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07,奔宵
作品:《剑婢(1v1)》 武林盟主的继任大典没过几天就到了。
新任盟主出身断脉山,断脉山为了给首席弟子做脸面,当天也是使足了力气。
放眼望去,场中几乎有大半,都穿着断脉山的广袖青衣。
这都是为了来捧自家人的场。
子宁抱着剑立在燕暨身后,默然看着冗长繁杂的大典。
简英华从梵天寺的主持无能大师手里接过盟主令,又对四方行礼,最后三声钟响,盟主继任。
礼成。
燕暨这才漫不经心地抬眼去看。
接下来新盟主应发布继任以来第一道盟主令,有人接令并功成而归,才是武林盟仍然牢不可破的证明。
简英华道:“第一令,江南道怀州,桃源村。两日前,全村三十六户,共一百三十余口一夕尽灭,仅有三人离村外出,侥幸生还。”
“请豪杰速诛恶獠。”
一个晚上屠了一个村。
子宁全身一凉。
场中骚动起来。此等恶事,自十二年前魔教灭后,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了。
燕暨却忽然开口,声音里冷意沉沉:“接令。”
简英华的目光转过来,先本能落在子宁身上,使劲眨了一下眼才回过神,走过来将一道金笺双手递给燕暨。
燕暨冷冷看他一眼,才低头看那金笺,子宁在他身后站着,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指停在那一行字上:死者皆无异状,疑毒。
是了。
没有一个人能逃过,那必然是毒了。
毒药无形,所以没办法抵挡。纵然有利剑,一旦疏忽也难逃暗算。
她忍不住看了燕暨一眼。
虽然他内力深厚,剑法高绝,但是对上这样的对手,能行吗
下手坐着的白氏大小姐白易烟却说道:“我白氏时代行医济世,见不得有人如此歹毒张狂。”
她转向燕暨,她悄悄除了面纱,容貌比不上子宁,却也不差,此时一双眼睛只看着燕暨,说不出的情深义重。
她道:“小女愿助燕家主一臂之力。”
子宁心道来得好。
江湖中三姓大族燕、楚、白,白氏擅医,号称可起死回生。有了白易烟,就多了几分平安的把握。虽然……
“不必。”
燕暨一口回绝,语气冷淡,他起身离去,道:“燕氏自有良医。”
子宁紧跟着赶过去,心想:主人,你口气太大了。
却突然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接了盟主令,宜早不宜迟,去的越晚,线索越少。
燕暨不愿意再回别院和客栈耽误时辰,吩咐浅碧和众家仆随后赶到,自己行李都不拿,骑上马就要扬鞭而去。
子宁抱着剑左右看了看,想要跟上去,却没有第二匹马。
燕暨的马是千金难得的西域宝马,比中原的马更高大健美,四肢修长,皮毛乌黑发亮,格外神骏。它名为奔宵,能日行千里,听说比子宁还要昂贵。
若要再临时寻一普通的驽马,她也追不上他。
他居高临下地坐在马上,子宁仰望着看他,竟然觉得有点胆怯。
“主人……”他要立刻出发也就罢了,扔下她无所谓,可是她还抱着他的剑呢。
剑也不要了
奔宵背负着主人,似乎按捺不住,它轻踏了一下前蹄,子宁下意识地把乌鞘紧紧抱在胸前。
“子宁。”燕暨向他伸出手来。
逆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不假思索把一只手递过去。
身上一轻,脚底腾空,燕暨拉她上马,让她跨坐在他的身前。
她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抱着他的剑,想要坐正,却歪了一下,险些滑下去。
“坐好。”燕暨单手抚了一下她的腰让她坐正,又立刻守礼地离开,只在她头顶说,“抱紧我的剑。”
缰绳轻抖,奔宵打了个轻快的唿哨,小跑起来。
子宁往后一仰,结结实实摔倒了他的怀里。
“唔。”奔宵跑起来起伏跃动,她被颠得不停晃。她抓着他的剑,怕乌鞘剑滑下去,就没有空闲的手扶别的地方,她心里惊慌,竟然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有些失态了。
燕暨唇角一翘,低头看她露出的那一小截雪白的后颈。
轻夹马腹,奔宵与他心意相通,跑的越来越快。
子宁不时往他怀里撞,东倒西歪,惊险极了,她咬着嘴唇强撑,眼睛几乎瞪成了圆形。
奔宵载着他们跑出崇州城门时,猛地一跃,她半个身子悬到空中。
“主人!”
她投降了,扭头惊慌看他,发梢在空中扬起优美的弧线,眼睛像含着坠入湖中的烟火,璀璨夺目。
倒是扶她一下!
燕暨展开一臂搂住她的腰,把她从半空中扯回来,牢牢捆在胸前,和她紧紧相贴。
惊魂未定中,子宁感觉到他胸腔里传来隐隐的震动,紧贴着她的背,竟然有些细微的酥麻。
他轻声说:“知道了。”
子宁半张着唇惊喘一声。连人带剑,她被圈在了怀里。
得救了。
有大半年的功夫,燕暨带着她四处行走都是乘马车。
奔宵许久没和主人亲近,显然被憋坏了,它背负着燕暨和子宁撒了欢,像风一样快,周围的景色不停退去。
燕暨的手臂横在她腰上,背后紧靠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平静,体温温暖,是沉默而稳定的依靠。
子宁慢慢放下心来,有心情观赏奔宵油亮的鬃毛。
真是一头飘逸乌黑的秀发。
马这种动物,俊美起来有种超越凡尘的神性,这样快速地奔跑着,仿佛能踏云腾空,一直奔到天上去。
简直是天马。
一年前燕暨从花楼下经过,骑的就是奔宵。
花楼下的人都在看她,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狂热的笑脸,炫目的花灯,璀璨的金玉,让人觉得恍惚。
子宁站的高,往下看时一眼就看到了这匹漂亮的马。
在那一瞬间,那些东西都模糊暗淡了。
她久久地凝视着,马背上那人便抬起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然后,在花楼里预想过的一切,全都改变了。
如今她竟然坐在奔宵上,从一处奔赴另一处,不必犹豫停留,连风都能甩到身后。
风吹得袍袖翻卷,她的长发缠在他的臂上,散在他的胸前。
她低着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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