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响了。
    【大小姐：回来的时候，可以一起洗澡吗？】
    洗你*%^#
    在心底爆完粗口，姜瑜把手机砸在床上，烦躁地在房间里转圈。
    手机却丝毫感受不到她的愤怒，还在不听振动。
    姜瑜终于还是没忍住，拿过来看。
    【大小姐：小鱼，可不可以嘛】
    【大小姐：小鱼？】
    【大小姐：你怎么不回我消息，生气了吗？】
    【大小姐：对不起！不要不理我！哇啊π_π】
    【大小姐：我不洗了，小鱼别生气，生气伤身体o(╥﹏╥)o】
    姜瑜越看越生气，气得手都在发抖。
    她深吸口气，【没生气，刚睡着了，手机砸脸又醒了，好困】
    消息才发完，回复就来了。
    【大小姐：那你赶快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明天还要拍摄呢】
    姜瑜回了个晚安的表情包，放下手机。她靠在床头，睡意全无。
    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都不缠她，也没有质问她是不是作息不规律导致失眠。这样的对话看起来就像是敷衍她，早点哄她开心。
    姜瑜深深地呼出口气，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
    第二天早上，姜瑜在太阳光中睁开眼。昨晚她一直想着陆流萱，想着想着，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睡过去，身上穿的还是她昨天的衣服。
    姜瑜坐起来，脑袋晕晕的，应该是睡眠不足的后遗症。她缓了会儿，起来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今天她要去陆氏集团看看，看看陆流萱到底在干什么。
    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姜瑜拍拍胸口，拎着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门。
    才走到小区门口，手机铃声响起，是白芨。
    她连忙接通电话，“喂，白芨？”
    “是我。”白芨声音还是一样淡淡的，“我现在正和莫蝶她们一起呢，在工作室楼下的咖啡厅，你过来吗？”
    姜瑜犹豫了一瞬，小区外的街道上飞快地闪过一辆辆车，尾气刺鼻。
    她垂下眼，“我现在就过去。”
    工作室下就一家咖啡厅，平时生意不错，但这个点上班时间，店里没什么人。一进去，姜瑜就看到坐在里侧沙发的三人。
    她笑着走过去，坐在白芨身边，“怎么突然有空过来？”
    “工作路过，正好来看看。”白芨搅着咖啡，“怎么样？现在有弄出什么作品吗？”
    姜瑜想起仓库里摆放的几个作品，好像都还没找展示和买家。她扯扯嘴角，“还没，我在等。过段时间应该有打知名度的机会。”
    莫蝶搭腔，“对，姜瑜参加了一个综艺。有半个月没见着人，这也是才回来。”
    白芨伸出手，指尖鲜红的美甲挑起她的下巴。
    “这什么综艺，这么累？看看你这脸色，看起来像是被抛弃的怨妇一样。”
    姜瑜：……扎心。
    白芨立马察觉到她浑身陡然拔高的怨念，尴尬又震惊地收回手，“对不起，我随口一说。”
    姜瑜摆摆手，“没事，也还没确定呢。”
    “你可不能这样。”白芨脸色沉下来，眉头皱着，“姜瑜，你的工作室有陆流萱大笔投资，如果你们感情真出现问题，工作室怎么办？你考虑过吗？”
    “抱歉。”姜瑜心底一团乱，但她抬头看看眼前的赵衡和莫蝶，又实在愧疚。如果工作室出问题，他们怎么办？
    “目前还没有弄清楚，如果真出问题，最多就是给工作室换地址，我也会找别的投资商，问题不大。”
    “还问题不大，陆流萱一直盯着你。你的交友或多或少都和她有关。她如果真看你过不去，直接用陆氏压着他们不投资，怎么办？”
    姜瑜按按眉心，白芨见状又叹口气，“到时候我来注资，当然，能不走到那一步最好。”
    “谢谢你白芨。”姜瑜唇色有些苍白，“不过我能承受的住，我后续还有大型作品要展览。而且就算我和陆流萱掰了，她也不至于恨我到那种地步。”
    白芨认真打量她的神情，确定她没说谎，叹口气，“那就好。”
    赵衡这时才插上话，“你们到底怎么了？”
    姜瑜张张口，随即自己也愣住了。她和陆流萱怎么了？其实没怎么，只是陆一衍告诉她大小姐或许有个比她还早的白月光，只是她回来后撞上陆流萱撒谎骗她说在家。
    “你们的对象骗你们说在家，其实不在的时候，一般是因为什么？”
    三人一齐沉默。
    赵衡摸摸鼻子，“虽然我很不屑，但是说实话，如果是男性多半是出轨。”
    白芨端着咖啡杯，微微附和地点头。只有莫蝶看着姜瑜的脸色，慎重开口，“或许只是有事怕你担心呢，这个也不一定啊。”
    “也是，大小姐经常不和我说实话。”姜瑜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点苦，“不管我说多少遍都没用。”
    “太累的话，就分手。”
    姜瑜心脏一抽，看向白芨。白芨耸了下肩，“很正常不是吗？爱情如果只能给双方带来痛苦，分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也没有都是痛苦。”姜瑜低声辩解，“只是偶尔会生气，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挺好的。”
    白芨勾起唇，手指点在脸颊上，“你看，一说分手就不乐意了。那还是有感情的嘛，那就好好问清楚。别心里存着疙瘩，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