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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神医老公

    话说到这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焦老直言道:“年轻的时候听我师父说过两嘴,所知甚少。李先生若不介意我就说说,当然,有说错的地方还请务怪。”在李元羲示意下,焦老这才继续道: “如果所说不错,李先生的师门应该被称‘鬼医’,师承已然不可考,行事有不问世事不问身份只依初心的意思。但最开始,‘鬼医’应该是‘诡医’才对,在数个世纪前行‘诡医’之术的门人也不在少数,据我师门前辈手扎记载,‘诡医’消失的事故起因是因为一起疫病。疫病暴发之迅速几乎在一夜之间半个城的人皆有染病征兆,而且从暴发到死亡只有短短的十天时间。你们可以想象,从当时的信息传播速度到当时朝延做出应对措施时间差距,稍微不慎一城数十万人都可能死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死亡灾难。”
    听到这所有人倒吸凉气,‘一夜之间传染半个城’‘从暴发到死亡只有短短十天’,以上两项中任意一项不说就几个世纪前的应对措施,就算信息传播迅速的现代那也是足以让人恐慌的世界级灾难。
    “后来呢?”陈老忍不住问。
    焦老继续道:“当时朝延的应对措施没这么快,而要等到朝延派大夫过来治理疫病,就疫病传染速度跟爆发时间,朝延的人才走到一半估计整个城都要死绝了。所以当地父母官帮了一项很明智的决定,广发名医帖肯请百里之内名医齐聚一堂商议对策,但想也知道,对一种新式疫病来说,又是如此凶猛的疫病,不避之唯恐不及就罢了,就算敢冒生命危险进行研究的,在短时间内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谁都知道名利的重要性,但在可贵的生命面前也就不值一提了。不想焦老却是又道:“正当所有人束手无策,最先染病的人已经死亡,而第二批染病的人也出现死亡的征兆的时候,行‘诡医’之术的人想出了一个对策。”
    在一众视线下,焦老见李元羲并无阻止的意思,这才道:“解剖。”
    “解剖感染者尸体,甚至解剖感染者,了解疫病的传播方式,以及疫病在感染者体内传播途径,进而进行有效的传播源隔离,以及有效的阻断感染者病体病征。”
    晓是沉隐如一众大佬,闻言也不得不惊愕了。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平日断根头发都要哭一哭表示自己不孝,这冷不丁的要解剖!这绝对是挑战当时国情、民情、以及民意的大先驱者呀!
    众人表情已经表示不用再解释其中厉害了,焦老继续道:“师门前辈在手札中的记录空白了一段时间,对于最后的事情走向也并无清楚记载,只知道自此之后,行‘诡医’之术被朝延严令禁止,十几二十年后‘诡医’这一派系好像就历史中消失了一样。又过了百来年几乎改朝换代,师门前辈这才发现‘诡医’的踪迹,不过这时候的‘诡医’或许因为行踪太过飘呼不定,且从不以真名示以众人,所有被好事人称‘鬼医’。”
    说到这焦老冲李元羲笑笑道:“不瞒李先生,若不是李先生‘续命针’神鬼莫策,以及用药之法过于诡异惊奇,我还当‘鬼医’之事是师父编出来骗我的。”
    疫病事故真相已经湮灭在历史洪流中,但从焦老透露的支字片语以及考虑几个世纪前的国情,最有可能的推策不过是‘诡医’通过解剖研究出了疫病治疗方案,及时制止疫病传播,可‘解剖人体’这四个字就是全民禁忌,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惊惧之举,可以想见,在当时的民情以及百姓认知之下不管是当时的朝延还是当地父母官,为了稳定民心决计不会承认这件事是经过他们准许的。
    而民意的愤怒需要发泄口,一力主张‘解剖人体’的‘诡医’便成了最佳人选。别说什么制止疫病的功绩,在皇权君主制的权威下再大的功绩都是虚妄。人性的黑暗面从来经不得考验,在权力、名利或其它利益指使下,‘官’字两张口,转首就能把制止疫病传染的‘诡医’说成疫病传染的始作者。
    这么一推想,‘诡医’消失于众人视线,被当时朝延名令禁止的事就说的通了。
    想到这,众人神情挺唏嘘的。怪当时的朝延是非不分枉顾功臣吗?‘是非不分枉顾功臣’这是肯定的,只是对当时的民意认知来说,‘解剖人体’这四个字实实在在的过于惊悚,不说几个世纪前就一个世纪前‘解剖’俩字都是全民禁忌;可要怪提出‘解剖人体’研究疫病的‘诡医’吗?那当然怪不上,在那个疫病认知极为贫泛的时代,提出‘解部人体’这一方案足以已是山穷水尽之时,不这么做不这么敢为人先?难道真看着全城数万人全部折在这突发的灾难面前?
    这事真不好评论对错。若真要论个对错,只能说错不在个人而在整个时代。
    好在疫病事故虽给‘诡医’沉重打击,但传承并未断决,反而因祸得福能以隐世方式保存传承之火,事世变迁斗转星移,‘诡医’成为了‘鬼医’。或许阴差阳错的成全了这个最神秘的医学流派没一定。
    满足了好奇心一众大佬起身告辞,焦老特意走到后面对李元羲发出了个很是诚恳的邀请。
    “……我希望李先生能着中考虑。”
    李元羲想了想,颔首:“一定。”
    待把大佬送上车俩人回到后院,贺芝兰拽开李元羲胳膊伸腿跨坐对方腿上,李元羲拿他没辙,只得一手虚虚搂着对方腰,一手仍旧盯着手机。贺芝兰探头去瞧:“看什么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