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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揽你自照》 李昀点点头,若有所思。
“属下发现,江海峰再度出现的时候多了个孩子,对旁人声称那孩子跟自己的儿子是表亲,说是父母在瘟疫中都死了,自己看他可怜就收养了去。”凌鹰道,“那孩子名字叫尚千聊。”
凌鹰不置可否,这些天他把该查的都去顺藤摸瓜地查了一遍,接下来还是得靠李昀。
两人又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之后,李昀见凌鹰舟车劳顿就先让他去休息了,还赏了他好几十两银子。
“多谢殿下!”凌鹰一听赏钱就立马精神了起来,“属下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先行告退。”说着他就退下去库房领赏了。
等凌鹰离开之后,李昀又继续翻看图纸,一点一点地记忆着李家的迁移路线:起点是京城,终点是洛阳。为了这个“计划”,真是难为江海峰还特地带着幼小的江洺和尚千聊大老远地跑到杭州城去。
李昀又记起楚临风此人现在正缩在吞云会里头给荣王府使拌,他只是有点武艺在身罢了,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有脑子的。因此在他的背后必定还有人在出谋划策,说不定就是那个跟江洺一同长大的尚千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确定这个人是谁。
晒了两个时辰的太阳之后,李昀又起身去了书房,吩咐康子在桌上备好了笔墨纸砚。
李昀在椅子上坐下,脸上始终挂着邪笑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抓起狼毫毛笔蘸了点墨就开始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昨日他跟江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李昀的心思江洺必定也心知肚明,只是江洺始终不肯松口承认自己也心悦他,不知道是在顾及什么。
“嗤。”李昀笑了一声,心里苦恼着想要留住他还需好好计划一番。
这条路还长着呢。
一纸书罢,李昀又等待纸上的墨迹干透,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折叠了起来。
“把这纸条送去树洞里头,好好待着直到亲眼看见它被人取走,”李昀想了想又道,“若是能保证不被发现,最好可以跟着那人探探老巢。”
“明白了。”进酒接过纸条出门后就立马使轻功一跳一跃地前往河清坊。
现今冬日过去,已是春意阑珊、暗香疏影的好时节,原野上山色返青,花花草草也知道春季的来临,迫不及待地想绽放出来争奇斗艳。
尤其是皇宫御花园里头精心栽种的迎春花与桃花,简直美得令人心折,让人一见就流连忘返。
离御花园不远的养心殿偏殿里传出来说话声。
“今日把你们两位叫来,就是想谈谈昀儿和清雨的亲事。”皇帝道。
荣亲王和沈尚书心里一哂,想着这皇帝巴三揽四地扯了这么多闲话,此刻终于聊到了正事儿。
“昀儿这会儿年纪也不小了,朕那几个皇儿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不说正室,就是连侧室都已经满位了。”皇帝不瘟不火地说道,“清雨也到了如花似玉的婚嫁年龄,两家门当户对正巧结亲。”
荣亲王跟沈尚书交换了一下眼神,又看向皇帝:“陛下,老臣觉得还是先问问两个孩子自己的意思……”
“这俩孩子是自小定下的亲事,也是上天赐的好姻缘,”皇帝摆摆手打断他,语重心长地说,“不如早日挑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沈卿觉得如何?”他说完两眼又看向沈尚书。
皇帝想起王晏昨夜的进谏,一心只想劝服这两位把婚事办了。其中的荣亲王必定会听李昀的,怕是没那么容易说服,所以只能从沈尚书这边慢慢下手。
荣亲王看了一眼沈尚书,使了个眼色。沈尚书不着痕迹地闭了闭眼,又装作思虑了良久的样子,似乎很为难地说:“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愣了愣,虽然有预感他要说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但还是示意他继续说。
荣亲王也是对他要说的话很有兴趣。虽说两人在反对李昀沈清雨成婚的事儿上已经达成了共识,但对对方具体采用什么计策还是一无所知。
沈尚书看了他们俩一眼,甩甩头叹了口气,道:“清雨每次从荣王府回来,都会向我哭诉说是李昀总是欺负她,在下人面前也丝毫不顾及她的面子……”
“陛下,老臣就这一个女儿,舍不得她受欺负受委屈,世子龙血凤髓、天潢贵胄我们高攀不起,要是清雨嫁过去受了什么气,她也不敢说出来抹黑荣王府,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啊,”沈尚书边说边从座椅上起身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那个可怜劲儿简直就像皇帝强迫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一样。
荣亲王:“……”
他嘴角一抽,没想到沈尚书撒泼起来跟沈清雨一个脾性,这种境地下也要趁机抹黑荣王府一把。
皇帝微讶,他先前也听过李昀和沈清雨不和,但一直以为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可清雨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沈卿你就一点也不着急?”皇帝不死心地劝道。
荣亲王一听就觉得机会来了,这才明白沈尚书说那番话的真正用意,既搅黄了李昀和沈清雨的亲事,也不把沈清雨婚嫁的路堵死。
沈识仁能依靠自己的本事当上刑部尚书这个位置果真是有些能耐的。
沈尚书止住哭泣,卷起袖子擦了擦脸,道:“臣虽与世子无缘,但也想攀一攀荣王府的关系,能当上荣亲王的亲家简直就是老臣八辈子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