁股下面的沙发，“看，我也坐着。”
    “你要喜欢坐的姿势，那也成。”肖菏笑着跳上了台子，举了举手边的啤酒罐子，“看，我还有喝的呢。”
    看在今天情况特殊，谢时艺忽略了她的黄腔，起身去拿了瓶饮料，对着手机碰了碰：“谁没有似的。”
    “喝橙汁，没诚意。”肖菏这么说着，却并不在意喝到嘴里的是什么，她把手机放到了旁边，这样谢时艺能够看到的就是从下而上的肖菏的半个身子半张脸，和她那边的半份天空。
    光线挺暗，肖菏挺漂亮。
    说她漂亮倒不是完全因为她经得起这样的光线这样的角度，而是谢时艺现在看她就像在看英雄。
    刘奇的英雄，姜豆的英雄，她谢时艺的英雄。
    除却那些庞大的关联，那些特殊的身份，光是为了朋友可以挺身而出，可以牺牲到这个地步，便已经算得上她的英雄。
    “喂。”谢时艺软乎乎地叫她，“尖尖角同志。”
    “嗯？”肖菏回得也很温柔。
    “你到底咋想的？”谢时艺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