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从楼梯滚下来，水眸惊恐无措地看着楼梯上的易眠，双唇颤抖着嗫喏：“姐姐对不起，姐姐我错了。”
    还没等易眠迈步，何隽大喊：“卡！萧晗你过来，我和你讲讲这本子。”
    众人原地休息，萧晗怯怯地走到导演椅旁边，低着头，忍不住双手攥紧衣角认错：“导演对不起。”
    “你不能说对不起！”
    何隽心疼得不行，但看她摔了叁次又着急，声音忍不住大了叁分：“姐姐不小心绊到妹妹害你摔下楼梯，你应该嘴上对不起心里狠狠骂她！说直白点就是有点白莲婊气！你看看你演的什么，诚心诚意地乖乖认错！这样一点隔阂都没有，你们还怎么演对手戏？”
    “对不起。”
    可萧晗认错就是很诚心。她已经很努力了，但就是抓不到那股被欺负却愤恨不甘的感觉，控制不住微小的表情。
    “你那么大声干嘛，都吓到小晗了。”易眠走过来拍萧晗的肩膀，温柔说：“小晗你还不在状态，没关系，你试着在心里讨厌我，就会由内而外地演出生动了。”
    萧晗乖乖点头，但做不到。
    易眠是天才，她不行。
    更不提讨厌易眠。哪怕昨晚易眠和她说了那么多关于英烨的话，让她吃醋委屈，也不敢讨厌她。
    “不行要不把这个特写镜头去掉吧。”易眠心疼地抚摸萧晗被摔红的手肘：“再摔都要摔傻了。”
    可萧晗当多了龙套，每一个特写镜头都想不放过。她脸色一点点发白，觉得自己给何隽添麻烦，觉得自己给英烨丢人，觉得自己该被换掉。
    “真的很对不起……”萧晗找不到办法，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壳撬开。
    她就是又笨又没用，无可救药。
    “萧小姐，先喝口水吧。”于宛及时上前，给萧晗递了一杯茉莉蜜：“正好快到中午了，趁大家午休吃饭的时间你可以再研究剧本揣摩角色，不用着急。”
    “说的也是，先吃饭吧，大家都饿了。”何隽招呼场工发盒饭。
    萧晗吃盒饭的时候，听见另外两个女演员在小声议论她。
    “那个萧晗是哪来的关系户啊？之前什么都没演过，就凭一张脸也能入何隽的眼，也太怪了！”
    “她演过不少龙套路人呢。不过我看何导和易眠有点意思，肯定不是何导的关系。”
    “能让何隽照顾的关系，她可真是厉害。”
    萧晗吃不进饭，下午病恹恹的，虽然眼神不到位，但那副妹妹久病心疾的病弱神韵倒是正好。
    何隽趁机多拍了几组单人场景，收工前嘱咐萧晗要好好吃晚饭，不能每次都饿着拍。
    回酒店的路上，于宛给她递手机。
    萧晗自己的手机在昨晚之后就关机了，再也没打开过。
    “小宝贝，今晚想吃什么？”那头声音低沉，连哄带诱地自问自答：“我想吃你。”
    “可我不想吃。”
    萧晗只觉生无可恋，仿佛天空都是灰色的，“吃了也是浪费粮食。”
    “怎么不开心？”
    萧晗沉默。
    “算了，不来就不来，但晚餐一定要吃。”
    那头挂的很快。
    回到房间躺了很久，萧晗才发现自己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晾金主，还敢肖想英烨。
    “回去香山别墅，肯定会被陶双打好几顿。”萧晗苦笑一下，听见有人敲门。
    “老板让我给您送东西。”于宛递来两个盒子。
    顶上的是个便当盒，滑蛋牛肉和水果沙拉，附赠一杯酸奶。
    “谢谢。”萧晗感激地接过，抱回房间里拆开底下那个黑色的大盒子。
    她以为男人那么体贴又了解她的口味，会是一个助眠的毛绒公仔。
    打开后，里头躺着两根粉红色的震动棒，两颗跳蛋，以及一部大屏手机。
    有人打电话进来，来电人：请和我睡觉。
    “这是什么意思？”萧晗羞愤地接起，只想把备注改成大色狼。
    “我想操你，一天操不到你就难受。但你不愿意过来。”
    那边仍是轻淡温和的男声，几乎察觉不到戏谑与恶劣：“所以我想了个办法。你打开视频自慰给我看。”